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在海爾波的記憶中，安找到了他最關心的那部分，關於“神明”的那部分。
那個早於公元前的年代，巫師文明已經萌芽，隻是與普通人類的生活相差不多。直到那天，一個憑空出現，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形生物出現，祂自稱“阿爾法”。祂給還未誕生魔法體係的巫師們帶來了《血肉改造》和《靈魂飛升》，給了他們如何發展魔法的指向。巫師們自然對祂頂禮膜拜，奉若神明，自作主張地建立起了神廟和祭壇。
阿爾法對此完全不在意，就像是隨意的撒下一波種子。祂離開了希臘，據說是去環遊諸界之外。安猜測這是那位前輩環遊世界去了，那時候的任務大概是給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加速。
大概一年後，阿爾法回到了希臘，對自己的神廟和祭壇似乎有了些興趣，在那裏待了許久，日日接受巫師們的供奉，高坐於神廟中冷漠地看著巫師們將抓來的奴隸宰殺獻祭。祂有時也會給那些巫師一點幫助，比如為他們抵禦天災，改善魔法基礎理論。
安看著這一切，那位穿越者前輩不可思議的強大，有一處記載是阿爾法翻手就將噴發的火山壓製，但祂也極為冷漠，麵對祭祀中活剝奴隸心髒等儀式毫無觸動，真的與神明一樣。
有一日，阿爾法感覺到了什麽，伸手在天空中戳出了一個洞，飛天而去。這種神跡讓古代巫師們更加確信了祂就是神明，他們對世界之外的地方也更加感興趣。
百年之後，得到了阿爾法大量幫助的希臘巫師遠比其他地方的巫師更加強大，但他們沒有對外擴張，而是在為離開這個世界積極做準備，他們想要去往那個神明的來處，那裏會有更高級的文明。憑借對《靈魂飛升》的研究，有一個巫師甚至達到了寄托靈魂於外物而長生不死的成就，也就是卑鄙的海爾波。
古希臘巫師集體探索外界的舉動引來了第二位神明，祂自稱為“貳”。
貳從裂開的地縫中出現，與古希臘巫師接觸，警告巫師們不要繼續探索那條道路，那對於這個世界太過危險，還要收回《靈魂飛升》。
這兩件事讓古希臘巫師難以接受，其中的激進派認為經過百年的研究，他們與神明的差距已經縮小，集眾人之力移山填海也不是難事。於是他們開始籌備弑神的計劃，貳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沒組織，反而還暗中給他們的計劃提供了幫助。
那一日巫師們的弑神計劃開始了，無數的魔法和陷阱都攻向了貳，但沒有一樣攻擊能接近到祂的十步之內。麵對巫師的攻擊，貳開始了反擊，火山噴發，海嘯席卷，祂走過的每寸土地天災不斷，想要與祂敵對的巫師都老化而死，幸存的巫師開始求饒，祂依舊沒有停下步伐。
這樣的屠殺經過了一個月時間，那個年代的希臘巫師十不存一，被殺破了膽的巫師躲藏在提前準備的避難所中，這處克裏特島也是其中之一。
這個魂器以為能靠著這處禁魔之所來壓製貳，可惜貳的能力在這個地方依舊有效，輕描淡寫地走過了迷宮，將高塔中藏著的《靈魂飛升》拿走後，將魂器永封於此。祂對於古希臘巫師對《靈魂飛升》的衍生研究毫無興趣，似乎知道他們的研究終究會進入一條死路，關於魂器的描述也被留了下來。做完這些後，祂就離開了。
安知道貳和阿爾法一樣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就離開了。
海爾波大概也在那場清洗中死去，他的魂器隻能絕望地待在這裏，直到安和達芙妮的到來。
“呼”
一次性瀏覽了如此龐大的記憶，安也有點頭昏腦脹，不過他也找到了在這個高塔內施法的訣竅，打開戒指拿了一瓶提神的藥劑喝下，將身上破破爛爛的希臘服裝換下，穿回了平常戰鬥用的裝扮。
“果然那幫巫師老爺才不會爬這麽長的樓梯，”安取出自己的劍和左輪別在腰間，站到塔頂入口，低頭俯視那幫牛頭人，“魔法隻能在這高塔用，得在這裏盡量把這些怪物困在這裏。”
他長嘯一聲，引起了牛頭人的注意力，看著喘著粗氣跑來的牛頭人。
“來吧，這次我能用魔法了，算是公平對決了。”
安拔長劍，將樓梯變成平麵，一下順著樓梯滑行下去，一劍刺入跌倒的牛頭人眼中。
···
深夜，小漢格頓，一處破舊的老宅外，一間看守人小屋內亮起了燈光。
路過的幾個頑皮的孩童拿起石子朝屋內丟去，窗戶應聲破碎，他們毫不害怕，反而大聲地嘲諷。他們知道這裏住著個瘸腿老人，聽說以前還是個殺人犯，現在壓根追不上他們。
不同以往的是砸進屋中的兩顆石子飛了回來，好像石頭上長了眼睛，狠狠地砸向了扔石子的兩個少年。
被石子不斷攻擊的少年倉皇逃走，一邊跑一邊喊，“有鬼啊！”
屋內一個帶著麵具的人拿著魔杖，看著那群搗蛋鬼逃跑笑出了聲。
“別玩了，要是把警察招惹來，我們得換地方住。”另一個麵具人說。
“嚇他們一下而已，你也不願意每天被這些熊孩子打擾吧？”
拿著魔杖的人將麵具拿下，上麵用紅色顏料寫著“23”。
另一人的麵具上寫著“24”，他將一盞煤油燈點起，“忍一個月而已，等伏地魔來了，我們就能回去報告了。”
這兩人自然是安的23和24號分身，他們被派來守著裏德爾府，想看看伏地魔會不會回到這裏。
“那個老人送走了？”24號問。
“送走了，到了英格蘭，消去了記憶。現在有10號看著。”23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吹了吹，“為什麽那麽在意那個老頭？”
“伯莎的死不簡單，即便將這個老人送走，他依舊可能會死，”23號將破舊的床鋪打掃一新，躺了上去，“這不是我們一致認為的事嗎？”
“我們都是安，卻是不同選擇的‘我’，就像兩點之間能蔓延出無限的道路，”24號抿了口茶，對老人的狀況並不怎麽上心，“我覺得那個老人之後的生死並不重要，至少我們已經救了他。當然，這是我們一起的決定，我會照著計劃進行。”
“那就好，我們分工合作才能完成任務。”23號找了個禮帽蓋在了臉上，“你看著前半夜，我守後半夜。”
月色落下，小漢格頓又陷入了往常一樣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