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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她是我心裏最寶貴的

  “來人,把這個更夫待下去嚴加審問!”刑部尚書厲聲喝道。


  “各位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本郡主就先走了。”阿琅笑著道。


  在場的各位大人紛紛點頭。“郡主請便。”


  南疆王世子則有些不甘心,“怎麽就隨便讓她走了?”


  刑部尚書道,

  “世子,這個更夫說的話,確實是漏洞百出,應該嚴加審訊,才能得到證實的供詞。”


  “且就算最後真的證明是雅和郡主的車夫殺害了貴國使臣,到時,我們自會找郡主過來問話。”


  這個南疆王世子怎麽回事?看起來是個鐵憨憨。


  就算雅和郡主的車夫真的將人殺了又如何?


  別說雅和郡主了,就連人家的車夫也留不住呀。


  夜闖民宅,打死頂多就是賠錢了事,雖說南疆使臣是他國人士,又是和談的關口。


  可就算這樣,能怎麽地郡主呢?蹲大牢?白日夢都不敢這麽想。


  見阿琅走了,在場的大周官員又都是說法紛紛,沒一個是想要將阿琅留下的。


  頓時南疆王世子氣得想吐血。


  隻能看著明老大人,蕭珩等幾個跟著阿琅一起走了。


  留下南疆王父子和那個南疆王使臣的屍體。


  出了刑部衙門,回到明家,明老大人的臉色沉了下來,


  “琅琅,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幕後之人定然還有後手。”


  阿琅略略皺眉,到現在,江叔並未讓人傳信過來,關於十四巷宅子有人闖入的事。


  也就是說,南疆王父子中一人,確實讓那個使臣去打探她的消息,也可能是對她不利。


  也確實去了十四巷,但是並未到江叔他們的宅子那裏,反而是去了別處。


  至於那個更夫,應該也是南疆王事先準備好的。


  讓他作證,隻是最開始想要讓他做的什麽證就不知道了。


  一看那更夫慌亂磕巴的樣子,就不像是熟練套詞的表現。


  阿琅皺眉思索,片刻道,


  “外祖父,對方先是殺了那個使臣,借著我的身份和你扯上聯係,緊跟著那更夫出來做偽證。”


  “恰好證實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為之,這個人,也許是南疆王,也許是其他幕後黑手。”


  “接下來,就看對方到底是怎麽一個動作,就能分辨出這使臣之死,到底是南疆王自導自演,還是幕後黑手推動。”


  說道這裏,阿琅眉頭擰得死緊。


  跟著阿琅祖孫倆一起到明府,坐著沒說話的蕭珩,看到那擰得死緊的眉頭,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


  最後,克製般的,拇指和食指撚了撚。


  “別想這麽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一切魑魅魍魎都不會長久的。”


  “不妨就等著那人下一步動作就是了。”


  蕭珩清朗醇厚的聲音響起,麵上帶著微笑,安撫阿琅。


  明老大人摸著胡子冷笑,

  “不管這些人有什麽目的,來來去去都是那些小心思。”


  蕭珩點點頭,附和起明老大人。


  阿琅覺得這個畫麵有些奇怪,原本是在討論很嚴肅的事情,這會蕭珩這一附和,變得就不一樣了。


  外麵傳來匆匆腳步聲,接著就是甲一從從進來,稟報道,


  “王爺,老大人,郡主,外頭忽然傳起一股流言,說是南疆使臣是被郡主所害。”


  “因為南疆王竟然敢求娶郡主做世子側妃……”


  “郡主為了出氣,就殺了南疆使臣……”


  阿琅垂眸喝了一口茶。


  他們不過從刑部衙門回到明府,消息就好像插上翅膀一樣傳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


  傻子都不相信這是巧合,分明就是預謀。


  利用民意,將事情朝另外一個方向推動。


  一個目的,就是破壞她的名聲。


  這樣的手段,不像是那個一路爭鬥上位的南疆王之手。


  倒是更像那個要將她擄走,要將她送去石頭山的人的手段。


  韓明珠?

  她關在大理寺大牢,這些日子並沒有人去探望她……


  不對!


