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要同床共枕
他一頓，才道：“特種部隊的功那麽好立嗎？”
她想想也是：“那你一共立過幾次功啊。”
“三次。”久的簡俏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加上這一次。”
“三次這麽多？”按照他這個歲數的年紀，能做到副團這個級別，真的太不容易了，“每次都這麽驚險嗎？”拿命去換來的。
“沒有。”他說。
簡俏哦了一聲，見程子恩沒有深談的欲望，仍是忍不住問：“那前兩次是怎麽得來的？”
程子恩看了她一眼，簡俏捧著臉眼裏有濃濃的求知欲。
“你真想知道？”
“是啊。”簡俏毫不避諱。
程子恩卻酷酷的說：“不告訴你。”
“你……”
黑暗中，程子恩打亮了精巧的ZIPPO火機，歪著臉點上一支煙，火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瞬間被風吹散在空中，拂過祝簡俏的鼻尖。她不自覺地吸了一下，驀然發現淡淡的煙草味道其實也是另一種香。
很快又意識到不對勁：“你不能抽煙！”尼古丁真的是一種能麻痹人的毒藥，簡俏差點都被淪陷了。
“就抽一根。”程子恩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簡俏堅定的搖頭，沒的商量。
“你看我點都點了，不抽豈不是很浪費，不然你抽？”簡俏有了扁人的衝動。
“讓我抽完我就告訴你錢方竹的事情。”程子恩淡淡的開口。
這也能作為交換的條件？然而說不好奇那是假的，無論她在錢方竹麵前表現的多無所謂，又無論董惠民跟她說了什麽，都沒有正主兒自己說的來的清晰吧。
就在簡俏猶疑的時候，程子恩的煙也快見底了，簡俏扁扁嘴，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行。你說吧。”
程子恩又吸了一口煙，望著前方說：“她爸爸曾經是我爺爺的司機。”
簡俏皺眉，又是公子哥愛上自家司機女兒的老套劇情。不過董惠民隻說他們一起上的軍校啊，沒說他們那麽早就認識。簡俏洗耳恭聽，心裏生出幾分不舒服。
可等了半天，程子恩的煙都抽完了，眼不見他繼續說下去。
“沒了？”
“高考的時候她來問我要考哪裏，後來她就跟我一起考了進去。”程子恩言簡意賅的回答。
原來如此。簡俏點點頭：“這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
程子恩被她的語氣逗笑：“沒有什麽青梅竹馬，小時候接觸不多。”他那個獨來獨往的性子要跟人接觸也真困難。
“那她來問你你就這麽爽快的告訴她了啊。”連她自己都意識到了這話有點兒酸。
“這個問的很犀利。”他答，“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簡俏毫不留情的打擊：“說不定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魂兒都飛了。”
程子恩跟著笑出來：“差不多吧。”
簡俏氣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酸溜溜的哼唧：“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你就知道？你知道什麽啊。”程子恩回擊她，“那你知道誰是好鳥了？曾禦冥還是楚莫峰？”
話題一溜煙跑到她的身上去了，簡俏不樂意了：“喂，別進行人身攻擊。說你呢，幹嘛扯我啊。”
“我什麽都沒說，你幹嘛做賊心虛。”
“我哪有。”簡俏強嘴，“那後來呢，你跟錢方竹為什麽要分手。”其實在大學裏他們在一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程子恩雖不想說，卻仍是滿足了簡俏的好奇心：“因為利益。”
錢方竹為了前途利益背叛了他們的感情，他不想說出更難堪的分手理由，更不願意直到現在還在背後指責或者怨恨她，雖然自己那時也許心有不甘，但的確已經徹底結束。
能這麽坦然的說出來，表示他真的已經放下了。
“哦”簡俏不勝唏噓，“可是你家不是很有錢嗎？錢方竹應該死死趴著你才對。”
程子恩側目望著她，簡俏微微低頭：“簡俏，所有的錢都是程家的，跟我程子恩沒關係，我隻是一個軍人，這樣的回答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沒想到簡俏回答的出奇爽快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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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月底。程子恩的身體也得到醫生的首肯，可以出院了，而簡俏也要回去上班了。
他出院的那天，正是她離去的時候。
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程子恩一直在旁邊默然不語。程念恩自從那一次出現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沒想到出院的這一天，又來了。
簡俏拉上拉鏈，笑著對他說：“我好了。”
