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三風波(7)
“咯噔”一聲,“哎呀”,“咕咚”。大耳環女人被吳倩推得往後退了兩步,身子倒在一個吃飯客人的身上。客人一叫,急忙躲身。大耳環女人重重地摔到地上。
“哎呀,不得了啦,小三打人啦。”大耳環女人躺在地上拚命大喊。
另一個雙耳環女人看自己的姐們兒被人推倒在地,她沒有去扶,而是選擇直接給姐們兒報仇,立刻加入戰鬥。她衝到吳倩身前,雙手抓住吳倩的頭發用力撕扯。
“啊…”,吳倩疼得急忙用雙手護頭,彎下了身子。
站在吳倩身邊想要離開的陸子萌被眼突如其來的打鬥攪蒙了頭。怎麽剛衝上來一個胖子,又衝上來一個。她本能地去護吳倩,可是來不及了,吳倩已經被人扯住了頭發。怎麽辦?隻有…她立刻伸出雙手,一手抓雙耳環女人的頭發,一手直接抓她的耳朵。
“呀,我的耳朵。”雙耳環女人耳朵一疼,鬆開抓著吳倩頭發的手,轉身抓向陸子萌。
地上的大耳環女人看到自己的姐們兒也加入了戰鬥,而且還是以一抵二,怕姐們兒吃虧,立刻身子一軲轆從地上爬起,加入戰團。
兩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兩個苗條的妙齡小姑娘戰鬥到一起。中年婦女雙手專抓小姑娘的臉,她們見不得小姑娘年輕,更嫉妒小姑娘漂亮。她們要把小姑娘漂亮的資本抓得傷痕累累,讓她們從此不能再做小三,不能再禍害別人的家庭。
吳倩和陸子萌開始拚命護自己,護自己的臉,護自己的頭發和身子。但是防不勝防,再怎麽護也有失守之時,無奈隻有采取進攻,不是有個說: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嗎。兩個小姑娘也開始抓中年婦女的頭發和耳朵,局勢立刻由不利轉為旗鼓相當。
這時,店外傳來了警報聲,警報聲一停,三位民警走進了快餐店。快餐店裏圍滿了人,擠進人群,中間四個女人正纏鬥在一起。
“住手”。
“別打了”。
“站好”。
民警的威嚴和斷然介入使四個女人停止了打鬥。
“走,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一個民警又衝四個女人大聲說。
“民警同誌,是她們…”,大耳環女人剛要說。
“不要說了,想說到派出所說。”另一民警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走,四個人全都走。”四個女人跟著民警出了快餐店。
快餐店裏的食客也紛紛走出了店子,他們大部分都沒有吃完飯,甚至有的還沒有吃,就被一場打架給攪了,現在更沒有吃的心情了,看了一場免費的打架而且還是女人打架也算開眼了。人們打心裏都喜歡圍觀,更喜歡看打架。買高價票看打拳,那都是專業選手;看業餘的老百姓打架才更接近生活。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出麵勸架或製止打架,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電影、電視劇中的英雄,出手就可以製止並且還可以毫發不傷地全身而退,他們自己也不過是現實生活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如果置身事中,自己也會受傷甚至還會傷痕累累。快餐店老板也沒有製止,他知道製止不了,隻有第一時間報警,警察能很快起到正是他報的警。
派出所內,四個人被分成了兩組,分別在兩個房間內問話。吳倩和陸子萌向民警如實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另一個房間內兩名中年婦女也向民警詳細說明了打架過程。民警匯合一處正在研究如何處理。
這時,一陣藍煙飄過一輛法拉利停在了派出所院內。錢衛程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所長辦公室。沒過多久,負責處理此次打架的民警也被通知到所長辦公室。片刻之後,辦案民警從所長辦公室出來。幾個民警經過商量又分頭行動,分別向吳倩兩人和兩名中年婦女問話,最後把四人集中到一個辦公室。負責民警讓兩名中年婦女向吳倩道了歉;鑒於雙方互有抓傷並無大礙,進行了批評教育,每人罰款200元。交了罰款,事情處理完畢。
兩名中年婦女先行離開了派出所,吳倩和陸子萌也準備離開時,被民警叫進了所長辦公室。
所長辦公室內除了所長,還有錢衛程。
當看到頭發散亂的吳倩和陸子萌時,錢衛程急步跨到兩人麵前,“唉,讓你們受罪了,這些人真是無是生非。”
“謝謝!您又幫了我。”吳倩低著頭說。
“吳倩,又讓你受委屈了。這些人真是可惡!就這麽信網絡?以為網絡上的事全是真的?這幾年很多轟動的事件,前後反轉的還少嗎?真是沒腦子。”
“哎喲,疼死我了。”陸子萌摸著受傷的臉氣憤不已。
“兩位當事人,請坐下。”三十多歲的所長站起身子,用手指了指靠牆邊的長椅。又走到錢衛程身邊,“上午這位先生來報了案。我們經過網絡調查,發現視頻的傳播主要有兩個群,一個網名叫棒小三;一個網名叫正牌太太。我們已經派人約談這兩個群的群主,讓他們刪除視頻;並查找視頻的製作者,讓他在網絡上給吳倩正名和道歉。”所長說著又走到吳倩身邊,“你就是吳倩?”