  阿琅抬眸看向蕭珩,蕭珩也正看過來,仿佛明白阿琅所想,唇角勾了勾,頭微微點了點。


  “甲一……你去大理寺大牢探一探,這些日子,什麽人去過大牢,還有裏頭的獄卒,他們換班後去了哪裏?”


  沒人去探望韓明珠,那定然就是裏頭的獄卒或者官員將消息帶出來。


  而且,她沒去找韓家,反而找上南疆王,定然是有讓南疆王心動的條件。


  否則,南疆王怎麽肯寧願得罪大周,也要做下這一係列動作?


  甲一領命轉身退了出去,阿琅想起官員和獄卒,其他去大理寺探望囚犯的家人也不能忽視。


  “我還有話要和甲一說。”阿琅和蕭珩說了一句。


  蕭珩點點頭,“甲一就在外麵,應該沒走遠,你去吧。”


  “好。”阿琅也沒多想,走了出去。


  明老大人坐在上首,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待阿琅出了門去,看著蕭珩,


  “正好,琅琅走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蕭珩站起身來,走到另外一邊,正好能看到阿琅和甲一說話的位置。


  “老大人有話盡管說。”蕭珩坐下後,溫和地對明老大人說道。


  “聽說當初在琅琅回京的路上,那些劫匪是你審的?”明老大人開門見山。


  “琅琅後來的很多事情都有你的身影,是不是太巧了?”


  “你想說什麽?”蕭珩波瀾不驚地問。


  “我知道,你當年和琅琅可能有過一麵之緣,就連當初陛下和娘娘想要收琅琅做義女,是你建議他們不如給封地和爵位。”


  明老大人直白的很。


  蕭珩看了眼遠處的阿琅,“坦白說,陛下願意封琅琅做郡主,最初一半是因為靖安侯的遺澤,一半是因為顧大人。”


  “不過現在陛下覺得琅琅很配得上這郡主的封號。”


  “至於義女不義女的,私以為,不做義女更好,這次南疆聯姻,若真是收為義女,南疆就更加有借口了。”


  明老大人點點頭,“行吧,你說的都有道理。陛下日理萬機,就算有阿南和顧衡的遺澤。”


  “若不是你不時的將琅琅的事傳到陛下的耳朵裏,想來陛下也不一定會那麽了解。”


  蕭珩對此依然沒有什麽反應。


  “還有好幾次,琅琅遇到危險,都是你在暗中幫助,最後化險為夷。“


  明老大人盯著蕭珩,

  “不查不知道,一查可真是嚇一跳,那麽多事情或多或少都和王爺有關。”


  蕭珩終於說話了,“這麽說來,大人應該感激我。”


  “是很感謝。”明老大人不否認,“可老夫不明白,王爺這樣做到底圖什麽呢?”


  蕭珩笑了下,“你想聽哪方麵的意圖呢?”


  “……”明老大人被問住了,也別氣樂了,

  “人人都說清河郡王清冷高貴,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


  “為何到了琅琅這裏,你毫不避諱,就算男女授受不親都不能阻止你和她一起出入。”


  “王爺,老夫直說了吧,琅琅是阿雪唯一的女兒,也是這世上,唯一和我們有血親關係的。”


  “所以,我要將一切對她有危害的人和事都掃除,不管對方是誰。”


  “那我也直說了吧。”蕭珩終於收回落在阿琅身上的視線,


  “我對琅琅,就是有意圖,你想的那個意圖,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娶她,先和外祖父報備一下。”


  這個答案,明老大人一點也不意外,早在他回京的第一天,甚至在那之前,就已經知道。


  蕭珩對阿琅的意圖。


  隻是,那時,清河郡王大人還是矜持的,帶著一些距離的。


  不隻是他,就是老妻,還有好幾個副將,都能看出來。


  尤其是經曆過這次人熊事件,再看不出來的,那就是個瞎子。


  不過,他還是很謹慎,

  “王爺,恕我直言,你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不存在誰配不上誰,並不是很合適。”


  “怎麽才算合適?”蕭珩問,“目前能夠看出來的人,並沒有任何的不好言辭。”


  明老大人沉默。


  蕭珩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能求得大部分人的同意,就說明我倆合適?”