程子恩蹙眉，從程念恩手上拿過她車子的鑰匙：“我送你去機場。”
這一次，簡俏提前做準備，買到了飛機票。怔忪間，程子恩已經拿著她的行李朝往外走去。
簡俏跟程念恩打了個招呼，在她不滿的注視下緊張的追出去。
程子恩鑽進駕駛座，讓她上車。簡俏說：“我可以自己去。”
“哪那麽多廢話，不想遲到就趕緊上車。”
簡俏拗不過他，坐進了車裏。
車子一路高速行駛，簡俏提醒他：“你這不是軍車，闖紅燈是要被拍照的。”
可是程子恩不在乎，照樣開的旁若無人。
簡俏也懶得說了。離別的愁緒在此時升出來，暑假就這麽過去了，很快又要開始新的生活。
兩人都沉默著不說話，隻有簡俏叫不出名字的歌曲在車內循環。
陳清說他的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巨大的疙瘩，到底是什麽呢？風從搖下的車窗內鑽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也吹亂了她的思緒。
程子恩親自送她到安檢口，此時他們已經沉默了一路。簡俏終於說：“謝謝你送我來，回去吧。”
安檢的大門已經打開，簡俏拿出機票，正要進去，程子恩卻從背後抱住她！
她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傷感一下子湧了上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怎麽可以對她這樣！
任由他抱著，簡俏眼看著前麵的隊伍一點點往前移動，這麽快就輪到她了，程子恩終於放開她，低低的說：“去吧，自己小心。”
千言萬語，最後隻匯成了這麽一句，簡俏笑著抬起頭：“你也回去吧，開車小心。”而後，邁入安檢。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回去的飛機上，簡俏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是她卻異常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心似乎遺落在了另一個地方。
程子恩看到程念恩的那一刻，就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程子恩，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他沒有辯駁，將手上的鑰匙交還給他，拿著自己的東西回了部隊。
很快部隊對他的表彰就下來了，二等功。部隊立刻就沸騰了，慶功的那天晚上，程子恩將獎牌貢獻了出來，他說，這個榮譽屬於全體出入生死的戰友！
惹得一群群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都紅了眼睛，狼吼漫天。
簡俏這次是安頓好之後才回的母親家。
可是剛來到門口，就看到母親跟一個男人在拉拉扯扯，距離有些遠，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卻覺得有點眼熟，她遠遠的就叫了聲媽。黃桂香一看到她，立刻催促那個男人快走。
那個男人果然馬上就走了。
簡俏跑過去，著急的問：“媽，出什麽事情了，那個男人是誰啊，幹嘛跟你拉拉扯扯。”她還想追上去，卻被黃桂香攔住，“沒什麽，沒什麽事情，一個討飯的，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回自己家還要提前說的啊。”話雖如此，簡俏仍是不放心的頻頻回頭，不過那個男人已經沒了蹤影。
九月。鷹飛草長。正式開學。
簡俏已經提前幾天回學校報道，新學期伊始，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忙著安排新學期的工作進度，寫學期計劃，還要著手準備新教師的培訓工作。就跟打仗似地，終於在八月三十一號開學前安定下來。
雖然距離軍訓結束有幾天了，不過曬傷的曬傷，曬黑的曬黑，都還沒有恢複過來。
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最水靈的就是簡俏了。搞得趙靜瑤每次一看到她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悄悄，你看看我的臉！不行，你得賠我，晚上負責請我吃飯！”
簡俏看著她：“趙靜瑤，你已經用這個借口讓我請你吃了幾次飯了？”
趙靜瑤掰著手指算算：“不多，四五次吧。”
“四五次？”簡俏張牙舞爪的說，“你還有臉說，四五次還不夠啊。”再說了，“又不是我害你曬成這樣子，有本事你跟校長說去！”
簡俏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陣子太忙了，都沒有時間好好關心一下趙靜瑤：“你上次不是說你交男朋友了嗎？長什麽樣子幹什麽的？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啊。”簡俏連珠炮似地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卻得到趙靜瑤淡淡的一句，“前天我們分手了。”
分手了？簡俏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