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你才不是老男人,你就是好看
從楚月家樓上下來,我站在樓下發了一會兒呆,抽完了幾根煙,直到看到她房間的燈亮了又熄,我這才放心下來,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地煙頭。
這個時候的我以為這樣就算好了,她睡一覺一定就會好起來,很快就能忘記我,這個時候的我卻不明白,我不是她,也不能懂得她的愛情。
如果真的愛了,她不能輕易放下我,就好像我努力了這麽多年無論如何也放不下慕遙一樣。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快速的洗了個澡,躺到床上的時候也快速的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晚卻並不安寧,我做夢了,夢到了她。
夢裏和我們回到了夜晚的酒吧,回到了我們接吻的那一刻,夢裏的我沒有那麽慫,而是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我用力的親吻她,懲罰她對我的勾引與挑釁,我剝開了她的衣裳,我狠狠的撫弄著她,到最後,我迫不及待的闖入了她。
她的滋味很美好,青澀而緊致,暖洋洋的,我忍不住興致大開,抱住她來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爆發的時候,我抱住她,在她耳邊喘著粗氣道:“小妮子,現在知道叔也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吧!”
她卻不說話,隻張著粉嫩的櫻唇看向我,麵部的迷離緋紅昭示著她的臣服,我也得意極了。
絕妙的滋味引得夢裏的我留戀不已,待我從夢中醒來,濕噠噠黏黏的褲子讓我尷尬。
我去洗澡的時候忍不住又回味了昨晚的那個夢,如果是現實中的我,敢如此大膽嗎?楚月會不會反過來更熱烈的將我吃幹抹淨,不,我不敢想。
當洗完澡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通紅的臉的時候,我有些不自在,我這樣悶騷的老男人,我自己都看不透了。
洗完澡,我將那件帶著楚月念想的褲子直接扔了,我以為,這樣就能表明我並沒有想過她,這樣就能把她剔除在我的世界裏了。
我又在海市呆了幾天,美國那邊的新項目弄好了之後,我開啟了隔段時間飛一次美國的日子,短則半個月去一次,最長也不過一個月,每每有空閑,我迫不及待的飛往美國,以工作的名義,假借朋友之名,行暗戀之事。
這樣一來雖然很疲憊,再也沒有了私人時間,就好像從前慕遙在那個小城市躲避安胎那樣,那時候我也每周都去看她,如現在一樣疲憊,可我甘之如飴。
隻是慕遙向來都是細心敏感的女人,時間長了,去看她的時候多了,她也察覺到了不尋常,忍不住問我:“表哥,你這樣頻繁的往外跑,沒想過女朋友嗎?女朋友怎麽辦?”
我沉默了一下,如夢初醒,是啊,做戲要做全套,我這樣表現得跟完全沒有女朋友似的,也沒得人家會懷疑。
從慕遙家出來之後,我的心情就開始不淡定了,這天夜裏,我思來想去,忍不住給楚月打了個電話,我問她:“我們的合作還作數嗎?”
楚月那邊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我隻聽到陰沉沉的風聲,她很無語的問我:“你想幹什麽?你吻了我又不認賬,還想幹什麽?”
她的情緒看起來非常激動,我生怕惹怒她頓時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悶悶地說:“沒事,我就是關心一下你,隨便問問。”
楚月還是沒吭聲,沉默了一下,大聲的罵了句變態,就掛了電話。
她對我的反應如此之大,我頓時不敢搭理她了,這一天之後我們也沒有再聯係,我就這樣自己忙碌著,也沒有再去過問她的事情,卻沒想到,差不多一個月過去後的某一天,我竟然會接到她的電話。
那時候是深夜,電話裏的她,在哭。
我覺得我這個人的性格其實是缺陷的,我嘴上說著多麽的恩斷義絕,多麽的一刀兩斷,可實際上,我很心軟的,心軟的男人在情事上很容易唯唯諾諾舉棋不定,而我就是這一種。
我吻過她,在夢裏褻瀆過她,我不斷的在給自己灌輸這個觀念,遠離她,不愛她。
可實際上,當她真的出事了,她在對我哭,我馬上就又心軟了,在她的眼淚裏,我無能為力。
她的哭泣讓我心軟,滿腔的陌生都融化了,我忍不住小聲哄道:“好好好你別哭了,你告訴我到底什麽事,我陪著你。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她哭得更凶了,帶著哭腔念叨道:“大叔,陸沉南,我很不舒服,你來陪陪我行不行?”
