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橋沒有回應,如果他能隨隨便便就改變自己的性取向的話,那就不是同性戀也不是異性戀,而是雙性戀了。
大約二十分鍾的路程,他們便抵達了V市的機場。
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父母為他送行,這種感覺複雜又陌生,令陸橋猛然想起自己出國留學的時候,那年還不滿二十,他站在人來人往的飛機場上,每一個人都有父母送行,隻有他形單影隻。
而現在,父母卻為已經快三十歲的他送行,這一去,就連陸橋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進去吧。”李瑩邊抹著眼淚邊道。
陸橋點頭,抱了抱李瑩,“我會常給您打電話的。”
陸橋轉身,將父母的身影留在了背後。
隻不過還沒走兩步,陸橋便聽到了顧原野的聲音。
“陸橋!”
陸橋剛轉過身,就被顧原野抱住了,顧原野拍了拍陸橋的肩膀,“兄弟,要好好的!小塵還需要你呢!”
陸橋笑了笑,“我沒事,不會輕易認輸和倒下的。”
陸橋被醫院連下三次病危通知書,差點兒死在手術台上的事,不僅給他的父母還有靳浩揚帶來了刺激,也嚇壞了顧原野和解塵。
“陸醫生,需要幫忙的時候盡管開口。”解塵也朝陸橋點頭道。
“知道了,謝謝你們,我走了。”陸橋揮了揮手,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
良久,顧原野才帶著解塵跟李瑩打了聲招呼,見陸正天麵色不善,也不好說什麽,就這麽走了。
“我們也回去吧。”陸正天道。
李瑩點了點頭,跟在陸正天身後離開。
一個小時後,一架飛機瀟灑地劃破V市的天空,朝遠處飛去……
靳家。
靳浩揚抬起頭,清楚地看到藍天蒼穹的那架飛機,看了看手表,陸橋已經在飛機上了吧。
“大嫂就這麽走了……”靳宇揚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被兩個家庭生生拆散,逼得要就此分開。
“他走了是好事,接下來,我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不管我做了什麽,千萬不能告訴他,聽到了沒有?一切都是為了做戲。”靳浩揚看著天空,悠悠地道。
靳宇揚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哥,你打算怎麽做?”靳宇揚好奇地問道。
“風流浪蕩,回歸本性。”靳浩揚進了衛生間,哼著歌開始刮胡子。
靳宇揚瞪大了眼睛,“不會吧,回歸本性,爸媽知道不得砍了你……”
關於那個要跟靳浩揚結婚的女人,已經被靳浩揚搞定了,那個女人之前已經被別的男人玩過了,並且在答應跟靳浩揚結婚之後,還跟別的男人保持著曖昧關係,靳深得知這件事後,氣得馬上取消了靳浩揚跟那女人的婚約。
靳浩揚的父母得知陸橋已經離開了V市出國以後,對靳浩揚放鬆了許多,靳深觀察了靳浩揚幾天,見靳浩揚頹廢了幾天不吃不喝後,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便逐漸不放在心上,解除了對他的‘囚禁’。
靳浩揚行動自由後,開始落實自己的花心計劃。
每天晚上,靳浩揚都會跟不同的男男女女在一起,甚至會故意去參加一下亂七八糟的非常過分的派對,玩得非常瘋。
隔三差五的,靳浩揚會帶著不一樣的對象回家裏吃飯,將靳深一次又一次氣個半死。
今天帶了一個紅色頭發騷裏騷氣的耳釘男孩,明天又帶著一個抽煙喝酒的女人回來,到了後天,又變成了紋身型男,一個比一個離譜!
那些人理所當然地都被靳深趕了出去,看了這一堆奇葩後,靳深突然覺得,陸橋起碼還正常很多,這些男男女女真的不知道是什麽鬼!
靳浩揚天天在外麵玩,無心事業,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外麵跟不同的人開房,靳深怕他衝動之下鬧出什麽大事,又怕他會得罪什麽不得了的人,隻好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靳浩揚。
“今天這個臭小子怎麽樣了?”靳深拄著拐杖黑著臉問回來電話那邊一直監視著靳浩揚的人。
“大少爺今天找了三個男人,已經進了盛天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真是豈有此理!”靳深大怒,氣得將手邊的花瓶都砸了。
靳浩揚的母親張影聞聲趕緊跑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又發生了什麽事?”
“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天天不務正業就知道跟那些妖精混在一起,讓他結婚也沒結成,天天的就知道鬼混!”靳深冷聲斥責道。
張影瞪了一眼靳深,“你自己搞定,那是你的精子生出來的,反正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男媳婦!更接受不了他被人染上了什麽病,所以,你趕緊想辦法!”
“你!”靳深一下子就噎住了。
養兩個兒子怎麽就這麽難?
靳深暗自感歎,還是靳宇揚好點。
如果靳深知道,靳宇揚也差點兒走上了彎路,估計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
靳深表示十分頭疼,盡管靳浩揚並沒有為陸橋離開而表現出悲傷和痛苦,但靳深非常清楚,自己的大兒子在用這種方式跟他抗爭著。
意思就是:如果沒了陸橋,他要誰都一樣,那就幹脆墮落,幹脆玩得盡興。
靳深以前沒太管,是因為靳浩揚以前很有分寸,並且玩得都是幹淨的,可現在,靳浩揚被刺激成了百無禁忌,這就很令靳深頭疼了。
一方麵既擔心靳浩揚玩壞了身體或者感染上什麽髒病,另一方麵又怕靳浩揚惹上了什麽大人物,最後人人都上門來要他們家負責,到時候可怎麽辦?
靳深思來想去,最後給靳宇揚打了一個電話。
“爸?什麽事?我正在拍戲呢!”靳宇揚焦急地道。
“這都快半夜了,還拍什麽戲?”
“什麽半夜,這才十一點多好不好,夜生活都還沒開始呢!您別說了,趕緊歇你的去吧。”
靳宇揚這句話,令靳深那老年人的心靈受到了頗大的傷害。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哥的事?你知道你哥最近玩得很過分嗎?”靳深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