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同居
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風采在共和國的旗幟上飛揚。
咱當兵的人,就是這個樣。
……
一曲完畢,全場官兵起立鼓掌,簡俏滿臉通紅,因為害羞,也因為激動。
軍旅生涯總是伴隨著戰火紛飛,硝煙彌漫。熱血男兒舍身報國,青春無悔。
在所有人目送下,程子恩拉著她下台。
不過後來簡俏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因為後麵所有的軍人家屬都是一起上台合唱了一首《風雨中的綠橄欖》。
“為什麽我們要單獨唱?”她看到裴清和她丈夫親密的站在龐大的隊伍中甜蜜的注視,既羨慕又生氣。
程子恩說:“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還不就是李政委和團長合起夥來玩他們想單獨看他們恩愛。
“你沒有辦法,那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噓。”程子恩的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簡俏怔怔的看著他。他也回頭看著她。他的手指還橫亙在兩人中間。
眉目溫潤,巧笑倩兮,良辰美景,家人在懷,程子恩的暈眩結束在出其不意的痛楚上。他噝了一下,火速的抽回自己被簡俏咬住的手指。
簡俏哼哼兩聲,見程子恩吃癟,才覺得心裏稍稍舒坦了一下。
程子恩剛想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來,幸好台上歌聲嘹亮,才沒有影響其他人。
簡俏沒有看錯程子恩在看到手機來電顯示的那個號碼時下意識皺眉的舉動。
他沒有接,直接按掉了。不過對方並沒有死心,很快又響起來。
終於,程子恩站了起來,拿著手機到外麵接電話。簡俏雖疑惑,到底沒有多問,轉而專心看台上的表演。
沒多久,程子恩回來了。麵有菜色。
簡俏轉了轉眼珠子,正在考慮要不要關心一下。他手機的短信又來了。他點開來看了看,最後關了機。
氣咻咻的樣子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於是,簡俏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程子恩正襟危坐,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簡俏偶爾一瞥,竟有種被電到的錯覺。
不過這樣這樣的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小戰士跑到程子恩的身邊蹲下,耳語了幾句。簡俏看到程子恩的麵色完全崩盤了。
他霍然站起來,大步朝外走去。簡俏不明所以,看了看大禮堂,又看了看程子恩昂首闊步的背影,略一遲疑,也跟著貓腰跑了出去。
程子恩跑的真夠快的,簡俏出來的時候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她跺跺腳,就不信邪了,開始四處找人。
程子恩甩開身後的小戰士,大步流星的朝部隊門口走去。
門口的警衛看到他立刻行李,他回了個禮,就看到營門口停著的一輛純白色的寶馬730。他滿臉肅穆的靠近。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個身段窈窕穿著橘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她淡淡的笑著。
是錢方竹。
程子恩絲毫沒有好臉色:“你到底想幹什麽。”
錢方竹倚著車門站立,有種嫋娜娉婷的感覺。她一直都是這麽漂亮自信的:“打你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我隻好請人進去叫你了。”她麵對著部隊的大門,忍不住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好懷念這裏的感覺啊。”
程子恩嗤笑了一聲。
錢方竹不以為意的放下胳膊:“你以為我是假懷念嗎?你錯了,我其實很懷念部隊的生活,那時候雖然很辛苦,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
程子恩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語氣不耐:“沒事的話就回去吧,特種部隊不容許靠近一百米之內。”其實她已經暴露在了狙擊步的射程內。
他們都清楚。
不過錢方竹卻笑著聳了聳肩:“雖然我進入這扇大門可能有點麻煩,但是這一百米對我來說你知道的,不是難事。”
程子恩沒心情與她討論這一百步的問題,疏離而冷淡的回應:“那你就繼續站在這裏欣賞風景吧。”他轉身欲走,卻被錢方竹一把拉住。
“子恩!”
“請叫我程隊長!”