我有些猶豫,不得不說,上一次我去找她卻被她強吻,我還是有點兒心有餘悸的。
要我陪她打打電話,對我傾訴一下還好,如果要我去陪她,那我還真的有點兒糾結。
似乎聽出了我的猶豫,她哭的更凶了:“陸沉南,你沒有同情心,沒有良心,你對女孩都這麽冷漠,活該打光棍。”
我很無語,但最後事實卻證明,這種看似可憐的控訴卻對我很有效,讓我忍不住著了她的道。
眼看她哭的很凶猛,似乎一個晚上也沒有停止的打算,我也很糾結,妥協了的問道:“說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我還以為她又跑去了酒吧,都做好了去接她的打算,結果她卻哭著說道:“我在醫院,大叔,誰喝酒了,我在醫院呢。”
她的語氣裏有一絲嬌嗔的味道,再加上她說她在醫院,我的心更軟了,我問她到底怎麽了,她卻隻輕描淡寫的說受了點傷,叫我過去再說。
她這是怕我不過去麽?也真是,都出了這種事我怎麽可能不過去,我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事趕過去,在路上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家蛋糕店,想想之前在一起時她還愛吃蛋糕,我又給她買了蛋糕一起帶過去。
到了醫院,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嚇到了,她瘦了許多,麵色蒼白的再也不是我至少見過的那個健康漂亮的樣子。
我立刻下了所有芥蒂,忍不住走上前去,將蛋糕放在床頭櫃上,拿了張椅子在她床頭坐下來,一臉擔憂的問道:“到底怎麽了?怎麽這麽嚴重?”
她卻並不回答,隻目光在看到我帶來的蛋糕得時候明亮了許多:“大叔,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麽,你還是喜歡我的是嗎?”
她又來這一套了,我有些尷尬,故意冷著臉說道:“你不要這個樣子,再這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奇怪的是,往常張牙舞爪的她卻立馬乖了,隻放軟了態度看向我,手裏抱著我給她買的蛋糕,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的:“好了我不惹你不高興了,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大叔你別生我氣,多來看看我好不好?”
我怕她算計我,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嚴重要住院?”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撩起病號服,我清楚的看到了小腹處血淋淋的繃帶,看起來特別嚴重。
我承認我是嚇到了,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傷口才一個女孩子身上,我不由得也柔軟了許多,溫柔的目光看向她,溫聲問道:“怎麽這麽嚴重?你怎麽了?”
“如果生病能讓你一直對我這麽好那就好了。”她嘿嘿的笑了笑,扯了扯嘴角:“也沒什麽事,就是前幾天出警的時候遇到個無賴,對我動手了。”
她說話的口氣雲淡風輕,可我卻看清了她倔強外衣下的隱忍與堅強,以及眼角淚光裏的柔情與依賴,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沒人疼愛的小姑娘啊。
我是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的工作,是個動蕩的苦逼的人民警察,我沉默了一下,搖搖頭,試探的說:“要不,你還是聽你爸媽的,換到文職崗位去,如何?”
說著,我囁嚅的說:“我還有點關係,幫你調個崗位應該不成問題。”
她卻並不理會我,隻好久才抬起頭來,一臉哀傷的說:“大叔,我曾經考慮過的,等我結婚了成家了懷孕了生孩子了就換工作或者換崗位的,隻是……”
她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我當然也不會傻到就著她的話題講下去,而是選擇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我又覺得這樣的沉默並不好,想了想,又拿了個蘋果在手裏,頭也不抬的問她:“想吃蘋果嗎?我給你削蘋果。”
她嗯了一聲,我連忙在果籃中選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我做事一向都很認真,就連削平果這種事我也非常的用心,我很快就削好了一個圓溜溜的蘋果,冷不丁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楚月的目光正直勾勾的望著我,看得我也是很不好意思。
兩人的目光剛巧對上,她發現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偷看,她的臉頓時紅了,羞澀的樣子竟然也有幾分可愛的味道。
“看什麽?老男人就那麽好看?”我也不知道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還是她難得這麽可愛溫順的份上,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她也摸了摸自己紅撲撲的小臉,一本正經的看向我:“你才不是老男人,你就是好看。”
話未說完,她迅速的低下頭去,我有些尷尬,生怕自己再次引發她的花癡,頓時不敢多話了。
我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她興高采烈的接過去,咬得嘎吱嘎吱的,仿佛得到了一個蘋果就跟得到了全天下似的,看著她那滿足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這個小姑娘,真的是太缺愛了。
我覺得挺心酸的,想想當初初見時候那個英姿颯爽囂張不可一世的女孩,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現在羞答答的小姑娘了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麽?我有那麽大的魅力麽?
很久以後,當我和楚月從冤家成了夫妻之後,我才明白過來我自己身上的問題。
29歲以前,我的人生為了感恩姑姑,為了報恩而活,29歲以後,我遇見了慕遙,我為她留在了薄氏,我變成了為她而活。
再後來,當我真正的經曆過了兩情相悅的愛情以後,這才明白,我對慕遙,隻是一種一再的錯過一再的遺憾的從未得到卻已失去的執念,正因為從未得到過,所以才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