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會放過你
他說著就要來抓我的手,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剛剛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姑娘,頓時甩開了他,低聲吼道:“別碰我。”
他一臉懵逼的看向我,剛想說什麽,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這個電話十分簡短,隻嗯嗯了幾個字就掛了電話,掛完電話之後他朝我攤攤手說:“走吧,我送你。”
我倆一前一後,越過深夜的足球場,越過圖書館湖邊的小道,向校門口走去。
才剛走到校門口,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隱約聽到是個女孩的聲音。
我猜到或許是剛剛那個女孩,或許有什麽急事,我不想麻煩人家,我就說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吧,我都已經到了呢。
林子懿想必是真的有事,他有些糾結的看了我一眼,叮囑我注意安全回家後記得給他打電話,就往回走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的,不用想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找那個女孩的。
男人有錢了一個兩個都會這樣麽?我不知道。
夜風乍起,涼涼的,我攏緊了身上的衣服。
我的車停在離學校大約一百米遠的商場停車場,校門口的路燈壞了,我沿著馬路慢慢的走。
而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裏突然一聲響亮的刹車聲,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擦著我停了下來。
這樣的夜我自然是警惕強的,我一邊往回跑一邊去摸手機試圖打電話。
身後呼呼的腳步聲和風聲逼得我隻能加快腳步根本就不敢停下來,但我很快就發現,我是女人,在體力上,我天生就是輸家。
我被人抓著頭發扯住了,我要掙紮,那人卻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朝我甩來將我打得眼冒金星。
“識相的就聽話點。”冷冽的刀光在月色下泛著光芒,男人將這個抵在我腰間,逼得我根本不敢再繼續反抗。
男人逼著我,往學校與商場中間那條廢棄的小巷走去,我知道那個地方,那是個死胡同。
我被堵在拐角處,身後是那個拿著刀的壯碩的男人,我插在口袋裏的手摸著手機小心的解鎖著,我記得的,通訊錄第一個就是薄璽安的號碼,我一定要找到他。
如今這麽個黑燈瞎火的時候,沒有人救得了我,我隻能自救了。
但我很快就發現,我得算盤的打錯了,就跟從前我拒接薄璽安的電話一樣,這一次,他選擇了拒接我的電話。
我慌了,還想再打,然而就是這個時候,麵前帶刀的歹徒眼睛一亮,怒吼道:“你口袋裏是什麽東西?”
當他從我口袋裏搜出手機來的時候,他火了,他猛地將我的手機砸到地上摔成了碎片,他嚎叫著:“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他就要來撕扯我的衣服,我當然不依,我一邊大聲的喊著救命一邊奮力的掙紮,那歹徒試了幾次都沒能剝開我的衣服,他也火了,鋒利的刀尖抵在我的臉上,冷笑著說:“再不鬆開我就劃花你漂亮的小臉蛋了。”
我當然不願意,在貞潔麵前,臉蛋算什麽?
我一口就咬在了歹徒的手腕上,他吃痛,直接一刀向我劃過來,我頭一偏側開了,鋒利的刀鋒順著我的耳朵劃了過去。
那個人也不知道是隻想劫色還是怎樣,總之劃到我之後他驚了一下,我也趁機跳了起來,歹徒的刀也被撞得哐當一聲掉到地上。
我慌忙將刀一腳踢開,然後趁機拔腿就跑,才跑了不久我就聽到呼呼的風聲,我知道肯定是那人追過來了。
我使勁的向外跑著,隻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巷子口外麵的光亮,還聽到了隱約的人聲,我心中一喜,瘋狂的喊著救命。
或許是我真的命不該絕,我眼角的餘光果然看到一個人影循著人聲找了過來,這人是那樣的熟悉,這不是剛剛才分別的林子懿麽?
林子懿看到巷子裏麵的情景的時候吃了一驚,當歹徒追上了我刀子向我捅過來的,就在那一瞬間,林子懿毫不猶豫的將我用力一拉,撕拉,我聽到了刀子刺破皮肉的聲音。
這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我毫不猶豫的為薄璽安擋刀的那一次。
在生死麵前,才知道自己最愛的是誰,這是我為薄璽安奮不顧身那一刻的真實想法。
而如今,林子懿對我,真的也已經到了那一步了嗎?
