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帶走

  宋蕭一青筋暴起，最讓他生氣的是陸知的默然，在旁邊不聞不問，全然不在乎他的感受，難道說她也怎麽覺得？


  “李顯威，你來就是讓朕看你們吵架的嗎？”陸知聲線平靜冷漠，沒有看宋蕭一一眼。


  “陛下恕罪，臣等來的恭迎陛下至寒舍暫住，右恒大人不日即將到達，接陛下回京都。”李顯威上前行禮說道，悄悄抬頭看了陸知一眼，想看她的反應，卻不料與陸知冷涼的視線相撞。


  嚇得撲通一聲跪下磕頭，身體止不住顫栗起來，其他官員也應聲跪下磕頭，大喊“陛下恕罪！”


  全場一片靜寂，沒有陸知開口誰也不敢開口，隻有一個人沒有跪下來。


  他在等，等她的回答。


  陸知宋蕭一對視，兩個人臉上晦澀不明，陸知心裏像是徒然被挖空了一塊，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陸知：“帶路”


  隨後李顯威顫顫巍巍站起來帶路，其他官員陸陸續續跟在陸知後麵。


  陸知停下來，頭也不回地說“你們兩個留下”


  小涼阿晨沒敢說什麽，低著頭退出了隊伍。


  此後再沒有停留，徑直走出去，到了外頭才看到有一輛金貴奢華的馬車在外候著，還有四五十人的官兵守衛。


  陸知坐上馬車，其他人跟在後麵，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視野內。


  宋蕭一頹然坐在凳子上，懊惱自己為何不說清楚，莫名就選擇沉默，沒有開口挽留，十幾日的功夫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雖然沒有言語，但他隱約感覺到陸知對此類話題的抗拒，她對外界的不斷探視他視而不見，最新的情報在手裏也沒有和她說出來的打算，即便他知道她有多在意。


  兩個人心照不宣，每天讀書下棋，雖然相處相處融洽，關係沒有得到任何明顯的進展，一個在猶豫，一個在試探。宋蕭一失去了平時的雷厲風行。


  他在等，等她想清楚，他給她最好的服侍和保護，是為了告訴她，他完全可以照顧好她。


  如今算是有結果了，然後她走了，完全沒有猶豫，明知外麵的世界有多少明槍暗箭。


  兩個侍女走回來看到宋蕭一的樣子，心裏打鼓，不知該不該打擾，對視著相互推攘著。


  “呼~”最後小涼打起勇氣走進去。


  “大人，陸……皇上有話帶到”她吞咽一下口水說道。


  陸知翻開簾子看著車外的光景，人來人往，叫賣聲、小頑童嬉戲聲不絕於耳，好生熱鬧。


  落日西懸，憑生蕭涼之意，大燕無宵禁，夜生活剛剛拉開帷幕。不過一會兒功夫，陸知已經看到了不少穿著遼，金服飾的外邦人，如今開通貿易，他們也可輕而易舉進入大燕。


  陸知秀眉微蹙，李顯威說此次右恒吩咐低調行事，求她諒解。


  他是不是對低調有什麽誤解，城中大小官員聚集，沒派重兵，就不怕出意外？是怕了，也蠢透了。陸知想。


  “濱州城如此，離不開卿家的功勞”


  李顯威跟上馬車忙道：“臣不敢當，這濱州城地處兩河交匯處，位置極其優越，不肖小臣做甚，百姓給麵子喚微臣一聲城主，這天下之繁榮，全靠陛下治理有方。”


  陸知輕笑：“愛卿過謙了”


  他真的是什麽也不知。


  李顯威看著這繁榮的街道心裏不免感慨起來，“這濱州城商賈雲集，傳聞有一個巨商也在此發展許多產業，富可敵國”


  轉頭看了一眼陸知見她沒什麽反應繼續說“這坊間還傳這人還私自養了一批野軍，哈哈哈，依微臣看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荒謬荒謬”


  陸知一下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問道：“是何人？”


  李顯威垂眉，“此人名叫宋桓”


  陸知：“也是姓宋？”


  李顯威不知道她為什麽提“也是”，隻回答“是”。


  陸知收首閉目養神，默默打下算盤，不知這右恒什麽時候到達，她實在是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