“嗯”,吳倩點點頭。
“你,保留好證據,根據你的情況也可以起訴他。”然後又走回到辦公桌旁,“這就是我們正在調查和將要采取的行動,如有新的進展,我們會及時聯係你們。”
“嗯,謝謝!”吳倩看著所長。
錢衛程則伸出雙手握住了所長的手,“謝謝!您們辛苦了!”
“不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所長也緊緊握住錢衛程的手。
“姐,告他們,讓他們賠你錢,看他們以後還亂拍亂照。”陸子萌解氣地說。
吳倩把手搭陸子萌的手上,沒有說話。
“所長,您還有事嗎?”錢衛程說。
“噢,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所長笑著說。
“我是說吳倩本來就住院呢,現在又挨打了,我想讓她回醫院好好休息一下。”錢衛程向所長解釋道。
“嗯,可以走了。”所長對錢衛程說完,又轉向吳倩,“保留好證據,可以找法律專業人士谘詢一下,更好地維護自己的權益。”
“謝謝所長!”錢衛程說。
“謝謝!謝謝!”吳倩誠懇地向所長深深地點了點頭。
所長把三人送出辦公室。
在派出所院內,錢衛程讓陸子萌稍等一會兒。錢衛程轉眼間跑了兩趟,把吳倩和陸子萌都送到了醫院。把吳倩安頓好,自己又一陣煙上班去了。
陸子萌要留下陪吳倩,吳倩堅決不讓,陸子萌也上班去了。
病房內,三個白熾燈仍有氣無力地照著。盡管是白天,但是人們還是希望它能帶來更多的光明和溫暖,尤其是對於病人來說那是活力和希望的象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菜香和屎臭的混合氣味。最裏麵的病床上,病人蓋著白色的被子,露出一顆頭在外麵,消瘦的臉像一張白紙貼在骷髏上,兩隻深陷的眼睛望著屋頂,許久才閃動一下也證明了她的存在,從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年齡,性別也是從她長而稀疏的頭發中依稀分辨而來。中間床上是一位白頭發的老大媽,大媽正在搖起的病床上被大爺喂食。食物由湯匙喂進嘴裏,吞咽時又從嘴角流出一大半,流到胸前的毛巾上,滿頭白發的大爺急忙用手裏的毛巾給大媽擦嘴。大媽用含著眼淚的左眼(右眼不能正視)緊緊地盯著大爺。大爺給大媽喂一匙,給大媽擦一下嘴。
大爺看著大媽的眼睛甜甜地笑著說:“再吃點,多吃點,有了勁病才好的快。”
“嗯?”大媽一搖頭,眼淚一下湧出,“噢…咳…噗…”大媽一口食物噴了大爺一臉。
大爺用手裏的毛巾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然後又給大媽擦眼睛和嘴。擦著,擦著,大爺也流下了眼淚。
吳倩躺在最外麵的床上,剛才大爺喂大媽食物的情景全看在眼裏,開始是溫暖和喜悅,最後也淚濕了眼睛。
吳倩拉起被子遮住了臉,她看不下去了,也不想讓別人看她流淚。最近,她流的淚太多了。好像眼淚時刻在那裏準備著,隨時都可以流。她不想這樣,更不想讓人看不起。她是要做一個強者的,她的骨子裏始終有一種從不服輸的堅韌和豪氣,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一向看不起唧唧歪歪流淚哭泣的女人,怎麽現在自己也成了這樣。委屈也許是太委屈了,可是你又能說給誰聽呢?誰又會相信你的眼淚呢?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才是規則。每一個傳奇和精彩都是強者的足跡,雖然強者的背後不乏艱辛和血淚,但是強者從不向世人展示他的傷口,他們之所以為強者就是默默地舔舐完傷口,繼續前行。對呀,有淚往肚裏流,有傷自己舔。她已經這樣做了。她們一回到醫院,她就堅決要求陸子萌和錢衛程都去上班。陸子萌臨走時還特意讓錢衛程給吳倩安排工作,錢衛程也爽快地說:放心,全包在他身上。可是她還是委婉地拒絕了,她不想再靠錢衛程。錢衛程已經幫她夠多了,她恐怕以後都還不上。雖然她和錢衛程也是由磕絆而起,可經過這次她在被打中他的出手相救,她真心地感覺到錢衛程是個好人,也是一心一意為她著想的人。她不忍心再去麻煩人家,況且自己從錢氏辭職,也答應過霍思語,還怎麽再有臉回去呢?振作起來,自己找工作,自己奮鬥,回到幾個月前當初來時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