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院帽的預言
大門立時洞開。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發女巫站在大門前。原本有些嘈雜的隊伍立時噤聲，再調皮搗蛋的新生也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兒。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
“謝謝你，海格。到這裏就交給我來接走。”
她把門拉得大開。門廳大的可以裝下一千人。像古靈閣一樣，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到頂。正麵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他們跟隨麥格教授沿石鋪地板走去。右邊門裏傳來幾百人嗡嗡的說話聲，學校其他班級的同學想必已經到了——但是麥格教授卻把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裏。大家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禮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裏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裏度過課餘時間。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每所學院都擁有自己的光榮曆史，都培育出了傑出的巫師。你們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你們的出色表現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贏得加分，而任何違規行為則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減分。年終時，獲最高分的學院可獲得學院杯，這是很高的榮譽。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過幾分鍾，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麵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因為安的幫助，現在納威、羅恩和哈利的衣著還算整潔，沒被麥格教授的眼神盯住。當看到安的時候，麥格教授還是愣了愣神，顯然安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麥格教授一走，那股無形的威壓消失不見，小巫師們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開始小聲議論如何分院，一時間各種傳聞嚇得人心惶惶。
站在安旁邊的赫敏正閉著眼默背一些魔咒理論和咒語，哈利和羅恩的臉色都有些白可能是由不安導致的。
從他們背後的牆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一邊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但對這些一年級新生很少留意。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麽。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的幽靈說：“應當原諒，應當忘掉，我說，我們應當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的好修士，難道我們給皮皮鬼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可他給我們都取了難聽的外號。你知道，他甚至連一個起碼的幽靈都夠不上——我說，你們在這裏幹什麽?”一個穿輪狀皺領[流行於十六、十七世紀的一種環繞頸部的高而硬的圓領]緊身衣的幽靈突然發現了一年級新生。
沒有人答話。
“新生喲!”那個胖修士朝他們微笑著說，“我想，大概是準備接受測試吧?”
有些學生默默地點點頭。
“希望你們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說，“我以前就在那個學院。”
安將靈魂力量聚集到雙眼，打量著這些半透明的幽靈，在他的眼裏這些幽靈混雜著魔力，靈魂，情緒，還有些他從未見過的能量。他們的狀態非生非死，十分有趣，是值得研究對象。可惜，安沒辦法抓到一個好好研究一下。
“現在朝前動動，”一個尖厲的聲音說，“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麥格教授回來了。幽靈們飄飄蕩蕩，魚貫穿過對麵的牆壁不見了。
“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我走。”
安很自然地走在了最後，不必人前後夾擊，可以自由地掌控與他人的距離。他抬頭望著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成千上萬支蠟燭飄在空中，魔力的軌跡如藝術品一般吸引住了安。以致與麥格教授喊了他，才想起來趕上大部隊。
原本落在最後麵就很引人注意了，再加上安格格不入的穿著，頓時引起了一些學生的議論。
麥格教授在新生麵前放了一隻四角凳，接著一頂尖頂巫師帽。帽子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髒極了。
帽子開始唱起了歌，從麥格教授緊抿的嘴來看，歌聲並不悅耳。
當然，這一切已與安無關，他正開動百分之百的腦力轉速，思考著如何避免戴上那頂髒到該被人道毀滅的帽子。光是瞧上一眼，安就覺得頭皮發癢，如果戴上，他絕對會把自己的頭皮割下來。
歌聲結束，全場掌聲雷動，隻有安呆呆地站著。
麥格教授上前幾步，拿出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
一個個名字被點到，看著越來越少的隊伍。安還沒想出什麽好的辦法。
“安·潘。”
終於輪到了安，他邁開步子，僵硬地向著帽子走去，像奔赴斷頭台的死囚。越靠近那帽子越能看出有多髒，安恨不得用火焰咒來個高溫殺毒，能直接燒掉的話就是喜上加喜了。
“怎麽了？潘先生。”麥格教授看著停步不前的安。
“教授，我能戴著帽子戴分院帽嗎？”安畏畏縮縮地問。
麥格教授驚訝地張開了嘴，在她執教生涯中，從未見過在分院儀式上提這種要求的學生。
“我想是不行的，潘先生。快點來吧，不要讓後麵的人等急了。”麥格教授之前就知道這個孩子很怪，她沒有加重語氣，而是溫和地勸道。
安並不死心，提出了其他方案，“那您能不能給它清潔一下，讓它不那麽髒？”
“你要知道分院帽是一頂具有極強魔力的帽子，一般的清潔魔咒無法將它清理幹淨。好了，快點戴上吧，之後我給你用一個除垢咒怎麽樣？”禮堂裏的人見安遲遲不戴上帽子，開始悉悉嗦嗦議論起來，麥格教授隻好催促著安。
安麵帶難色，對麵的分院帽聽到了安對它的評價感到十分氣憤。它一扭一扭著大聲說。
“小子，我可是一頂有著千年曆史的帽子，我敢說沒有哪頂千年的帽子比我更幹淨了。我的身上也不是灰塵而是智慧的沉澱，你知道嗎？這些補丁是歲月留下的印章，所有人都以戴上我為榮！”
哪還有另一頂一千年的帽子，可不就你最幹淨了？安對於帽子的自誇表示出十分不屑。
看著那個男孩還不上前，分院帽蹦躂起來，似乎想與他來一次決鬥。
麥格教授考慮著是不是直接把帽子扣到安的腦袋上來結束這場鬧劇。
突然分院帽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發出一種沙啞的聲音，與之前的歌聲和說話聲完全不同。
“直麵一切，承載死亡的勇氣，改變命運的後來者。你的歸宿是——格蘭芬多！”
嗯？你這帽子怎麽搶特裏勞尼的活？這是不是有點欽定的意思？
一時間整個禮堂都靜了下來，安看到坐在席位上的身著酒紅法袍的鄧布利多直起了腰，用那雙深邃的藍眼睛向他看來。
麥格教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問分院帽：“你剛剛說了什麽？”
分院帽好像喝斷片的醉鬼，“呃，我剛剛說了什麽嗎？”
“這位潘先生沒有戴上你，你卻將他分到了格蘭芬多，好像還做出了一個預言。”麥格教授提醒道。
“哦，對，格蘭芬多，他屬於那裏。”
“可他並沒有佩戴你。”
“我說出口的話從不會收回去。”分院帽十分肯定，“他屬於格蘭芬多。”
麥格教授回頭與鄧布利多教授對視了一眼，鄧布利多微微點頭。
麥格教授得到示意，“好了，潘先生你到格蘭芬多長桌那邊吧。下一個，哈利·波特。”
安思考著分院帽說的話，他不由想起了賽文離開前的那句關於世界意誌和預言的話。
這是某種暗示？任務的線索在格蘭芬多還是在哈利身上？
走到桌邊，格蘭芬多眾人禮貌性地鼓了下掌，眼中更多是好奇。他挑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坐下，四周沒什麽人。得益於魔法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就在他後麵分院，沒什麽人來詢問他關於剛剛那個預言的事，除了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