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記憶重現
“嘭！”
安全屋內，昏昏欲睡的赫敏被一聲爆炸驚醒，她下意識地以為安溜出去幹壞事了。隻是看見依舊坐在不遠處的安，她問：“剛剛那聲音是什麽？”
安隱隱感到事情變糟了，但他還是表現的很平靜，“誰知道呢，或許有人放了個煙花吧。”
已經看不出是聖母院的大坑外，一個安挖著耳朵說：“這個煙花差點把我震聾了。”
另一個安大吼著，“你說什麽？我耳鳴。”
兩個安互相大吼著，他們都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於是抓住對方的手。兩個安直接融合到了一起，增加魔力和修補剛剛受到的損傷。
增強了些的安開始在廢墟裏尋找默默然，他知道默默然並非如此脆弱的東西。
果然在一處殘壁下，他找到了那個女孩。金色的長發散亂地鋪在地上，臉上滿是灰塵。
“桑妮，”安抱起了女孩，不由自主地說。他感覺到這副小小的身軀裏還有微弱的心跳，他趕忙將羽毛拿出插入胸口。一瞬間，好像有一團火從心髒裏爆發出來，他用神鋒無影將手腕劃開，將獻血灑在奎妮的身上。
那些血液似乎也在燃燒，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滴落，奎妮的呼吸也有力起來。
而供血的安並不好受，血液開始沸騰，皮膚瞬間漲紅，口鼻裏的血滴落在地上竟然冒著熱氣。皮膚漸漸水腫起來，水泡一個接一個出現然後破裂。就好像真的把安丟進了火爐中焚燒一樣。鳳凰的火焰不隻是物理，還是靈魂上的。靈魂的作用又反饋給了其他分身，隻是狀態好一些罷了。
安全屋內，安感到自己的體溫迅速升高，他知道試煉開始了。沒有幾秒，他支撐不住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嚇得赫敏立馬跑過來查看。
赫敏想將安扶起，隻是她剛接觸安就好像摸到了一隻剛燒開水的水壺，疼的一下子將安丟開。
“別管我，”安囑咐道。他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動期望著能減輕些痛苦，隻是泛紅的皮膚，急促的呼吸表明這沒有絲毫作用。
“安！”赫敏掏出魔杖變出清水澆在安的身上，隻是靈魂上的火焰怎麽會被普通的水熄滅。慌了神的赫敏將站在櫃子上的鳳叫醒，“快看看安，他怎麽了？”
鳳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安，她說道：“哦，有意思的把戲。試煉開始了，我可不能缺席。”隨後一陣火光，她消失不見。
赫敏看見鳳不見了，隻好匆忙到樓上喊來尼可。
“請您快點，安他很痛苦！”赫敏催促道。
“我盡力。”尼可閃現到安的身邊，觀察起來。
“他怎麽樣了？”
“鳳凰的試煉開始了，這隻有靠他自己。”
“可他分明一直待在這裏，什麽都沒幹啊。”
“看來他確實如阿不思說的那樣，身懷遠超常人的天賦，”尼可有了些猜測，他遺憾地說：“抱歉，我無能為力。”
赫敏見活了六百年的尼可也沒辦法，她更加絕望，隻能繼續用水澆著安，希望他好受些。
鳳出現在巴黎聖母院遺址上，她低頭看向躺在地上快變得焦黑的人形，感歎道：“這麽多年還是沒有一個能完成試煉的人嗎？”
那個皮膚開裂變黑的人形竟然動了，他將險些掉下的手臂繼續按在那個金發女孩身上，鮮血依舊緩緩流出。女孩的全身也被鮮血覆蓋起來，化成一層血紅的膜。
“嗯，竟然還能挺住，不錯嘛。”
鳳開始在天上盤旋，鳴叫出一首鳳凰的戰歌。
安的靈魂殿堂裏也燒成一片火海，所有分魂合為一處在苦苦抵擋著。
“你在這樣下去會被燒死的，”黑嘴毫不在意地嘲諷。
“我死了，你還能活？”安直接懟回去，並作勢把黑嘴推進火中，“我現在就把你推進去燒了。”
“我知道怎麽才能活。”
“別廢話，快說！”
“你的記憶和靈魂並不完整，需要打開封印才行。”
“我之前試了，打不開。”
“那是因為我藏著啊。”
安驚訝地看著黑嘴，“你藏起來了？”
“對啊，要不然我為什麽安靜那麽久。”
安開始衡量，這裏麵是不是有陷阱。
“再不決定，我們就都死了，那個女孩也死了，”黑嘴好像不著急，“你也永遠無法知道桑妮是誰。”
最後一句話讓安徹底地放棄了懷疑，他想知道那個被忘記的名字到底屬於誰。
“來吧。”
黑嘴吐出一顆金蘋果，安的指尖剛一觸碰，無數畫麵像是煙花一樣綻開。鳳凰的火焰也被這些畫麵抵擋。
安看到了末日的景象，黑色的巨柱通天矗立，天空隻剩下黑色，人類被黑暗逼瘋。無盡的黑潮包圍了那個小屋，屋裏的一個大人和一個女孩被那個惡意的集合體如碾蟲子一樣玩弄。被迫觀看這場悲劇的安哀嚎著引來了不屬於那個世界的力量，無盡的分身填滿無邊的黑暗，屍山血海在黑潮中築起一座血肉礁石。
