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暴製暴

  “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這就是我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胳膊肘往外拐不說，還要趕自己的母親走，真是不孝啊，你們快來看啊！”


  “我們家還好心給他娶媳婦，他倒好，隔天就忘恩負義分家不說，有錢還要 藏著不給，我們老兩口可怎麽活啊。”


  顧母一屁股坐在地麵上哭天搶地，嗓門之大，讓毫無準備的司怡然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住，四下看了看，順手抄起不遠處的木棍往顧母屁股的位子打去！

  “啪！”


  清脆的一聲響，使得現場聲音一滯。


  顧母愣了愣，回過神之後，下意識的爬起來要抓司怡然：“你個黃毛丫頭居然敢打老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司怡然早有準備，仗著手上有武器，根本不怕她，顧母不僅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有被打了幾棒，受害的位置都是屁股。


  見打不過，她頓時喊叫得更加大聲了：“作孽啊，這是什麽當媳婦的，居然還打婆母，我不活了，不活了！”


  “娘子，你……”顧桓庭總算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微妙的看著司怡然，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司怡然本就是微表情專家，瞬間看出他的意思，理直氣壯的回道：“這種人就是惡的怕橫的，反正都說我們不孝了，我要是不做點兒不孝的事情，豈不是虧了？”


  還有這種說法？簡直是在強詞奪理。


  顧桓庭心下無奈，搖搖頭正欲再說，屋外的木門被敲得碰碰作響。


  “顧家小子，你們在嗎？這是出什麽事兒了？鬧得這麽大？”門外，有大嗓門的嬸子問道。


  “是隔壁的劉嬸子。”顧桓庭辨認一番，對司怡然說道。


  劉嬸子是他們的新鄰居，但整個村子基本都知道她的名聲不太好，最討人厭的一點兒就是大嘴巴。


  若是被她看見這幅場景，那之後——


  “打人了！打人了！不孝子縱容自己的媳婦關起門來打自己的娘了，鄉親們要幫我做主啊！”


  顧母猛的從地上爬起來，趁著司怡然和顧桓庭說話的時候，直接衝了出去，等最後一個字喊完，已經拉開了大門，往門檻一坐就開始哭。


  “大家快來看看啊，新進門的媳婦打婆婆了，我的命好苦啊！”


  牛棚所處的位置本就開闊，她一拉開門，自然周圍的村民們都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隻是對於顧母口中的話語，信任度打了個折扣。


  劉嬸子看了一眼顧母，最後又看看走出來的顧桓庭和司怡然，問道：“顧家小子，這是怎麽回事兒啊？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


  “打擾各位嬸子了，是——”


  “還能怎麽樣？我今天好心好意拿著母雞來看他，結果他倒好，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說，還讓媳婦打我，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活啊？！”


  說道最後，顧母捂住臉開始嗚嗚的哭，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你是說……顧氏打你？不太可能吧？”


  “也不一定，聽說這丫頭是個傻的，做事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不管怎麽說，身為兒子，顧桓庭你也不能任由你母親被打吧？這實在是太不孝了。”


  “……”


  村民七嘴八舌的交談著，不時拿懷疑的眼神望向顧桓庭和司怡然，指指點點的。


  雖然也有人不信顧母的話語，但隻是少數，畢竟之前顧桓庭的名聲，已經被顧家毀得差不多了。


  作為被指責的當事人，司怡然不為所動，甚至淡定的看向顧母，一臉委屈。


  她出聲說道：“娘，您怎麽能這麽冤枉我呢？我不過是沒有在你要錢的時候，將夫君昨日抄書得的幾個銅板給您而已，您怎麽就……”


  “我與夫君被你們趕出來，什麽都沒有，隻能暫時在這裏落腳，那幾個銅板已經是我們所有的家當了。”


  司怡然小聲重複，“不是我狠心不給，而是真的不能給您，不然我們隻能餓死了。”


  原主本就長得不錯，因為常年吃不飽的身軀有些瘦弱，如今這樣一副表情，看上去的確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村民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拿譴責的視線望向顧母。


  不管怎麽說，人總是習慣性同情弱者的，而現在，顧母和司怡然一對比，明顯後者才是那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