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何人下毒
陸知搖頭，“倒也不必，你也不是第一次為朕辦事了，朕放心你，盡力便好，還有其他法子。”
“陛下這是答應了？”蘇渺眼睛放光。
陸知點頭，“隻是你時間不多了，如何安排便看你了，家中可安好？”
蘇渺一愣，旋即明白陸知問的是什麽，“繼母也被召進宮了，近來，父親大人全心全意為臣女準備，比兄長還認真些。”
這事的緣由是陸知在朝時，召開蘇尚卿，提點他為蘇渺準備科舉之事，他也明白。
“你先救駕有功，朕還未賞你，等你上榜，亦或者別的，朕都可以保證，你將來的前途不必過多煩惱，你可知朕的意思？”
“臣女明白，多謝陛下栽培，但是臣女還是想堂堂正正入仕。”
“甚好。”
從外麵匆匆跑來一個侍女，她急切同守門的說了幾句，侍女剛一進來，陸知一下明白。
“你跟我出去一趟。”
蘇渺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頭，出院幾步就到了，張勰滿天大汗，看樣子是經曆了一番洗禮，陸知覺得，他似乎蒼老了很多。
張勰見到陸知，下意識的行禮，陸知問：“如何？”
“已經遏製毒發，但……右大人體內有兩種毒素，張某不才，隻能解其實一種，詳細的已經全部告知賈大夫。”
賈大夫正是他們臨時找到負責監督的大夫。
“兩種？”
罷了，先看看再說，陸知想，“蘇渺。”
“臣女在。”
“你把張勰送到大理寺，剩下的事情有人會協助你。”陸知說著，“你把他醫治好，按照約定，以後冬陽朕會代為照顧，朕不會因為你把右恒救下就免你罪責，該怎麽做，按律法辦事，你可服？”
說是問他，其實兩個人進來的時候，隨之而來的還有十人的官兵，王府現在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任憑張勰如何神通廣大也沒有出去的可能，該套的情報也知道了，沒有再留張勰的必要了。
“還有得選嗎？”張勰無奈，苦澀地笑了。
陸知聳肩，張勰被押出去後，陸知攔住要抬步的蘇渺，“此番前去，速去速回，書院的事情暫且放下，不日朕會讓斯平王想辦法送你進去，今日前去大理寺了解即可，張勰現在還不能死，朕把根都給他挖出來，到時候，一塊處決。”
蘇渺聽了一通，大概了解陸知是什麽意思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情緒麵對了，方才才說，要憑真才實學入仕，現在陸知已經打算讓她去大理寺了嗎？
“陛下……”
“嗯？”陸知眼睛一撇，蘇渺要拒絕的話卡在嘴裏，隻能微笑答應， “是，陛下。”
心裏想的是如何抽空溫習功課。
陸知一進屋子，一大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嗆得她倒退幾步，身邊的侍女一見，慌張道“陛下先到外麵歇會，奴婢將此處藥味驅散些。”
“不必。”她趕時間呢。
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四個人先進裏麵，將所有的窗戶打開，拿著扇子四處扇風，動作不大，影響不到陸知。
她走進床邊，撩開簾子，露出右恒慘白的臉，雙唇血色全無，整個房間，他身上的藥味最為濃鬱，陸知想起，在澤石穀做藥浴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是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可是，下毒的和大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思緒回來。
右恒胸口和臂膀處裹著一個布條，中間散發出濃烈的藥味，進來前沒有詢問情況，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現在倒是有點無措了。
“誒？右恒？”她試探叫道，不是都結束了嗎？為什麽人還沒有醒。
她捏捏右恒的臉，毫無反應，興致全無，如此，什麽也問不出來。
所幸直接走了，剛一起身 ，手腕被人穩穩按住，一個喑啞酸澀的聲音響起，“別走。”
“醒了？”陸知身形一頓，回到原位，冷漠的臉再聽到他聲音的那刻柔和了些。
右恒眼皮抬得很是艱難，睫毛都是是黏在一起的，上麵有水，一睜眼，陸知也是一驚 ，他的眼睛變成的紅色，病態的紅。
陸知：“才一晚，怎麽變成這樣？”
“陛下這是在關心我？”
“不是，朕怕你鬧出什麽幺蛾子。”
“……”右恒語噎，“陛下倒是直白。”
“朕可沒有安慰你的必要。”陸知說著，話裏有些傲氣。
“誰給你下的毒？”
“不知”，右恒撐起身子，勉強不過，重重倒下了，陸知都忍不住倒吸口涼氣，那一下，她能清楚的聞到一大股的血腥味和藥味。
“何必勉強。”陸知手不知道該放哪裏。
右恒倒在床上，迷茫道：“按張勰的意思是有兩種毒，我隻知，有一個，是我在仙廬就中的。”
“仙廬？什麽時候？朕怎麽不知？拓拔楊篾下的？”
右恒笑道：“陛下這樣子叫人看了誤會。”
“說！” 陸知不耐煩。
“是宋簫一。”
陸知一怔，“宋簫一？他下毒做什麽？”
後麵的右恒眯一會回答，他怎麽可能會說，難不成和她說宋簫一為了保證他會安全的送陸知回來做的保障嗎？
這對他不利，他死也不會說的。
“還有另外一個一個，我猜測，是張勰下的。”
右恒轉移話題成功，陸知問：“是誰？”
“張勰。”右恒說道，摸著自己包紮的地方，“此處是張勰方才刮藥針灸的地方，在醫館時 ，他處理的地方正是此處。”
“所以你有此懷疑？”陸知低頭思索，“他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陸知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右恒，“你得罪過他？”
右恒莫名想笑，“自然不是，我與他並無交集，重點在陛下這裏。”
“說來聽聽。”
“張勰曾經在嶺台為陛下療傷，不可能不知道陛下長什麽模樣，在進去之時，他就應該知道，至於什麽原因，大概是為了防備事情暴露，有個護身的機會。”
“按你所說，那毒朕豈不是效果更好？”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現在，最大可能就是他，我們前日才到，能出什麽大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