part24,打翻醋壇子
丁染看著不停響著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接。他打電話來,是不是要告訴她今天有事,不能來接她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就衝到隔壁去給那兩個賤人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丁染憤憤地摁接聽鍵,語氣很衝地說,“喂?!”
蔣英寧被丁染的語氣弄得一愣,“小、小染,你怎麽了?”
丁染語氣不耐地說,“沒什麽,你有事?”
“哦,我……對了,你在哪裏?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好久了,你加班了嗎?”
“你、你說你在等我?”丁染一愣,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她平時的下班時間半個小時了。
丁染緊張地問,“你一直在等我?”今天降溫,天氣那麽冷,要是他一直在等的話……
“是啊。”蔣英寧回答的理所當然。
“什麽是啊!”丁染怒氣衝衝地說,“我現在在家,你快點回來!”
“啊,這樣啊,那就好。”
丁染仿佛能看到蔣英寧說話時,那溫暖的微笑。她簡直要為自己的疑神疑鬼而羞愧了,也許真的有什麽誤會。
雖然知道蔣英寧幾分鍾之後就會回來,但是丁染還是拿上一件外套跑出去找他。當她看到蔣英寧吸著鼻子緩緩向她走來的時候,丁染鼻子有些酸,眼眶也紅了。
蔣英寧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快步走到她身邊,“你不是在家嗎?怎麽跑出來了?”
丁染吸吸鼻子,沒說話,隻是把衣服披在他身上。蔣英寧吃驚之餘,更多的是感動,他笑笑,“謝謝。”
“謝什麽啊,如果我早點打電話告訴你,我今天提前下班的話,你也不會挨凍了,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丁染低著頭,心裏愧疚的無以複加。他吹著冷等著她,而她卻躲在家裏胡思亂想地懷疑他……
蔣英寧摸摸丁染的頭,“沒關係啊。”
丁染一愣,摸頭這麽親昵的動作還從來沒有誰對她做過,她都不知道這麽簡單的動作竟然會帶給她那麽強烈的幸福感,身體都顫抖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身高萌?
丁染挽著蔣英寧的手臂,兩人相貼著往家走。
站在家門口,蔣英寧有些遲疑地說,“小染啊,我、我今天遇到田馨了。她……”
丁染本來就想問這個問題,沒想到蔣英寧先說了,丁染就勢說,“田馨?你那個前女友?她怎麽了?”
“她、她喝醉了,所以我把她帶回家……”
丁染已經聽不下去了,帶回家?這句話聽起來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丁染怒氣衝衝地說,“你為什麽把她帶回家啊?”
蔣英寧沒想到丁染會發這麽大的脾氣,連忙解釋,“我、我隻是順便……”
“順便?那你怎麽不順便把街上的流浪漢都撿回來啊!反正你家裏夠大是吧!”
“我……我……田馨她不會喝酒,喝一口就會醉的,她從小就是這樣,以前都是我照顧她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你怎麽可以……”丁染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一是因為蔣英寧提起田馨時的熟稔,就好像她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二是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小肚雞腸的刻薄女友,讓人厭煩……
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討厭她,和她分手吧。真是的,以前那遊刃有餘的瀟灑勁跑到哪裏去了啊!
蔣英寧看丁染快要哭出來了,手忙腳亂地安慰她,“你、你別哭啊,我隻是……我們畢竟認識那麽久了,我也不能就把她丟在大街上不管……”
丁染甩開他的手,醋意翻騰,讓她的情緒快要失控了,她要躲一躲,躲一躲……
丁染開門,然後快速地進去,再關門。蔣英寧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關在了門外。蔣英寧敲了好久門,丁染也沒開。等他真的不再敲門,丁染又怪他為什麽不多敲一會兒。
丁染抱頭蹲下,她現在表現得就像是深閨妒婦,不許自己的相公多看別的女人一眼。越想越鬱悶,丁染決定出去散散心。
丁染不知道,從她出了家門開始,就有個人一直在看著她。
來到一家小酒吧,昏暗的環境,吵鬧的音樂,瘋狂的人群,一切都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曾經那種孤島般的寂寞,是從何時開始,何時消失的,丁染已經不記得了,但顯然,現在它又找上她了。
隨便點了杯普通的啤酒,免得調酒師過來炫耀他對酒的理解和熱愛,也因為啤酒能讓她難受麻木卻不至於喝醉。
丁染已經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了,卻還是有不少人跑來搭訕,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丁染更沒忍耐力,終於在第四個人過來搭訕的時候,丁染把酒潑在了他的臉上。那個男人惱羞成怒地抓著丁染的手臂,丁染抬腿就踢在那人的肚子上,把人放倒了。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和別人一起來的,丁染想跑,可是酒精上頭,讓丁染的步伐沒那麽靈活,差點摔倒。丁染恍惚地想著,難道今天就要栽在這裏了?
一隻溫暖厚實的手掌握住她,拉著她飛快地奔跑著,丁染順從地跟著他,因為他身上有讓她安心的氣息。
不知道跑了多久,丁染的胃部一陣翻湧,甩開那隻溫暖的手,丁染蹲在路邊開吐,晚飯沒吃,她隻能吐酸水,燒的她嗓子疼,胃更是火辣辣地疼。
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拍著她的手背,丁染回頭,朦朧中看到了蔣英寧那張平凡的臉,她笑著直起腰摟著他,“阿寧,你來了……”
蔣英寧身體一僵,無奈地歎口氣,環住她,“小染,你嚇死我了……”
如果他沒有一直留神丁染那邊,沒有跟著她,那麽丁染就會被酒吧裏的人……想想都後怕。
這個想法弄得他心裏癢癢的,丁染吃醋了,這是不是說明她真的很在意他?不過她吃起醋來,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啊,丁染踢翻那個男人時的“英姿”還曆曆在目呢……
蔣英寧背起丁染,嘴角還掛著溫柔而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