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都等

  “我都在你麵前了,你還在想什麽呢。”坐我隔壁的薄璽安胳膊捅了捅我,帶著求饒的口氣不情願的問道:“老婆,一家人坐在一塊看星星你還能走神,當心我揍你哦。”


  蒙在我懷裏的熠熠也腦袋往上拱了拱,哼哼唧唧的說:“媽媽,這不應該哦。”


  我的意識馬上又回來了,正想著,薄璽安卻忽然伸手過來越過了我,輕輕的在我腰腹處捏了捏,他一手摟著懷裏的熠熠,一手攬著我掐著我的腰。


  “再不專心一點,你媽媽的尊嚴可就保不住了。”他在我耳邊低笑,我的臉在黑暗裏騰地燃燒了起來,他總是拿這一招來威脅我,而見鬼的是,這一招竟然屢試不爽。


  “我覺得很幸福,真的,我多麽希望以後的每一個新年,每一個除夕夜,我們都要這樣在一起。”他昂首向上望著頭頂暗沉的渺遠的天空,寂靜的天空除了不遠處偶爾的朵朵煙花,什麽都沒有。


  我一瞬間也非常的衝動,我附和著點了點頭,我說:“好,就這樣在一起,以後我不記恨你了,也不怪你了。”


  “謝謝你,老婆。”耳旁是薄璽安深情呢喃的聲音,他側頭看向我的時候,眼底是漫天盛開的星光。


  我的心莫名的柔軟了,我伸出一隻手去回握住他的手,在這樣的夜風中,我們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就該著涼了!”不知過了多久,薄璽安的話語打破了沉默,我趕忙也手忙腳亂的起來。


  站起身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腿麻了差點都沒站穩,還是他騰出手來拉住我才讓我穩住身體,他輕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道:“你啊,多大的人啊,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等好了之後我們一家人一起向回走,這時候海濱公園裏還是有很多人,有些回家的洶湧人潮,當然也有趁著月黑風高舍不得離開的小年輕,回去的路順利得多,沒多久我們就順利的找到了自家的車,等一家人上車了打開空調了,我覺得自己都快凍成了傻子。


  在車裏暖和了一會兒才緩和過來發動了車子,這麽晚了路上還是堵著的,快一個小時才到家,我們回去的時候陸文玲薄安安和煜煜都睡著了,隻剩下留門的保姆伏在客廳的沙發上打盹。


  將兩個孩子先洗幹淨塞入被窩中,吻了吻他的額頭道了晚安,我回到自己的主臥室,卻看見薄璽安坐在床沿發呆,我問他怎麽不去洗澡,他卻忽然站了起來,暗沉沉的光亮裏,目光灼灼的盯著我。


  “老婆,我在等你。”他如是說道,他起身過來將我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他用力的摟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才溫聲說:“你已經徹底想開了,也已經原諒我了是不是?”


  我還沒跟他說出口的卻沒想他已經知道,我到底是臉皮子薄的人,我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沒想到他卻隻是笑:“別裝了,也別推脫了,做了這麽久的夫妻,你以為這一點我都看不出來嗎?”


  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想著推脫,而是深深的點了點頭:“是啊,人年紀上來了腦子跟著不好使,多麽簡單的一件事,我想了這麽久才算想通。”


  薄璽安哼了一聲,將我摟得更緊似乎要將我嵌入骨頭中一樣,喃喃地說:“不管多久我都能等,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啊!”


  我們倆就這樣在這個空曠的大房間裏親密相擁,感受著他清瘦的下巴磕在我的肩上,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握住我的,我也長歎了一口氣,九年的時光,早已將我們打磨成了唇齒相依離不開彼此的兩個人,這段時間我不愉快,他同樣也不好過,這一場戰爭裏我們所有人都遍體鱗傷,現在已經走了出來看到了希望,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我們維持著這個姿勢擁抱了多久,最後是我打破了沉默,我輕輕的推了推他說:“不早了我們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點起床呢。”


  他鬆開了我,叫我先去,我拿了睡衣和內衣褲進了浴室,才剛脫下衣服給自己打濕身體開始抹沐浴露,結果隻聽浴室的門撕拉一響,他推門而入,我眉毛跳了跳,卻並不覺得意外,這麽久以來我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我一樣,我們都已經和好了,他能忍得住那還真是見鬼了。


  “老婆,我來幫你搓背。”他從我身後摟住了我,他滾燙的身體緊貼住我,他的聲音非常的輕,輕的就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是誘惑一樣。


