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分歧
安從戒指中取出了布置魔法陣需要的材料，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圓圈，在兩邊分別繪製出了蛇和人的形象，中間以一條蛇纏繞著的木杖連接。
“不需要換個地方嗎？”
格蕾絲看到安就在房間內作法，不放心地問。
“嗯，換地方對我來說沒區別。”
安沒有理會，拿出魔杖將擺好的蠟燭點燃，這裏麵參雜了蜷翼魔的唾液，加大劑量就是安眠藥，小劑量就是穩定情緒放鬆心情的香薰。
等到安覺得蠟燭燃燒到了適合的程度，他手指點在蛇頭上，閉起眼用靈魂感知尋找阿斯托利亞的意識。在一片混亂的思緒中，他找到了小女孩的意識，用自己的靈魂力量保護住了這道意識。
他將蛇放到了法陣的蛇形圖標上，魔杖指向法陣，嘴裏用希臘語倒念著血咒的咒語。
法陣發出了血色的光芒，蛇開始向人形端爬去。在爬過中間的木杖時，蛇慢慢變回了人，到法陣另一端時，阿斯托利亞已經徹底變了回來。
“甜心，你沒事了！”格蕾絲看著恢複的女兒，激動地一把抱住，達芙妮也跟著一起抱住。
珀紐斯也激動地抱住了母女仨，他的眼裏有淚花閃爍，對安表示這感謝，“謝謝你！你是格林格拉斯家的恩人！”
“還要看下個月會不會發作，如果還不行的話，這種儀式還需要幾次才能徹底解決。”
安擦了擦頭上的汗，要小心不把阿斯托利亞的意識弄壞，這對他也是個技術活。
“那麽我想我也該告辭了。”安說。
為妹妹慶賀完的達芙妮對安說：“這裏是我們專門為你訂的，你在這裏休息就好。”
安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格林格拉斯一家的意思，他語調冷淡，“那我應該謝謝你嘍？”
達芙妮不太明白安為什麽感到不快，又想起了在那個高塔之上發生的事，她不再出聲。
格林格拉斯夫婦這時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隻是不知如何與安對話。
“珀紐斯不必為我們操心，國際巫師聯合會為我們準備了住處，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鄧布利多及時救場將安帶走。
在離開前，冷著臉的安唯獨對阿斯托利亞略微緩和了態度，將一根鳳的羽毛給了她，“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立刻聯係我。”
鄧布利多和安出了酒店，選擇了一條人流稀少的路。
“不喜歡珀紐斯的安排？”鄧布利多先開口問。
“格林格拉斯一家住在那個酒店嗎？”安用問題回應。
“他們不住在那兒。”鄧布利多也很快明白了安的不快，他勸解道：“珀紐斯他們隻是好心。”
“您瞧，教授。他們覺得我是麻瓜出身所以就替我挑了個和麻瓜酒店差不多的地方，他就應該喜歡那。”
安對於鄧布利多的說法並不認同，“這處酒店也是從您那知道我還活著才訂的吧。他們原本對我的死活並不怎麽在意，哪怕我救了他們的女兒。哪怕我替他們擺平了血咒，他們覺得一句純血的誇讚，不痛不癢的加隆獎賞就足以滿足麻瓜巫師。”
鄧布利多張了張嘴，隻是被安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會攝神取念，您也會，他們有沒有這種想法，您是知道的。”
“嗬，高高在上的純血。”
“他們並不是有意這樣，”鄧布利多還是為格林格拉斯家說了好話。
“這才是問題所在啊，教授。純血享受這一切並將其當作理所當然，享受榮耀的同時忘記了為這些榮耀付出。”安走上了一小節樓梯，停在高處的燈光下俯視著鄧布利多，“我知道您對魔法界的改革，增加麻瓜出身巫師的受教育率，推舉那些混血或親麻瓜巫師進入魔法部。這些舉措都太溫和，那些掌權的純血麵對您從不畏懼，因為他們知道您守規則。”
站在燈光下的安抒發著自己對魔法界的看法，“教授，您知道我是華裔吧。我故鄉的曆史告訴了我一個道理，不流血的革命從來不會得到成功，隻會留下一個不斷化膿又愈合的傷口，表麵上在變好，但裏麵已經壞的徹底。您明白了嗎？”
“那你想要做什麽呢？屠殺純血？”鄧布利多來到燈光下，看著安的眼神似乎帶著審視。
“並不，他們太蠢了，蠢到會想著去投靠伏地魔，就能找回純血榮光。他們的沒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是時代的選擇，您也阻止不了。”
“你覺得他們會再次和伏地魔一起？”
“您這麽聰明，這種問題不需要問我吧。”安對這場對話沒了興致，繼續走完了剩下的階梯，轉移了話題，“教授，這件事的獎勵就向要您的一個願望，怎麽樣？”
“你想要什麽？”
“還沒想好，但提出的願望一定在您的接受範圍。”
“好。”
安行走在燈光範圍外，仿佛與走在燈光下的鄧布利多間隔了一個世界。
