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所謂命運
回到家後的安沒有休息，直接到了對角巷，找到了奧利凡德。
“我的魔杖自己碎掉了，你能看出是為什麽嗎？”安將魔杖遺骸交給了奧利凡德。
奧利凡德戴上眼睛仔細地看著斷麵，又湊近耳朵聽了聽，良久後他問：“你在決鬥中輸給了誰嗎？”
“沒有，”安搖頭，倒不如說是因為魔杖他才沒幹掉伏地魔。
“奇怪，真是奇怪，”奧利凡德將魔杖遺骸放下，解釋道：“橡木和龍心弦結合，雖然會尋求強者，但絕不會在被打敗前背叛自己的主人。”
“那再幫我看看這根，”安把用來攻擊小巴蒂的魔杖拿出來。
奧利凡德檢查後表示是一根好魔杖，沒有任何問題。
沒得到任何解答的安沒有失望，他又買了根新魔杖後離開了。
“真的要帶這麽多人去嗎？”化名為潘的博金·博克商店代店主不解地說，“你融合了44個分身，不算在對純血施咒的那五個，那就隻剩一個去霍格沃茨了。”
“去見那位，融合再多也不算少。”安向潘伸出手，“來一次冒險吧。”
潘笑了笑握住了手，“如我所願。”
融合了44個分身的安，達到了自己最佳的狀態。
···
9月1日，國王十字車站。
與送平的時候一樣，安準備將泉也趕出車廂自己找座位，哪知道泉直接拒絕了和安同一車廂。
“你要是擔心就跟上去看看唄，”赫敏看著坐立不安的安，感到有趣。
“不，”安停下了抖動的左腿，雙手抱胸。
見安不承認，赫敏也沒繼續刺激，她轉頭開始和哈利還有羅恩討論，來送行的查理和比爾為什麽會說在霍格沃茨再見，他們分明有事瞞著。
馬爾福尖細的嗓音從走廊裏傳來。
“我爸爸當初就要把我送去德姆斯特朗，而不是來霍格沃茨學什麽黑魔法防禦術。那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安心情正不佳，魔杖點了點哈利買的幾顆糖豆，幾隻蝙蝠飛了起來。羅恩很識相地開了車廂門，蝙蝠飛了出去，隨後就是馬爾福越來越遠的尖叫聲。
“馬爾福從來沒得到教訓，”赫敏搖了搖頭說。
哈利對此見怪不怪了，馬爾福學到教訓就不是馬爾福了，“德姆斯特朗是哪裏？”
“德姆斯特朗是歐洲的一所魔法學校，他們的特色是教黑魔法，”安拿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含住，分散自己對妹妹的擔憂，“說起來羅恩的偶像，克魯姆就是那個學校的學生。”
“啊？克魯姆還是學生嗎？我以為他已經三十了，”羅恩驚奇道。
赫敏和哈利正想著那個學校教黑魔法，這是多危險的事啊。
“沒人知道那個學校在哪，大概在北歐那一塊，”安補充道。
“北歐啊，”他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
···
奧地利，群山中，一座高聳的令人生畏的建築矗立著。
融合了44個分身的安來到了這座無人看守的監獄前，抬頭看向入口上方。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低聲念道這句德語，安走入了這座寒冷的城堡。
城堡內沒有一盞燈亮著，因為這裏隻有一個活人。安邁步一階一階地登上了最高處。這裏有一間狹窄的房間，房間隻有一扇小窗，屋內除了一張硬板床再無其他。
“你來啦，”一個瘦削的老人站在小窗透出的一絲微光中，與安說話就像和一位熟識的朋友一樣。
“初次見麵，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安微微躬身，他直起身笑著說：“或者說前輩？”
“哦？什麽前輩？”格林德沃同樣笑了笑。
安沒有回答，他從戒指中取出了桌椅，放了兩盤牛排，兩支高腳杯，一瓶紅酒，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裏吃一頓。
他拉開凳子，對格林德沃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如坐著說？”
格林德沃沒有拒絕，坐下後沒有動刀叉，隻是等著看安有沒有下文。
“賽文和我說過，這裏有我要的答案，”安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不能告訴我的答案。”
“這和穿越者不能泄露彼此的位置吻合，而我第一次遊曆其他世界的時候，有一個符號給了我些幫助，”安伸出手，展示出有死亡聖器的標誌的戒指，“我來了這個世界後，死亡聖器的標誌不時出現，就像是引導著我去尋找這個符號。”
“而這個世界最了解這個符號的，我想你是最出名的。你最可能是第六位穿越者。”
“賽文啊，真是遙遠到讓人陌生的名字，你是第八位嘍？”
“我是第十位。”
格林德沃眉頭挑了挑，終於動了，他切下一塊牛排，肉中溢出鮮血，“很聰明，和我上次見到的你一樣聰明。”
麵對安疑惑的眼神，格林德沃拿出了一件讓人驚訝的東西，一盞金杯。
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伏地魔的魂器！安對那陰冷的感覺再熟悉不過了。
“多少年前我忘了，你來找了我一次，雖然你們外貌完全不一樣，但她說自己是這世界外的人，而且自己的本體還是個男孩。她和我說，或許你會來找我，讓我替她保管這個。”