  他一開始還隻是規矩的在我背後搓背,不多時,他的手沿著我腰部的曲線摩挲著就繞到前麵來了,從後至前,從下至上,慢慢的掠過我的小腹,一路蜿蜒向上,恰到好處的握住了我胸前的兩團軟肉。


  “大小剛好,我剛好能掌控。”他嘿嘿的輕笑,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整個身體與我的密切相連,我的身體裏每一處他手指掠過的地方就好像帶著火一樣,我自己也變得難耐了起來。


  最終他還是定力十足的耐著性子幫我洗完了全身,拿了淋浴來把我身上的泡沫搓洗幹淨,接著他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了。


  “我真的很想你,每天都想,每晚都想。”他仍舊維持著從身後抱住我的姿勢,他的吻摩挲在我的脖頸,帶起一串難耐的輕吟,他的手也不老實的從上而下,滑入了我最敏感的地帶。


  我不知道一切到底是怎麽開始的,隻記得他將我的腰微微往下彎,他將我兩手撐著壓在牆上,就這樣從後麵進入了我。


  別人都說從後麵是最深入的最綿纏的姿勢,現在想來這是不錯的,他如同咆哮的野獸一樣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我身體最柔軟的地方,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將我包裹盈滿,我感覺自己的思緒也跟著一塊飛了起來。


  我不記得這樣的姿勢到底維持了多久,隻記得到最後我的腿我的腰都快麻了,隨著男人的一身低吼,他的熱量他的種子噴灑在我身體最深的地方,他將臉輕輕的貼在我的後背上溫存了一會兒,然後他放開了我,我也站直身體,那些東西順著我的大腿滑了下來。


  他再次拿來噴頭給我衝洗,等我們全都收拾幹淨躺在床上的時候都一點多了,我滑入被窩裏的時候感覺自己跟打過一場架似的,兩條腿直哆嗦,薄璽安卻也笑,他一臉滿足的摟緊了我,就連閉上眼睛睡著的時候也滿臉都是笑容。


  心事全無,合二為一,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很沉,大年初一的早上連鬧鍾都沒聽見,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我下意識的往旁邊摸去,卻發現旁邊的床是空的涼的,我悠地睜開眼睛,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的天,都七點多了,對於這個特殊的日子來說,這個時間太晚太晚了。


  我趕忙起身來,換上年前一家人一起去買駝色呢子大衣,等我收拾好自己再出去的時候,卻見飯廳的餐桌上已經擺了不少做好的菜,看到我醒來,薄璽安停下手裏的鍋鏟回過頭來說:“保姆我已經遣他們回去團圓了,這幾天咱就這樣,一家人在一起沒有打擾比較自在一點。”


  我嗯了一聲,正要上去問問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他卻轉過頭去接著炒菜,然後頭也不回的說:“我們不是說好喊徐鈺安一家過來吃個飯嗎?你去打打電話看看他們弄好了沒?”


  我哦了一聲,退回去找我的手機,等我回到房間找到手機的時候,又盯著徐鈺安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發了一會兒呆。


  徐鈺安是薄家的私生子這件事,是我們一直都沒有忘記的,從前大家為這事都鬧得很不愉快,就算後來因為合作因為經濟還因為我這個調和劑等各種原因,兩人的關係已經好了起來,但這種好隻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好,不是兩個家庭的好。


  陸文玲現在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事都看開了似的,昨天中午吃團圓飯的時候,才拿起筷子的時候,她卻忽然感歎的說:“明天以我的名義把徐鈺安一家喊到家裏來吃個飯吧,讓我認認他的老婆孩子,順便讓他們去給老頭子認個親吧!”


  我當時楞了一下,我沒想到陸文玲會說出見怪不怪的話來,她卻抬頭瞟了我一眼,蒼老的眼裏是雲淡風輕的笑容:“那個孩子小時候還是挺乖的,其實我不討厭他,也不討厭你們的母親,隻是討厭我得不到丈夫的愛,我丈夫對我不夠專心吧,他小時候我對他這麽壞,這麽多年我也沒對他正正經經的說過一次抱歉,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我也是半截身子埋入黃土的人了,就應該正正經經的恩怨兩清,等我去了之後,你們年輕人按照你們的思維,相互扶持,好好的過。”


  陸文玲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還真是感慨的,做了九年的婆媳,我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她現在這個樣子,要麽就是真的想通了,要麽就是為了我們年輕人逼迫自己放下了那些前塵舊事。


  想到這,我長歎了一口氣,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指撥通了徐鈺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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