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洞

  她在河裏遊蕩了三、四圈，終於在一簇綠油油的水藻旁，見到尋覓已久白色的身影。他平躺在幽暗的河沙中，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看起來毫無生氣。葉小青急忙遊過去，見他口鼻中尚有細小的水泡冒出，心口壓的大石稍稍鬆了一些。月星辰雖是身負靈力的修道之人，但人類的屬性，讓他無法在水底呼吸，眼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葉小青顧不了許多，將唇貼到他的唇上，撬開他的牙齒，將口中的氣送了進去。有新鮮的空氣進入，讓原本昏迷的人睜開了雙眼，見到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便狠狠地吻了回去。


  葉小青見他還有力氣吃自己的豆腐，想來應該是性命無憂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借著她那三腳貓的遊泳功夫，將月星辰拖到了岸邊。此時的月星辰，又暈了過去，剛才的一戰，怕是傷他不輕。葉小青有些心疼，扯下衣襟沾了些河水給他搽了搽臉。隻見他眉頭緊蹙，雙目緊閉，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像是深陷噩夢中。葉小青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像是受了涼。此時，葉小青的心反而冷靜了，月星辰這幅模樣，她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她不能自亂陣腳。她摘下胸口的血玉，放到了他的胸口，護住他的心脈。


  她抬眼望去，頭頂是高不見頂的懸崖，兩邊的懸崖逐漸靠攏，隻在最頂端透出些許微光。懸崖底部是長長的峽穀，一條小河從峽穀中穿過，峽穀中飄散著濃濃的黑霧，看不真切前麵的景物。崖頂到山腳的河流，都是一片陰暗，在這豔陽天裏竟然照不到一絲陽光，他們已經步入秋靈山東地界。葉小青一麵擔心著月星辰的傷情，一邊警惕著四周出現新的妖怪。她脫下外衫將月星辰綁在背上，他雖高出她許多，但身形極瘦，葉小青背著也不算太吃力。她現下隻恨自己平日裏不用功修煉，遇到危機時刻，半點忙也幫不上。要不是仗著妖王的這一身血，她們二人怕是已遭遇不測了。


  葉小青背著月星辰在濃霧中摸索著崖壁緩慢地前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葉小青終於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內幹燥溫暖，比洞外陰雨寒涼要好得多。葉小青將月星辰放在了一塊平坦的石板上，在洞口的樹下找到了一堆柴火，摸出火折子，在他旁邊生起一堆火。她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忍著羞怯之意，將他的身子檫了一遍。月星辰全身滾燙，但卻止不住地顫抖，他低低地叫了幾聲：“冷~冷~”葉小青四處搜尋，也隻能大樹下找到了一些未被陰雨淋濕的幹草，但數量稀少，減不了他的寒意。眼看著他冷得臉色發紫，葉小青心一橫，將身上的衣服盡數退去，在火光中抱住了他。洞外寒風淩冽，洞內兩人相依相偎，相互取暖。


  第二日清晨，葉小青正做著美夢，夢中的西風城正舉辦皇家盛宴，絲竹之聲，聲聲入耳。一陣冷風襲來，寒風刺骨，將她的美夢徹底驚醒了。昨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葉小青覺得有些窘迫，臉騰地就紅了，她快速起身，將烤幹的衣服穿好，回頭見月星辰仍在昏迷中，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她將他的衣物穿好。洞外連綿的陰雨已經停了，天色也明朗了不少，但因無陽光照射，仍顯得昏暗，看不清遠處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