“她知道你是穿越者？”安收下了金杯。
“來之前不知道，來了後她知道了，也想通了許多。”格林德沃咬下了那塊牛肉，咀嚼下咽後，“她說你始終沒來的話，就當你死了。因為你不搞清自己的敵人是誰，你永遠無法勝利。”
“敵人？”安的眉眼緊繃。
“你來到這裏還沒想到誰是你的敵人嗎？我這裏可是影響最小的地方了，我布置這裏可花了大功夫。”格林德沃的語氣中帶了點得意。
安麵色變白，虛汗從額頭滲出，他死死握緊刀叉，竟將刀叉全都捏彎。
他抬起頭，麵有慍色，咬牙說：“是這個世界的意誌對我出手了？”
格林德沃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頭說：“被影響了十幾年，能這麽短時間掙脫，你確實很優秀。”
“前輩，你是被世界意誌困住的？”
格林德沃沒有回答，而是給自己倒了杯酒，先嗅了嗅，隨後一飲而盡，“我自願留在這裏的，就像我自願留在紐蒙迦德。”
“你是為了鄧布利多教授？”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依舊沒有回答，格林德沃一點點地切下了牛排，一口一口慢慢享用。安也不著急，就靜靜等著。
當飲完紅酒，格林德沃發問：“這個世界是第幾類了？”
“第二類。”
“我當年來時這裏還是第一類，”格林德沃感慨道，“那時我接到了改革這個魔法界的任務。”
“我自信遠遠強於這個世界的其他人，直到遇到了阿不思，他作為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魔法天賦和我不相上下。”
“我們誌同道合，一起鑽研這個世界的魔法，度過了愉快的暑假，在那之後我們也時常通信。”
“我甚至想將他帶離這世界，他太優秀了，這個世界配不上他。”
安越聽越覺得奇怪，這不是徹徹底底地鄧粉嘛，你們還打個什麽勁兒？
“你告訴了他，你是穿越者？”安問。
“沒有，不過他應該猜到了。”格林德沃被打斷後，臉色不悅，但還是繼續說：“在那之後我開始想辦法完成任務。”
“你失敗了。”安說。
“是啊，我那時已經快退休了，這種改變世界的任務我也做過不少，而且這裏還有超凡的力量。我認為這事易如反掌。之後我明白了，阿不思的出現不是偶然，是這個世界順應命運造就的，為了阻止我，為了困住我。那時我才發覺這個世界不對勁。”
格林德沃問：“你知道主世界和這些小世界為何不同嗎？”
沒等安回答，他繼續說：“因為精神，主世界的人閱讀同一本書，同一篇故事時，腦內對故事產生的認同會為這個世界提供力量，讓這個世界的意識更加強大，但這個世界同樣被束縛，被主世界人的共識所束縛。書中的主角該哭的時候就得哭，該笑的時候就得笑，生死不由人。一遍一遍不斷輪回，哪怕力量再強都無法掙脫。”
安想到了自己這幾年對劇情的幹擾，二年級時直接截取魂器，卻無法避免密室打開和襲擊。三年級直接抓住小矮星和替小天狼星平反，之後就有狼人襲擊，使用時間轉換器，他被趕出這世界。莫名死亡的伯莎和看門人。這一件件反常的事，他注意到了卻沒有思考或者說他的思考被扭曲了，自動忽略了最大的問題。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安平複著急促的呼吸。
“可以這麽認為，”格林德沃點頭，“看來你對命運是如何運行的，已經有了經驗。”
“那我無法去救他們了嗎？”
安想著這學年的塞德裏克，下學年的小天狼星，之後的鄧布利多，盧平，弗雷德…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相識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
“我現在也成為命運中的一環，自身難保，哪還有閑心管別人。”
格林德沃如此說道，安卻沒在他臉上看出分毫著急。
“別這麽看我，我經曆過的世界多了去了，在這地方度過退休生活也不錯，”格林德沃懶洋洋地說，就像是門口曬太陽的退休大爺。
“你再過三年就會死。”安無情地說。
“死亡從來不是終點，”格林德沃依舊顯得漫不經心。
“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會死。”
“很好，很不錯，”格林德沃麵對安近乎威脅的語氣，沒有惱怒，反而很欣賞地說：“不對任何人產生情感，而是將他們看作完成任務的道具，這是我們成功的必要條件。”
“但你對鄧布利多···”
“所以我失敗了，成了這幅模樣。”格林德沃平靜地說。
兩人沉默對視了一會，格林德沃從硬板床下拿出了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發出微光，頂上連著一根管子。
“你得自己去尋找答案，”他用管子吸了一口，“我在當穿越者時的能力，可以讓我看到未來。”
“那個你請我為你動用一次這能力，但我被困在這世界太久，你能看到多遠，有多少種可能，我不知道。”
他張嘴吐出一團煙霧。
“如果你準備好了，就進去吧。”
安站到煙霧前，駐足片刻。
“我在這個世界的朋友、親人，他們的感情都是捏造出來的嗎？”
“天知道。”
安一步踏入煙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