  明老大人心裏搖頭,不,並不是這個意思。


  這都是什麽腦子?他在為難人好嗎?

  “外祖父,我很真心的想和琅琅在一起,你是她的親人,我當然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支持。”


  明老大人還想將為難進行到底,


  “王爺,你們倆不是很適合,若是將來,吃虧的還是琅琅,別人會說她什麽你知道嗎?”


  蕭珩仿佛和明老大人在討論天氣和吃什麽菜一樣的淡定,


  “那就不讓她吃虧,所有的頭都我來起,讓別人來說我。”蕭珩笑著道。


  “不管發什麽問題,我想,我都能很好的解決。”蕭珩看向明老大人,“你認為呢?”


  明老大人仿佛和個孩子一樣,賭氣道,“我認為,我認為,我認為你們明天就成親最好了。”


  “雖然我想,但其實這樣不好。”蕭珩很認真地說,“琅琅是我心中最寶貴的東西,她該有的待遇一分都不能少。”


  “成親的事情哪裏能夠倉促草率,聘禮嫁妝都要一點點的去攢,就是提親的大雁這會都來不及準備。”


  “我要慢慢的,讓全世界都看到,是我一步步的走向她,這樣所有人都不在質疑她。”


  蕭珩又看了眼和甲一說著的話的阿琅,仿佛仙女一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外祖父,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他站起身來,給明老大人作揖。


  明老大人咬牙,才反應過來,蕭珩叫得竟然是‘外祖父’誰是他的外祖父?


  本來是想要為難他,阻止他,結果說著說著,就變成自己主動支持了?


  仔細一回想,蕭珩這分明就是先給你開一扇門,引得你主動提出開窗,而他最初的目的,其實本來就是開窗。


  虧他在沙場縱橫這麽多年,可真是繞彎繞不過一個年輕人。


  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外祖父,你別生氣。”蕭珩道,“說什麽我也是侯爺的弟子,也算你的弟子,這樣親上加親不是很好麽?”


  明老大人哈的一聲。


  外頭,阿琅終於和甲一說好,朝甲一擺擺手,往回走。


  回到大廳裏,見著裏頭的氣氛好像有些不一樣,她狐疑地看了眼明老大人,又看了眼蕭珩。


  蕭珩朝她露齒一笑。


  刑部那裏審問那個更夫並不順利,當天夜裏,更夫就死在了牢房裏,仵作檢查不出死因,最後以暴斃作為定論,問起獄卒,全然說不出異常之處。


  南疆使臣的案子調查陷入僵局,可外麵的老百姓卻認定了殺死使臣的就是阿琅,甚至不知道內情的後宅婦人也是如此認為。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謠言的力量總是驚人的,雖然百姓們提起阿琅並無不滿之詞,但此舉無疑把阿琅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阿琅知道,這個幕後之人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就是為了讓世人都關注在她身上。


  而最後,她估計,還有一個殺手鐧沒有使出來。


  阿琅不想坐以待斃,等到別人吧殺手鐧使出來,再被動的去迎戰。


  甲一那邊查出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大理寺大牢裏關押著那麽多人,難免有人進去探望。


  在韓明珠進去的第三天,有個人進來看家人,卻走錯了地方,走到了韓明珠的牢門前。


  不過,他們並沒有任何言語的交談,甚至眼神都來不及交匯,那人就被獄卒給帶走了。


  再有,有兩個官員進去提審犯人,經過韓明珠大牢門口,這些官員並不是韓家這一係的。


  還有,就是一個獄卒,專門給韓明珠這個牢房送飯的。


  他輪值過後,曾去過一次花樓,去過一次首飾鋪,買了一支簪子。


  這支簪子,並沒出現在接待他的花娘身上。


  按照獄卒同僚的描述,這個獄卒是個非常孤僻的人,一個那樣孤僻的人,竟然會去花樓那樣的地方。


  阿琅想去見識見識那個花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天晚飯後,阿琅才剛出門,就在轉角處碰見了蕭珩。