錢方竹怔了怔,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裏是部隊,請尊重自己的身份,陳太太。”程子恩抽回自己的衣袖,與她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
錢方竹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笑得很苦澀:“今天是八一。”
“我知道是八一,所以大禮堂還有幾百號人在等著我,再見。”程子恩終於不再留戀的抬腿走了。
“每年的八一,我們都是一起過的!”錢方竹在後麵喊。
程子恩的腳步頓了頓。
她衝到他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心口上。
簡俏剛好尋到大門口,好巧不巧的看到這一幕。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一道閃電劈下來,腦海裏突然一片空白,隻剩下視線裏那一對相擁的男女。
程子恩想也不想就要推開錢方竹,可是她卻死死抱著不撒手。
簡俏暈眩了一下,不再逗留,立刻往來的路跑回去。
程子恩怒了,當下不再留情,硬生生的將錢方竹拽下來,她還站立不穩的打了個趔趄,可想而知程子恩的力氣有多大。他端著黑臉目光冰冷的瞪視她:“陳太太,人必自重而人重之。”
這裏是特種大隊,發生這樣的事情,不但是侮辱了程子恩,也是侮辱了這綠色的軍營。
程子恩不再廢話,吩咐警衛:“特種部隊一百米之內閑雜人等不得出沒!”
即使是曾經的軍人也一樣。當她自願脫下那一身橄欖綠,當她自願放棄曾經的誓言,她就已經失去了出現在這裏的資格。
兩名警衛寸步不離的攔著錢方竹,任憑她朝著程子恩的背影呐喊。
“請你離開!”
錢方竹無力的垂下胳膊,低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到車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交給他們:“麻煩你們幫我轉交給他。”
兩名崗哨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說,“不好意思,恕難從命。”他們的生命裏,隻有戰友。任誰都看得出程子恩對她沒好感,而且剛才他還看到了大隊長的愛人從這裏經過。
基本判斷是非的能力他們還是有的。
無奈之下,錢方竹說了一個名字。兩名崗哨一愣,非常不情願的收下了那個盒子。
錢方竹知道他們一旦收下了就會做到,縱然再不甘,也隻能驅車離開。
回到大禮堂的程子恩發現簡俏已經不再原來的位置上。周圍的戰士告訴他,他離開之後簡俏也走了。程子恩的心跳了跳,站起來往外走去。
簡俏沒有回家,隻是沿著操場一遍遍的走著。始終無法從剛才的那一幕中走出來。
不難想象剛才的電話就是錢方竹打的,短信也是她發的,就是說,他們一直都有聯係是吧。簡俏感覺自己像個傻瓜,被耍的團團轉。
將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簡俏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她不會就是程子恩與錢方竹的擋箭牌吧。因為錢方竹要結婚了,所以程子恩拿她來混淆視線,繼續與錢方竹暗度陳倉?
說實話,她其實一點也不願意往這個方向想。因為這樣程子恩就毫無人品可言。即使他們的婚姻開始各取所需。她也不容許在履行契約的這段時間內程子恩有背叛的行為。
如果這樣,她寧可什麽都不要。
她是個有愛情潔癖的人。無論談過多少次戀愛都不要緊,無論有什麽樣的過去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在每一場進行時的愛情中,忠貞。
他們的協議上寫著的吧,若有一方遇到了真愛,那麽協議即可終止。所以,他們的協議是要結束了嗎?可是為什麽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就那麽不舒服呢?
“小心!”一條手臂及時將她即將踏空的身體拽了回來。
程子恩沒好氣的看著一臉茫然的簡俏,吼道:“沒事出來瞎溜達幹嘛。”
簡俏也是驚魂未定,原來她走著走著偏離了跑到走到河道這邊來了,要不是程子恩及時叫住她,很有可能一個跟鬥就翻下去了。
“你管我做什麽。”其實簡俏很想說你去管錢方竹好了,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做了小人。
“我不管你誰管你。”程子恩敲她的腦袋,“太陽這麽大,想中暑啊。”
“就算中暑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跟你無關,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程子恩何其敏銳,一眼就看出了簡俏的不對勁:“你怎麽了,什麽事情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高興著呢。”簡俏也覺得自己生氣挺沒有道理的,“我就覺得裏麵太悶了,出來透透氣,馬上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她推著程子恩先走。
可惜程子恩一身銅牆鐵壁,沒有移動絲毫,倒把簡俏熱的一身汗。
最後,生氣的她索性撤回手:“那你自己慢慢在這裏呆著吧,我走了。”
“你到底在生什麽氣,有什麽話不能說。”
簡俏停住腳,躊躇了一下抬起頭與他對視。太陽猛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他站在逆光裏,黝黑的皮膚上沁著一層薄汗,堅毅的五官,霸氣的麵容,挺拔的身姿,即使是毫無發型可言的平板頭,也無損他剛強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