回到國際巫師聯合會準備的住處，兩人就當剛剛那場對話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熱烈地討論起變形術和血咒的聯係。
鄧布利多和安都是聰明且固執的人，明白各自都說服不了對方，也不會徹底攤牌，因為他們現在沒有敵對的理由。
第二天，國際巫師聯合會最後一場大會，以大洲為劃分，各國隻參加所在洲的專門會議。在這裏安遇到了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德拉庫爾姐妹自然是跟在了馬克西姆身邊。
他們來到了鄧布利多旁邊的座位，先是和鄧布利多打了招呼，看見了安也很熱情地問好，加布麗甚至想把座位挪到安的旁邊。
一個又高又瘦留著山羊胡的巫師也來到了鄧布利多的這一排，他旁邊是一個又黑又瘦，有個大鷹勾鼻，濃濃黑眉的男人。
“那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卡卡洛夫，旁邊應該是他的學生威克多爾·克魯姆。”鄧布利多小聲給安介紹後，就站起身熱情地和卡卡洛夫握手，安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也打過了招呼。
所有人都落座後，三位校長都走上了講台進行發言，大概是對歐洲的教育情況進行匯報，德姆斯特朗的招生主要在北歐和東歐，霍格沃茨的生源隻在英國，布斯巴頓的主要群體來自法國但歐洲其他國家的也接受。
聽過三位校長發言後，安對於霍格沃茨的未來感到深深擔憂，人家學校是什麽教育？嚴格製定標準，對教師團隊高要求，布斯巴頓特長煉金術，德姆斯特朗特長黑魔法。
霍格沃茨呢？教師團隊水平是高，可各個性子也很鮮明。斯內普魔藥大師兼陰陽怪氣大師，專門針對格蘭芬多打擊報複，他哪天把格蘭芬多逼出個反社會人格的，安都不會意外。特裏勞妮預言世家出身，常年混子加報喪烏鴉，不提也罷。再說黑魔法防禦課這個老大難，連著這麽多年就沒個安穩教兩年的老師，讓那幫子學生至今都沒明白防了個什麽。
在這種環境下，好學生自然不必擔心，差學生會更差，平庸者居多。
看著台上笑嘻嘻的鄧布利多，安對霍格沃茨的未來更加沒什麽希望。
“安，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不知何時，加布麗已經挪到了鄧布利多的座位上，她正扯著安的衣角詢問。
安側過頭看向芙蓉，她一臉抱歉的表情。安對她回了個放心的手勢。
“開會的第一天，我就和教授一起來了。”
“我第二天就到了，沒見到你啊？”
“中間有段時間，我去了別的地方。”
“那今天這個會就結束了，你就不能陪我玩了。”加布麗遺憾地說。
“沒事下學期，我們還能在霍格沃茨見麵。”
“為什麽會在霍格沃茨見麵？”
馬克西姆還沒告訴他們三強爭霸賽的事嗎？安疑惑地看向台上的三位校長。
會議結束後，三位校長特意找了間小房間，進行閉門會議，大概就是進行三強爭霸賽是否舉行的最後商議。
安幾人等在門外，克魯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自從和安禮貌地打過招呼後就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椅子上。安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芙蓉想要訓斥加布麗剛剛的舉動，又不忍說重，最後隻能無奈地把妹妹推給了安。
安掏出兩張小方紙，隨意折疊了幾下，變成了兩個小人，丟到了地上。小人開始出現了些變化，一個漸漸變成了穿裙子的女孩模樣，一個變成了穿燕尾服的男孩模樣。兩個小紙人就互相抱住，開始翩翩起舞。安又疊出各式各樣的紙樂器給舞蹈伴奏，加布麗看得直鼓掌。
芙蓉和克魯姆看到了，隻覺得這個比他們小幾歲的巫師實在可怕。芙蓉因為早就見識過安的本事，隻是感歎他的進步神速。克魯姆更驚訝一些，安眨眼間使出無聲無杖的變形術，還能一心多用控製變形物，這改變了他對霍格沃茨的一些看法。
“對了，你下個月會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嗎？”加布麗問。
“會的，你們也去？”
“當然，布斯巴頓組織的，據說最後那場比賽會有全世界十萬名巫師來觀看。”
這學校的福利也比霍格沃茨好啊，安不由地想道。
“對了，魁地奇世界杯，保加利亞也參加了，克魯姆你是保加利亞隊隊的吧，待在這兒沒關係嗎？”安問坐著的克魯姆。
“保加利亞隊已經贏下了一場比賽，下場比賽八月才開始。”克魯姆解釋道。
“哦，那預祝你抓到金飛賊了。”
安知道最後克魯姆確實抓到了金飛賊，隻是比分上保加利亞還是輸給了愛爾蘭隊。
大門打開，卡卡洛夫臉色陰鬱，克魯姆和眾人告別後也跟上了他的校長。
過了一會，馬克西姆和鄧布利多才出來，叫上了各自的學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