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要你跟他分開,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如何看待我的,但我承認,就算我不擇手段我也要拆開你和薄璽安,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我要你跟他分開,跟我在一起,我就會考慮幫你一把去找到他。用你自己來換取他的生命安全,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說到這裏,林子懿頓了頓,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又說:“慕遙,一切主動權都在你,到底要不要同意我,你看著辦。”
我沒有吭聲,我怔怔的看著他趁火打鐵的提出臉不紅心不跳的要求,這不正是坐實了我的猜測嗎?
我壓抑不住心裏的火氣,我衝上去就要打他,卻被他扼住手腕掐得死死的。我火了,我怒吼的說你肯定知道些什麽,你這是犯罪,你這是謀殺。
林子懿卻笑了,他鬆開了我的手,他攤開了雙手,目光平和的說:“我什麽都沒做,要是你有證據,你盡管可以去告我。”
說完他便鬆開我上了他自己的車,他上去之後沒有立刻開走,反倒是坐在車裏看了我半響,沉默的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抽完一支香煙,他才掐滅手中的煙頭,最後的看了我一眼,開車離開。
汽車的尾煙漸漸淡去,流線型的車身消失在黑夜裏,我沉默的抿唇,默默的回到家裏。
我有條不紊的卸妝洗臉敷麵膜洗澡,做完這一切之後我躺在那裏發呆,不知何時開始,時間開始變得特別漫長,而我自己卻不想將這樣的漫長歸結於寂寞。
我深知他說的都是事實,就憑著捕風捉影的那些,算不得證據。但真要我把自己犧牲給一個那樣惡心的男人,我還真有點猶豫。
我徘徊了好幾天都沒用結果,在海市待著實在是悶得慌,又不稀罕看得蔚薇薇到處蹦躂,這一次帶著目的性我重回深圳。
我不是拿到了林子懿的行程嗎?不是查到他去過深圳嗎?那我就要去看看,他到底做過哪些事,見過哪些人唄。
通過剝絲抽繭的盤查,通過林子懿在深圳期間的行程,查到了他跟一個姓阮的男人見過麵。
而這個姓阮的男人,正是那艘郵輪的運營經理。
我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就是從這裏開始的,我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亢奮,我又找了人去查阮經理的身份,讓我鬱悶的是,這位阮經理跟阮錦心竟然是遠房親戚關係。
我忽然想到了徐鈺安婚禮那一日阮錦心對我說的話,我跟她的關係一向都不是太好,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來勸我要跟我講那樣的話,難道是她其實知道些什麽?看不過去才決定才安慰我一句?
當我查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的,腦子裏嗡嗡作響,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這個時候我們幾乎是進一步驗證了我們的猜測,驗證了林子懿和此次事件的關係。
我也不敢特意去找阮經理,生怕找不到證據還打草驚蛇,我再次買票去了那艘郵輪,在船上細心盤查了多日,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買通了阮運營經理手下的一個員工。
我將薄璽安的照片拿了出來,問他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他一開口還不肯回答,隻堅持說自己沒見過,但說到最後我們給的錢越來越多,他終於還是扛不住,妥妥的承認了對薄璽安有印象的事實。
這個員工跟阮經理在工作上是有仇的,所以當我們許以重金求開口的時候,這個人終於扛不住金錢的誘惑,將阮經理所做的勾當吐了個幹淨。
原來,阮經理以前也幹過不通過售票就偷偷將朋友帶上郵輪來玩,然後從中獲取經濟回報的勾當,而半個多月前的某一天,阮經理也帶來過一個男的。
我拿出林子懿的照片,通過指認,王姓員工指出林子懿的確通過非正規渠道上了郵輪。
林子懿都那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通過非正規渠道上船呢,唯一的原因,隻可能是他要掩蓋自己上過這艘郵輪的事實。
這艘郵輪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沒有人知道,但王姓員工承認,有一晚轟亂聲之後,的確就沒有再見過薄璽安,因為沒有特意往這方麵去想,所以他也不敢確定這之後薄璽安還在不在船上。
我整個人也都蒙了,再聯想起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顯示了他有下船和入境的記錄,但如果薄璽安真的是在船上出事的話,大概就是這一晚上出事的了。
我恨得牙癢癢,我根本就沒想到為了打垮薄璽安,林子懿竟然已經狠到了這個地步。
我也沒想到蔚薇薇竟然心狠手辣到了這個程度,得不到薄璽安的人,就要毀了他。
這個結果讓我整個人都無法置信,我沒想到人和人之間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找不到主意手足無措的我帶著這個滔天的秘密回到海市,上飛機前我就聯係了陸沉南,我要他來接我。
我一個人消化不下整件事情,我要告訴他,我需要幫手。
而至於為什麽這麽急著找陸沉南呢,我已經等不得了,我擔心多等一秒都是危險。
下了飛機,跟陸沉南回合,才一上車,我就直接講了我這次去深圳的發現。
我也描述不清陸沉南到底當時是個什麽樣的心情,他隻咬牙切齒的說,真狠啊,好狠的心啊!
