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各執一詞

  “顧家村的村民都知道，慧娘與我二兒子訂了親事，如今若是她出事，我二兒子必定名聲受損，於科舉不利。”


  司怡然知道她會開脫，卻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頓時氣得柳眉倒豎。


  顧母還好意思提這件事情？這秀才身份怎麽來的，他們心中沒點兒數嗎？


  思及此，司怡然頓時要反駁，旁邊的顧桓庭卻扯了扯她的袖子，眼中帶著幾分祈求。


  娘子，秀才一事，不宜讓縣令知道。


  他心中暗道，希望自家娘子能夠讀出其中的意思。


  司怡然的確讀出來了，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另一邊，聽到顧母的話語，縣令愣了一下，視線落在顧衡錦的身上：“你是秀才？”


  “小生顧衡錦，見過縣令大人。”顧衡錦拱拱手，行了個讀書人的禮節，倒是像那麽回事兒。


  而這自稱，也回應了縣令的問話。


  縣令點點頭，看了他一眼，道：“秀才見官可不跪，你起來回話，對你母親所言，你可有異議？”


  顧衡錦眼中閃過幾分喜色，脊梁挺直了一些，得意的撇了一眼旁邊規則的司怡然和顧恒庭，才回答道：“回大人，小生今日去找大哥，是為了為他與母親勸和，但大嫂向來不喜小生，所以才……”


  後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完，但是相信在場的人應該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原來如此。”縣令再次看了他一眼，對此不可置否，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司怡然和顧恒庭的身上。


  “顧桓庭，你為何一言不發？是默認了顧秀才的指控，還是不願為自己的妻子庇護？”


  此言一出，顧恒庭還沒有反應，站著的顧衡錦已經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顧桓庭，你都是廢物了，那什麽跟我鬥？哪怕是縣令大人，也因為我的秀才身份對我高看一眼，而你……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


  顧恒庭抬頭，與縣令見禮過後，才用平靜的聲音陳述道：“大人所言不妥，娘子句句屬實，並無遺漏，故在下無需出聲補充。”


  “你的意思是，你娘子說的是對的，母親和弟弟說的錯的？”


  縣令一拍驚堂木，發出巨大的聲音，震懾堂下所有人，他厲聲問道：“顧恒庭，你可知誣陷、包庇是和罪名？”


  顧恒庭頷首，仍舊是平靜的語氣：“回大人，在下知道。”


  “大人，您所言的確有誤，顧衡錦與顧氏，並非我與夫君的母親、弟弟。”


  司怡然抬頭，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縣令的眼睛，說道：“前幾日，他們已然用銀子買斷了我和夫君與顧家的關係，斷絕書亦在衙門做過公證，既已斷絕，何談親情？”


  縣令看向師爺：“師爺，可有此事。”


  “回大人，竟日卻有一樁斷絕書送來公證，但是否為顧氏等人姓名，還需查驗一番。”師爺道。


  縣令應了一聲，讓他去查。


  堂上頓時沉默了起來，縣令暫時離開位置去了主院，而司怡然也收回目光 ，看向滿目擔憂的顧恒庭：“夫君，別擔心，我們不會輸。”


  她方才已經看過了，縣令對於顧衡錦那邊的態度並沒有任何偏向，反而對自己這邊語氣帶著些許柔和，再加上對方的言行舉止，已經能夠得出結論。


  這位縣令大人看似給了顧衡錦麵子，內裏恐怕已然知曉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了。


  “嘖，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不會以為縣令大人會站在你們那邊吧？”顧衡錦聽見司怡然的話語，忍不住嘲諷一聲。


  但司怡然卻並沒有理他，因為顧恒庭正在跟她說話。


  “娘子，結果如何我並不關心，我隻希望你安好便可。”


  比起結果，他更擔心，若是縣令真的因為顧衡錦的秀才身份而站在他的那一邊，那司怡然作為擊鼓鳴冤的人，恐怕會受到懲戒。


  不久後，縣令帶著軍師重新走了回來，坐上位置，拍響了驚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