  兩人一同去了西市。


  花樓這樣的地方,從前她不曾去過,是以還是很好奇的。


  西市有許多煙花之地,憐香摟就是其中之一。


  憐香樓在兩年前還隻是一個下等的院子,純粹就是做些皮。肉生意,後來老鴇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個傾國傾城又極有才情的女子來。


  在花魁賽中拔了頭籌,許多人慕名而來,從此憐香樓就成了西市最有名的花樓。


  那花魁娘子叫紅線,人稱線娘。


  她的特點就是人非常非常的纖細。


  根據甲一摸到的消息來看,那個獄卒曾經來過憐香樓,就是為了見線娘。


  “你先去邊上的茶樓坐一會,我去去就來。”蕭珩說道。


  阿琅點頭,往邊上的茶樓而去。


  蕭珩今日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在燈火闌珊的夜裏初初一看並不顯眼。


  可隻要看第二眼,那就絕對移不開目光。


  夜晚的蕭珩就像是一把利刃,看起來神秘又危險。


  剛剛走到憐香樓,就有一大片呼聲響起。


  隻是,沒一會,又歇了下去,寂靜一片。


  蕭珩在上京很有名,盡管也許並不是特別好的名聲,但他那一張臉,就足夠吸引女子的目光。


  隻是,一旦知道是他,大家還是會有些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


  蕭珩原本當然可以讓甲一等人來這裏查探,可阿琅卻是想要自己去查。


  沒見她今日出門,穿著明老夫人幫她做的,改良過的男式長袍。


  見蕭珩不想帶她去,阿琅有些失望,她特別想去見識一下。


  原本父親說她到年紀了,準備帶她去青樓看看。


  當然,隻是帶她去看看,看看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人,生活狀態。


  讓她的眼界更加的開闊。


  蕭珩走了幾步,見到阿琅有些落寞的背影,想了想,走回去,拍了拍阿琅的背,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不過,不許說話,聽我的就行。”


  阿琅楞了一下。


  “不想去嗎?”蕭珩帶著隱隱笑意問道。


  阿琅拚命的點頭,想想不對,又拚命地搖頭,“去,我要去,你願意帶我去嗎?”


  若是他不帶,過兩天,她自己再來。


  蕭珩笑了笑,“走吧。”


  阿琅心頭有些激動,隻麵上極力的忍耐著。


  恨不能上去狠狠地擁抱蕭珩一下。


  春日的夜風還是很冷,蕭珩帶著阿琅,一臉肅容地坐在以為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麵前。


  屋內暖融融的,燃著熏香,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


  燈下的美人就和那空氣中似有若無的香,越是抓不住,越是想要探究。


  因著線娘,憐香樓的生意如今紅紅火火,自然將其捧到和天上明月一個位置,吃穿用度無一不精。


  她的屋內,香爐中香料千金難求,更莫說樂人們夢寐以求的名琴,還有白瓷茶碗,那是薄如紙,潤如玉。


  一切的奢靡都在不動聲色之間。


  隻是,往日裏,來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注意道這些細節。


  不過,蕭珩和阿琅都不是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種。


  “聽說有個刑部牢房的獄卒經常來你這裏。”


  清朗的音調冷淡的很,讓線娘子身後的丫鬟不禁抬頭去看他。


  那雙眼眸裏沒有對她家娘子的一絲癡迷,甚至還帶有淡淡的厭惡。


  可真是個睜眼瞎,娘子這樣的美貌都不知道欣賞。


  “男人來這裏還能做什麽呢?”丫鬟有些好笑。


  線娘子的裙下之臣無數且都死心塌地,男人們來憐香樓,不就是軟玉溫香麽?


  “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尋歡作樂,把你的姿態都收起來,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獄卒大哥?我知道,他時常來這裏,他可和一般獄卒不一樣,他的才情很厲害。”


  蕭珩手指在桌上輕點,“是麽?來人,把她帶走。”


  同一時間,阿琅打量完整個屋內,目光落在一個擺件上。


  “這是什麽?”阿琅問。


  線娘子臉色大變。


  “這是南疆的東西,我說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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