是啊,如果心不狠,蔚薇薇如何能瞞下那個孩子,如何得到薄氏江山。如果心不狠,林子懿跟阮錦心背後的阮氏集團如何能在海市脫穎而出,壓下曾經的薄氏一枝獨秀。
說到這裏就是一件傷感的事情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薄璽安失蹤的事情早就瞞不住了,薄氏群龍無首,由陸文玲坐鎮,職業經理人和曾經的副總裁撐著場麵。
可是陸文玲都已經到了,快七十歲了。薄安安這麽多年嬌生慣養不學無術,除了拿著點股份根本就沒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薄家是沒人了的。
原本還有個能幹的侄子陸沉南,可現在陸文玲跟陸沉南早就已經交惡了,陸沉南都插手不進薄氏的事情。
陸文玲一意孤行的要將薄氏傳給蔚薇薇肚子裏那個據說是男胎的孫子,就算孩子安全出生,等他長大還得二十幾年。
薄氏的股票不斷下跌,曾經跟薄氏合作的公司也漸漸有了悔意,而與此同時,薄氏那些小股東的股票也都慢慢的被稀釋。
所有人都知道,曾經獨霸海市輝煌一時的薄氏,如今已經日落西山了,要改姓了。
我的心很痛,愛了薄璽安那麽多年,我自認為是了解他的,不管他在感情上如何的優柔寡斷,他在事業上真的是用了心思的,要不然也在接手薄氏還不到十年的情況下就將薄氏做到了上市。
可是如今,他才消失了一個多月,他的產業就這樣一點點的衰敗乃至不保,我整個人心都是痛的。
但我不過頂著前妻的身份,法律上我跟薄氏的一切沒有任何關係,陸文玲為了阻止我甚至拿出了親子鑒定書死活要證明熠熠和薄璽安沒有法律關係,繼承不了財產,我這個真正關心薄璽安的人就這樣被排除在外,我的心真的是痛的。
我們曾經以為這一切是一場意外,是一場天災人禍的意外,可是現在,通過這些意外發現,我們這才知道,這可能是人為。
我當場就有些忍不住了,憋了很久的眼淚我壓抑不住的哭了起來,我說要去報警,一定要讓那兩個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陸沉南沒有安慰我,隻是任由我哭了很久,最終才又問:“慕遙,你有證據嗎?”
是啊,我整個人就跟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猛然驚醒,證據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的證據呢?
“那我能怎麽辦?任由他們逍遙法外嗎?”我淚眼模糊的蜷縮在座位上,我哭了,哭得很傷心。
陸沉南歎氣,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將車子開到海邊停了下來,他攏過我的腦袋輕輕的抱在懷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我的背,安撫的說:“別怕,真的別怕,他們來陰的,我們也陰著來,隻要我們知道了真相,總會有辦法的,總能有辦法找到出口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我整個人怔怔的就跟傻子一樣,我喝了很多酒,我說了很多胡話,最後是陸沉南把我背回去的。
天亮的時候,就醒了,當我拉開房門看到在沙發上就了一夜的陸沉南,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是我,是我把他拉到與陸文玲敵對的地步。我明明知道這樣對他不好,可是我卻舍不得放開他。因為如果放開他,就再也不會有人像他一樣毫無保留的幫我了。
這樣想著我洗漱好了就去做早餐,等我做好早餐的時候陸沉南也已經醒來了,我們兩個人各自吃完早餐,他要去上班,畢竟他還有自己的公司,我也還有我的事要去做。
到了樓下分別,正要各去找各的車的時候,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走到自己的車跟前,卻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隻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我整個人就壓抑不住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