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怪異的反應
右恒妥協無奈抬手舉在半空，“我知道了，說了還不行。”
他歎氣道：“方才和你說的半真半假，萬古長青確有，早在過來前，我便著手調查了一些，這裏確實處處透著古怪，你也看到了，這個地下暗河，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比如這裏。”
陸知瞟一眼，確實如此，他們兩個所踩的石階就是人為搭建。
她放下刀，“接著說。”
“最先讓我懷疑的，便是我那皇兄拓拔揚篾 ，前一段時間分明還好好的，最近，皇宮突然來了一批人，自稱是巫醫祭司，來皇宮趨災辟邪，打那後，拓拔揚篾足不出戶，日日在寢殿裏。”
沉迷酒色享樂？這是陸知第一想到的。
“最離奇的事是在不久前，我在寢殿內看到他好像想在撕掉自己的皮。”右恒說著奇怪，他倒現在也無法理解。
陸知：“撕皮？”
右恒點頭，“後麵不久，他下令以修太廟為由，捉了大批的人，足有一千人之多，全是平民百姓。”
“然後呢？”
“然後便悄然來到此地了。”
陸知完全不信，很不爽地看著右恒，“帶著一千人來到大燕，悄無聲息，右……拓跋尋，你當大燕人是死的嗎？”
“誰說是走陸路的。”
“水路？”陸知納悶道。
指著水流道，“這暗河？”
她更不信了，仙廬後山便是懸崖，有這麽大的地下暗河已經很離譜了，怎麽可能通得到大安去。
右恒知道她不信，繼續解釋，“未必要到大安才可，你可能還不知道的吧，仙廬距南麵不遠，我們繞過大燕國境，從南方往前，這一路也走了將近一月了。”
“你究竟想說什麽？”陸知不明白了。
右恒：“我們的領路人從大安一直到此處，前幾日先到達仙廬，領路人便是那祭司，她就是你。”
陸知：？？？
她腦海竄出那個女人的身影，一團亂麻，原以為他們是來阻撓這事的，怎麽現在成了推動者，所以，“陸寄南”是騙她的？他早看出她的不對勁。
被騙的是她啊。
陸知轉念一想，可他為什麽要騙她？騙她能得到什麽？
右恒見狀，心下了然，“你見過她？”
陸知點頭，“見過一麵，她救了我。”
“這便奇怪了，原先以為，這人是想狸貓換太子，怎麽還救了你？”
陸知問道：“她和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對”右恒說道，“神情動作都太像了，外貌有些許不同，她要比你大上幾歲。我和她說過話，她完全沒有要理會我。”
她好像比你還要討厭我，右恒心道。
“那她回來後做了什麽？”
“不知道，我們也就是今夜才到，沒有時間查。”
然後就到了現在，兩個人不約而同陷入迷茫。
右恒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你沒有要說的？”
“……”陸知不由自主地撓臉，“我也是剛來。”
右恒噗嗤一笑，狹長的桃花眼笑得隻剩一條縫隙，媚氣橫生，細皮修長的手捂著嘴，竟還挺養眼。
不過，這裏黑色籠罩，陸知並沒有課看到，隻看得清他高挺的鼻梁和白的發光的皮膚。
右恒笑夠了，說道：“怎麽你這幾日是什麽都沒做嗎？”
陸知脫口而出，“要你管。”
她都能想象，他在黑暗笑得瑟瑟發抖的樣子，有什麽可笑的？
他突然說道：“我們扯平了。”
陸知滿臉問號 ，“什麽扯平？”
“以前我在朝堂之上處處為難你，還讓你遭遇險境，後麵我為此付出代價，一路逃竄。”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麽？”
“我是希望你，能重新審視我。”
“……”陸知沉默半響，耳邊全是激流拍打石壁的聲音，說道，“你就是想讓我饒過你？”
陸知說著，心裏有些開心，這是證明即使現在的她，也可以威脅到別人了？
右恒沒有回答，轉而問道，“我提的交易陛下想好了嗎？”
“什麽交易？”陸知說著，想到了，“你剛才不是在騙他？”
“都說了半真半假。”
“你要我再也不回來了？”陸知問到，心說根本不可能，她現在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帶幾萬將士而已。
“不，恰恰相反，我希望你過來，並且是一定要過來。”右恒說道。
陸知：“說原因。”
“原因陛下自由考量，作為交換 ，我會想辦法帶陛下走，後麵怎麽考慮看你，作為交換的代價，先不談。”
陸知沉默，怎麽都想她走？
兩個人在台階下上緩和夠了，台階盡頭是一片漆黑，右恒率先往前探，兩個人都下過水，就是有火折子也全息了。
右恒摸黑往前探路，“跟上。”
陸知點頭，兩個人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石壁不斷有水流下，與外麵不同，這裏格外的冰寒。
不久後，陸知已經沒再摸牆了，拽著右恒的衣角，他突然停住，陸知不自在道：“這裏太黑了，你走一段，後麵你拉我。”
陸知停滯一會，前麵沒有回應，她施施然放手，一隻大手突然握住，右恒說道：“你拉，沒事。”
陸知噌地甩開，是下意識的反應，黑暗中她看不清前麵是什麽反應，這下子，即便是陸知不想，兩個人也陷入尷尬之中。
陸知耳裏突然一聲輕笑，右恒低低憋笑道：“如果是宋簫一，陛下還會這樣嗎？”
“提他做什麽？”陸知不解道。
右恒也不多做解釋，又往前摸去，後麵，陸知再黑再冷，也沒沒有再碰他。
他們在黑暗中走了好一會兒，盡頭拐角處，右恒忽然停下，陸知及時刹住，沒撞到他後背。
心裏莫名有幾分反應及時的得意。
“怎麽了？”她歪頭問到。
這時她才看看到，前麵不遠處發著白白的光線，如同白日，陸知訝異道：“我們這是出來了？什麽時辰了，這麽亮了。”
“不是。”右恒說道，自己獨自往前走，“你先不要過來。”
陸知點頭，在拐角處老實等待，往後看了幾眼，開始擔心宋簫一的狀況，他的身上對付李懸應該不成問題的，可是，自己終究是看不到，也沒辦法上去了。
上去？
陸知恍然一驚，他們下來時那一大股漩渦，宋簫一的部下是這麽上來的？這一路激流，能安然無恙的下來算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