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你會慢慢死亡
“南斯澤?”
祁慕塵隨即跟上去,確確實實看到了南斯澤。
南斯澤的形象和以往沒什麽差別,仍然是戴著眼鏡,斯斯文文。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如此溫和的男人,卻做出拿他人的性命做實驗的舉動。
祁慕塵又豈能原諒南斯澤對蘇晚璃所做的一切。
她那麽信任南斯澤,以為南斯澤真心實意幫她救她,可到頭來,她隻是南斯澤的一個實驗品。
而到現在,蘇晚璃都還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麽堅持不讓她繼續吃南斯澤開的止痛藥。
南斯澤是回來原先的辦公室拿一些資料,但是沒想到剛一進辦公室坐下,祁慕塵就出現在門口。
南斯澤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祁慕塵?你找我有事?”
祁慕塵將辦公室的門反鎖,直走到南斯澤的跟前,眸光寸寸逼仄。
“作為一名醫生,卻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你有什麽資格穿白大褂?”
南斯澤露出疑惑的表情,“祁慕塵,你在說什麽?”
“你自己做過什麽不清楚嗎?”祁慕塵一把揪起南斯澤的衣襟,“千璃那麽信任你,把你當做朋友看待,可你卻把她當做實驗品,南斯澤,你真的該死!”
祁慕塵忍無可忍的往南斯澤的臉頰上揮過去一拳。
南斯澤的眼鏡被打落在地,他吃痛的皺了一下眉,撿起眼鏡,若無其事的戴上後反而笑了聲。
“祁慕塵,我想你現在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南斯澤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真麵目,“我的確是把慕千璃當做是我的實驗品,但是你不能否認當年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已經死在監獄裏。嗯哼,你可能忘了,她會進監獄,全拜你祁少爺所賜。”
南斯澤十分懂得攻擊祁慕塵心底裏的痛處,見祁慕塵神情微變,他笑了聲,從抽屜裏拿出一袋粉色細長的小藥丸。
祁慕塵認得,這就是當初南斯澤給蘇晚璃吃的止痛藥。
“慕千璃當初吃的這種,和你這三個多月來抽的煙裏的成分是一樣的。”南斯澤這麽解釋。
祁慕塵眸色瞬變,“你說什麽!你給千璃吃的也是這種慢性毒素?”
“她吃的不多,加上懷孕的體質,所以並不嚴重,而且她目前看起來早就已經沒有症狀。”南斯澤的這一回答令祁慕塵擔憂的心放下些許,但很快,南斯澤又笑了。
“所以她已經不是我的實驗品,現在的實驗品,是你。”
聽到這個答案,祁慕塵反而淡定許多。
對他而言,蘇晚璃是安然無恙的就足夠。
南斯澤也探究出了祁慕塵這一刻的心理變化,“你果然很愛慕千璃,隻不過你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他說著,從電腦上調出祁慕塵不久前做的血檢結果。
看到指標後,南斯澤笑得微妙。
“雖然才三個多月,但江戀這個女人果然夠狠,為了留住你,每天都在給你抽特製的香煙,你血液的成分已經發生變化,在我調製出解藥前,你隻有兩個選擇。”
南斯澤慢條斯理的說著,“第一,回到江戀身邊,做他的男人,繼續抽那種煙,緩解毒性。不過我不認為你會選這個。”
“第二就是慢慢等死。”
他笑了笑,跟著又說道。
“因為哪怕我研究出解藥,也不可能會給你,你不會了解一個沉迷於研究實驗的人,是有多不容易才能得到財富和技術的支持,做自己想做的研究,但是黑江堂可以。”
黑江堂。
這三個字從南斯澤的嘴裏這麽說出來,祁慕塵算是透徹了。
南斯澤居然是個狂熱做研究實驗的人,對於他而言,可能沒什麽比做實驗達到他想要結果的那一刻來得快樂。
但是他想得到這一技術支持,隻能依附黑江堂。
因為他南斯澤本身,是沒有這一能力、財力和勢力。
祁慕塵並不全信南斯澤說的話,但他取了化驗單後,拿到認識的教授那兒詢問後,對方卻給出類似的回答。
說祁慕塵的血液出現了變異的情況,建議他進一步做身體檢查,盡快查明原因治療。
可原因祁慕塵已經知道,想治療恐怕是真的很難。
想到南斯澤所說的那兩條路,祁慕塵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和決定。
他是可以馬上解決南斯澤出口氣,但想到之前蘇晚璃如此緊張抓著他說:“祁慕塵拜托你清醒一點,不要一錯再錯。”
阿璃,我不會再行差踏錯。
祁慕塵將化驗單扔進垃圾桶,離開醫院。
他正走往停車場,忽然有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在他麵前停下。
車窗緩緩放下,探出一張友善的笑臉。
“祁先生,能否上車聊兩句?”一位中年男人,禮貌的問。
祁慕塵觀察了一眼男人,“你不是從M國來的?”
“祁先生的觀察能力很敏銳,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上車談談?”男人再度禮貌邀請。
祁慕塵回絕,“抱歉,我沒空。”
“祁先生請慢。”男人挽留他,下了車,遞上一張名片,“請祁先生先看看這個。”
祁慕塵冷淡的瞥了眼,在名片上看到某四個字母的縮寫,他頓時聯想到什麽。
中年男人微微淺笑,又一次誠懇邀請,“請祁先生上車。”
而祁慕塵這一回沒有再拒絕。
……
蘇晚璃在樓上失神了許久,直到接到景然的電話才下樓,剛到樓下,她一眼就看到放在茶幾上的那枚婚戒。
看著那枚戒指,蘇晚璃怔愣了一下,這才走過去拿了起來。
某人的餘溫早已散去,戒指摸上去冰冰涼涼,這份涼意從她的指尖滲透到心底。
他把戒指摘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是真的選擇放下了。
蘇晚璃心弦顫動,淚眼模糊中看到祁慕塵的戒指內圈裏刻著一個L的字母。
原來當年,他就有把她的名字刻在婚戒上。
慕塵。
蘇晚璃握起戒指,這才出門,而景然已經門口等。
坐在景然的車上,蘇晚璃手上還握著祁慕塵摘下的戒指。
“千璃,你又遇到煩心的事了嗎?江戀又來找你麻煩了?”
“沒有。”蘇晚璃回神,看著景然的側臉若有所思的發出疑問,“景先生之前說我救過你?我現在覺得好像確實在什麽地方見過你,那是什麽時候我救過你?”
提及這一點,景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起這件事,我倒還是覺得有點難為情。”
“難為情?”蘇晚璃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