流著血淚的安將分身全部融合，終於獲得了與黑暗一戰的力量，雙方的激鬥將星球打出一道裂縫。地麵、天空、海洋裏的生物都已經所剩無幾。他的肉體化作黑洞將時間重啟，再次看見了那個女孩的笑臉。
不斷死去分身的痛苦、渴望報仇的憤怒、瀏覽過世界成型後的釋然，複雜的情感幾乎讓安失去理智，去救下那個與桑妮相似女孩的念頭使他強撐著才不至於被情感逼瘋。
鳳凰的火焰顏色從橙色轉為黑色，火焰蘊含的氣息更加危險。
靈魂殿堂裏的安已經失去抵抗，沉浸在自己記憶中。黑色的火焰漫上他的靈魂，沒有任何傷害，將他慢慢包住，似乎在守衛他。黑嘴綻放出不懷好意的微笑，融入了那片黑火中。
“這個情況到底是成還是沒成啊？”鳳看著沒有變化的安和奎妮，納悶自己到底哪步出錯了。
···
安全屋內，安的情況也漸漸穩定住，因為身體損傷輕許多，他先從昏迷中醒來。赫敏見了，立馬將他扶起。
赫敏看著臉上和身上都起了水泡的安，腦袋飛速思考著有沒有魔咒可以減輕。
安虛弱地喊道：“水，赫敏。”
赫敏聽了小跑到桌邊正準備倒水，一聲響過後，安已經消失了。
“騙子，你果然會幻影移形，”赫敏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子，每次都被那家夥騙。
“勒梅先生，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尼可邁著小碎步將桌上的水晶球拿起，“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我知道他會去哪？”
水晶球裏升騰起滔天的黑色火焰，將一大群巫師圈住，地麵被燒的近乎融化。最中心是一個黑發男孩抱著一個女孩，似乎在哀嚎在痛哭。
“太糟了，比格林德沃那次還糟！”尼可的手忍不住顫抖，“去埃菲爾鐵塔下，他會出現在那裏，阻止他，不然巴黎會被摧毀。”
赫敏一頭霧水，她不明白一個剛上完二年級的小巫師怎麽會毀滅巴黎，但還是點頭答應，“好的，勒梅先生。我需要做什麽準備嗎？”
“安比較關心什麽？”
“他的家人？”
尼可將一把掃帚塞給了赫敏，囑咐道：“這是別人送我的至尊火弩箭，當然隻是個試作品，但安全和速度還是有保證的。快去吧，記得安撫他的情緒，要不然再多人去也沒用。”
“可我不會騎飛天掃帚啊，”赫敏知道自己的飛行天賦有多糟。
“我來吧，飛對我來說不是難事。”金早就被吵醒，知道大概與自己妹妹有關，她就自告奮勇地試駕至尊火弩箭。
“快，時間緊迫。”尼可催促道。
赫敏坐在金的身後，緊緊摟住金的腰，有點擔心的問：“你以前用過飛天掃帚嗎？”
“第一次，就是雙腳騰空就飛了吧。”
“啊？”赫敏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她大叫了出來，“啊～”
金的起步就超乎尋常的快，赫敏被風迷的睜不開眼，腳下的路燈都化作了流光。飛快接近目的地，他們看見了燈火輝煌的鐵塔以及塔下擴散的厲火。
···
安從安全屋直接傳送到了聖母院遺址，他尋著記憶找到了倒在地上的奎妮和分身。分身大概是死了，奎妮則被一層紅色薄膜包裹。
鳳飛到了他的腦袋上，低頭啄了啄他的頭發，“到底哪邊是你啊？這是什麽新魔法嗎？”
“她怎麽樣了，”安直接問。
“試煉應該是過了的，但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啊。”
“你說什麽？”
鳳感覺自己爪下的安好像個火藥桶，一點就炸，匆忙地從他頭上飛起，委屈地說：“我也是第一次嘛。”
紅膜覆蓋的奎妮有了變化，她化作了默默然，黑色的羽毛物被紅膜包裹就像一隻鳥蛋一樣。那顆蛋升到了半空，裏麵依稀可見一個人影。
安欣喜地望著蛋裏的奎妮，連自己地上的分身也不顧。
“默默然在那！”一個穿著製服的傲羅用法語大喊，接著他率先發起了攻擊。
“不要攻擊，她沒有任何威脅，我保證！”安放出屏障將攻擊擋下。
一個接一個的傲羅傳送過來包圍住了安，坎貝爾也來了，他看見居然有人護著默默然，頓時大喜，他用洪亮咒向所有人說：“他就是走私默默然的人，捉住他，將默默然直接擊殺。”
聽到了號令的傲羅都開始進攻，安難以抵擋這麽多的魔咒，於是將倒在地上的分身吸收，撐起了一個足夠大的護罩。他將那顆蛋抱在懷裏。
“鳳，帶我們走。”
“去哪？”
“隨便去哪。”
鳳圍繞著安化為一團火球，消失不見。魔法部眾人見了也紛紛轉移，去追殺默默然。傲羅們的領頭走到坎貝爾身邊，“為什麽要活捉那個小鬼？不怕被查出來？”
“總有人要負責，先推給他再說，抓捕過程遇到反抗失手殺死嫌疑人很正常吧。”
領頭自信地說：“當然易如反掌。對了，那家夥沒來？”
“純血家族的人哪會來髒了自己的手。”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