我沒空想太多,刀鋒的光芒逼得我根本沒空想其他的,林子懿長腿一踢將歹徒踹開,推開我喊我叫我先走,我哪裏肯走。
我摸到他們因為搏鬥而掉在地上的手機,搜到了警笛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連捅過兩個人心虛,歹徒整個人一僵,丟下我們就跑了。
歹徒走了以後,我重重喘了一口氣,馬上便衝過去扶住林子懿,擔憂的問:“林子懿,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縱然臉色泛白,卻仍是虛弱的笑笑,說:“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你一個人走的……還好……還好你沒事”
“你真傻!”我的眼淚差點都要滾出來了,慌忙抬手擦掉。
“你也傻……”林子懿強忍病痛,咬牙擠出一句話:“這下……你不會再懷疑我的愛了吧……”
我沒想到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念著這一遭,當時都要打他了,他卻故作輕鬆的笑笑:“好了……這不是沒事嗎?”
我的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滾了出來,我抬手抹了抹,我拿出他的手機,剛打算報警,卻被他按住了。
“如果錦心知道我為你受傷……她不會放過你的……”林子懿勉強一笑,朝我擺了擺手:“你送我回家吧……叫家庭醫生過來……我沒事的”
“可是你的傷口很深。”我還要再糾結,他卻摸了摸我頭頂的發絲,淡淡的說:“乖,我不會有事的……不過……這段時間要麻煩你照顧我了……”
我奮力將林子懿架起來往車上走去,將他平放在座位上的那一刻,我才看到了他背上的傷口,那樣的深,血肉模糊,與我胸口的那個如出一轍。
我拿了備用毛巾簡單的幫他止血,然後按照林子懿的要求打了電話,要求家庭醫生現在趕去他家。
他趴在車後座上疼得直抽氣,我坐在駕駛座上惴惴不安,逼仄的車廂,血腥的味道讓我整個人都是慌的。
明明之前我還很厭惡他,介懷他不但心懷鬼胎,還和薄璽安一樣在外麵有人,可是這一刻,當他為我遊走在生死線,我心裏有什麽東西還是變了。
半個小時的路程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等終於到了林子懿家,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家庭醫生早已等在了這裏,林子懿被接了進去,送到了臨時手術室。
醫生在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坐在外麵沒敢合眼,整個人的心都是懸著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終於結束,醫生走了出去。
“所幸沒傷到內髒器官。”三十來歲的醫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淡淡的說:“慕小姐,隻是吃點苦頭的皮外傷而已,這段時間你要是盡心照顧,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越過醫生剛要往裏麵去,醫生卻將我一拉,緊皺著眉頭說:“慕小姐,你也受傷了!”
醫生順便也給我處理傷口,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我耳朵後的那一塊黑色的血都凝固結痂了,再重新用酒精洗開的時候,整個人都火辣辣的痛。
這個傷口化得不算深,卻挺顯眼猙獰,醫生一邊給我處理一邊安慰我說他會給我最好的藥膏,輕易不會留疤,這個時候的我哪裏有空想這些?我搖搖頭,我說沒關係,我不介意。
等我收拾好自己再進去屋裏的時候,林子懿已經趴著睡著了,他背上的傷口非常的猙獰,甚至比當時的我還要更深。
我找了張凳子坐在他床邊,想到晚上發生的這些事,喃喃的發呆。
我不知道林子懿是出於什麽原因才會救我,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更想知道的是,那個歹徒為什麽要對我下手?
是偶然遇到?還是蓄謀已久?我真的猜不透。
如果是偶然遇到的話,他不是劫財隻是劫色來的?他不想攤上大事,所以刀子劃到我的時候他竟然會害怕?
如果是蓄謀已久的話,嗬嗬,這樣倒是也想得通,不然人家為什麽第一時間就是想欺負我,還要拿我的臉蛋來威脅我。
那麽是誰要害我呢?我想不透。
不過我更傷心的一點就是,當我這麽需要薄璽安的時候,他竟然拒接了我的電話。
他現在後悔了嗎?來找我了嗎?我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手機,卻這才發現我的手機已經被摔碎了。
不想再去想這些令人難過的事,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將眼淚憋了回去。
不知何時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睡去,天亮的時候醒來,才一睜開眼,卻發現林子懿正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我。
才一個晚上,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他望著我竟然會開玩笑了:“陽光與你同在,就是我想要的未來,慕遙,喜歡了你七年,獻上了半條命,我終於實現了夢想的一半。”
他是戲虞的口氣,我也沒敢當真,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你的傷口還疼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