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久不見
秦城的美都是在廣告宣傳的視頻裏，在別人的讚美聲中，她們匆忙地來到這裏，卻顧不上欣賞它的美，下了飛機，找車，找酒店，找人。
方木設計工作室，林方木的公司，她們站在工作室外麵，遲遲沒有進去。
“還不接電話是嗎？”上官梨舟看著楚璿藝一遍一遍地撥著林方木的電話，一直都是嘟嘟聲。
“我進去找他吧。”
楚璿藝將手機放在了包裏，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很快她們就出來了，林方木不在，在她們回酒店的路上，楚璿藝的電話響了，林方木撥了回來。
“喂！”他的聲音帶著嘶啞。
“我在秦城，去你的公司你不在。”
“也好，有些事情總是需要說清楚的。”
“嗯”
“我公司附近有個咖啡館，我們那裏見吧。”
“好”
她們到的時候，林方木已經等在了那裏，他麵色不是很好，胡茬很長，頭發有些淩亂，襯衫像穿了幾天皺皺巴巴地。
見到林方木一個人，上官梨舟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梨舟也來了。”林方木衝上官梨舟擠出個笑容。
“嗯！你們聊，我去外麵等。”
上官梨舟走到外麵，在街邊找了個涼亭坐下，望著下麵河道通行的船隻，心慢慢地靜了下來。
她一向不相信廣告的宣傳，很多地方隻有自己去過才會知道好不好，這個地方人流不多，安靜詳和，保持著古風風貌，她很喜歡。
楚璿藝每段感情結束她都會陪著她，有些人年齡增長了心理也會成熟，而楚璿藝不會，這麽多年都如當年一般，小女生一樣地衝動、莽撞，也如她們一般勇敢、陽光。
她生芃芃時，第一個抱芃芃的人是楚璿藝，手忙腳亂的照顧她們娘倆一個月，這也是她見過她最不在意形象的日子，她有事時，她會來幫忙照顧芃芃，節日時她會記得給芃芃買禮物，給芃芃製造很多的驚喜，她說冷靜的媽會給孩子很多的失落，她要做溫暖小朋友心的那個人，她帶著芃芃去遊樂場、吃美食，她來到她們家芃芃會嚷嚷著跟她睡一張床，她們的關係更像兩個朋友，有時候她很羨慕，這就是楚璿藝的性格，可唯獨在感情裏，她是衝動、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最後燒的都是她自己。
一杯咖啡出現在她麵前，同樣映入她眼簾的是修長纖細的手指，抬頭間，她的心髒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凝固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以為她三十歲以後都不會再為男人而臉紅了。
白T恤、牛仔褲、黑色帽子，是他。
曾經占滿她整顆心的那個人，過了這麽多年還讓她不時地想起的那個人。
他坐在她對麵，輕描淡寫地說：“加奶加糖”
然後自己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咖啡。
他竟然還記得她喝咖啡的習慣。
她臉上的反應大，心裏的波動更大。
沒想到她的情緒還在因他而變化。
她總覺得自己成熟了，可以雲淡風輕麵對很多事，再次見到他，她發現她並不能雲淡風輕的麵對他。
她的心還在因他而跳動。
她隻能點點頭。
“好久不見！”他放下咖啡杯，以很放鬆的姿勢坐在那裏。
“好久不見！”
她努力讓自己恢複正常，裝作淡定的回應他。
“見到我這麽讓你尷尬嗎？”顧北堯看著她，他望著她的眼神像是能穿透她的內心，讓她不敢直視。
“有點，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我應該在哪裏？”
“我不知道。”
“本來是來參加方木婚禮，後來發生了變故，就拖著多待了幾天。”
“哦！”
“陪楚璿藝來的嗎？”
“嗯！”
“想過我們還會見麵嗎？”
上官梨舟搖了搖頭。
想過她也不會承認。
顧北堯站起，背對著她，他的背影有些許的落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過得好嗎？”他輕聲問。
“挺好的，你呢？”
“好”
‘好’這個字讓她的心亂了，這不就是她當初想看到的嗎？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你都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上官梨舟微微一笑，她用她的笑容掩蓋她此刻紛亂的心情。
“什麽時候回來的？”
“從哪裏？”
“國外”
“四年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一站一坐，一個望著水道，一個望著背影。
上官梨舟的微信聲打破了兩個人的寂靜。
是芃芃發來的，她點開。
“媽媽，明天就是周末了，我放假，阿姨說帶我和環宇去公園騎車，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
“媽媽最晚後天就回去。”
“好的，說話算數，媽媽，不要太累，我愛你。”
“好的，謝謝寶貝，媽媽也愛你！”
這時，楚璿藝罵罵咧咧地從店裏走出。
“林方木，你就是頭豬。”
“楚璿藝，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來情緒就來情緒。”
“就為這麽可笑的理由，你就做出了這麽多事。”
“是你攪和了我的婚禮。”
“我給你打電話是我不對，但我楚璿藝隻是掉了幾滴不值錢的水珠子，我有拿著刀架你脖子上讓你林方木不結婚了？還是我求你林方木不要結婚？”
“那你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
“我賤行了吧？我真不敢相信我他媽愛了你那麽多年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怎麽了？難道所有人分手都會把原因和事情說清楚嗎？”
“我會”
“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你。”
“對，是我自己想的太好了，我忘了還有很多像娘們兒的男人。”
上官梨舟和顧北堯麵麵相覷，這又是怎麽了，這二人怎麽還聊吵起來了？
“你是不是發現自己原來那麽不可理喻才惱羞成怒的？”
“你閉嘴，我的男朋友們都沒有說過我這樣的話。”
“還你的‘男朋友們’，是，現在誰也沒有你經驗豐富。”
“好像你沒有那些‘女朋友們’似的。”
“我就交往了三個，你交往一堆。”
“我交往了五個，怎麽就一堆了？”
上官梨舟扶著頭，她很無語，這二位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她拉過楚璿藝，顧北堯拉過林方木，終於分開了吵架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