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藝考（1）
作為文藝班的學生，在正式的中考前兩個月就可以開始參加學校高中部的內部提前藝術考試了，而大部分有這個想法的學生更是提早開始準備了。
金婧媛是擇校文藝班，自然也是擁有這個機會的。
對於學樂器，金婧媛自己其實沒有多大感覺，不存在喜歡，也不存在討厭，隻知道自己從四歲開始站在常常的古箏前麵。每個禮拜要去還課上課，周而複始。
小時候因為學琴被胖揍的事情也沒給金婧媛帶來不想學的心理陰影，但是借著這項特長能有機會進入好學校好班的事情，同樣也沒能讓金婧媛對練琴產生莫大的興趣。
“媽，我想去考一下高中部的藝術考試。”
離藝術考試直升一個星期的時候，金婧媛突然嚴肅的對黎斐說道。
“啊？”黎斐拿著鍋鏟有些茫然地回頭看著金婧媛。
“你還是先炒菜吧……”金婧媛有些泄了氣，一溜煙的炮回了自己的房間。
“哎？”黎斐想要澆築女兒，但還是看了鍋裏的菜糾結了一下，選擇先解決鍋裏的菜。
黎斐時不時的望向金婧媛的方向，鏟子下炒菜的速度飛了起來。
“阿寶，吃飯啦。”將菜端上桌，黎斐衝這房間喊了一聲。
金婧媛耷拉著腦袋出來，徑直走向電飯煲盛飯。
“怎麽突然決定要參加藝考啦。”吃著飯，黎斐好奇的問道。
“我就突然想了唄……”金婧媛無精打采道。
“哎呀，媽媽剛才在炒菜呀，而且你突然說這個，媽媽太吃驚了才會沒反應過來的呀。”看著女兒情緒不高的樣子，黎斐笑著認真解釋道。
黎斐的話將母女二人一起帶回到了那個並不太美好的午後。
忘了衝突怎麽發生，忘了爭吵為什麽發生，那一日的午後，在金婧媛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氣急敗壞站在她麵前的媽媽，一臉無奈想要說些什麽化作一聲歎息的爸爸。
“這個琴你到底還要不要學了！！”
金婧媛聽著一向好相處的媽媽難得的聲嘶力竭的喊聲，內心是有點害怕的，可是小少年的自尊心也在作祟，她隻記得自己硬是哭著梗著脖子衝黎斐喊了回去：“不！要！學！了！！！我！討！厭！彈！琴！”
“好！！！那我把琴砸了！！！！！”
黎斐終究沒有下手砸琴。
房間裏的金婧媛在哭，她不知道的是，琴房裏看著古箏的金婧媛也在忍著眼淚。
黎斐的心裏很難過，四歲開始學琴，不管是孩子還是家長，付出的艱辛都是難以去衡量的。雖說隻是為了讓金婧媛當做一個特長，一個興趣愛好，沒有說逼她往藝術上麵發展，但是就那麽毫無征兆毫無理由的說要放棄，讓黎斐還是比較難接受的。
年幼時跟著大楊生活區裏一個很年輕的老師學琴，一段時間後黎斐發現好像學的不怎麽樣，便到處托人拜在了秣陽市著名的古箏藝術家門下。每節課黎斐都陪著金婧媛坐很久的車去上課，逢年過節各種好東西拚命往老師的家裏送。
從那天的爭執後，黎斐和金振輝不再監督著金婧媛練琴，每個禮拜也不用再去上課，家裏的琴很快便蒙上了一層灰，就這麽閑置了一年多。
“我就想著，如果藝術考過了，到時候文化成績出來能進高中部也行啊，先進去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在去普通班不在文藝班就是了。”金婧媛聲音有些悶悶的。
現在回想起來，她也知道她那個時候，的確是意氣用事了。雖然現在她依舊沒有多喜歡歎氣這件事情，但是她也知道那麽多年自己和爸媽的付出，而且有個特長這件事情，真的是個加分項。
聽著女兒的話，黎斐有些欣慰又有些哭笑不得。她欣慰女兒的想法終於成熟了一點，因為這的確也是她所想的，她早就想過，師資力量很好地九中，不管進了高中時什麽班級，都不會差的，以後不想走文藝的道路，可以轉班，但是至少要陷進去才是。可是女兒一年多前徹底放棄了練琴，她也放棄了這個打算，甚至從未來得及提起過。
而她哭笑不得的是……這開竅.……未免晚了些？還有一個禮拜就要考試了.……一個一年多沒有練過琴的人說要參加考試……
“好的呀，媽媽支持你。還有一個星期考試吧，加油練，平常心去考試。反正之前咱們不是也沒有做個這個打算嘛，就當去鍛煉一下。”當然，黎斐把她的哭笑不得自然是藏在了心底，一如既往的鼓勵。
高中的藝術班自然與專業藝術學院的考試不一樣，相對簡單了很多。九中的樂器考生的考試分為了三個部分，第一是基礎樂理的考試，第二是專業樂器的考核，第三是聲樂的考試。
雖然金婧媛也不知道為什麽學樂器的還要聲樂考試，但是她還是選了首當時比較流行的改編過的“龍的傳人”。
藝考那天，金振輝特意提前一天請了假趕回來，找朋友借了一輛大一點的車，一家人提前一個多小時出門，小心的將古箏搬到車上，開往學校。
金振輝幫著將古箏抬了進去後，便和黎斐回到車上等待。兩個小時以後，金婧媛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餓不餓？咱們去吃好吃的。”沒有上來就問考試考得怎麽樣，黎斐笑眯眯的指揮者金振輝開去一家都很喜歡的那家火鍋店。
“我唱歌唱得不行。緊張的都破音了。”金婧媛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嘟囔著。
“哎呀沒事兒，都考完了。”黎斐安慰道。
“樂理倒是都做出來了。”金婧媛自己跟倒豆子般，“專業考試我覺得也沒啥問題，就是這個唱歌.……哎。”
“哇，樂理也沒有問題嘛？我以為你考完世紀都忘光了呢。”黎斐哇了一聲，“路路還挺厲害的啊，還記得那時候你樂理考了幾次沒過，他給你補了幾次課你就順利過了。”
金婧媛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她備考十級，但是樂理考了幾次就是不及格，民樂一向看著簡譜，對於五線譜那真的是兩眼一抹黑的。好在那時候上了初中的錢子路回來看他們，知道了金婧媛的困擾便耐心給她不了幾次課，沒想到效果卓越。
本來對自己唱歌覺得很遺憾的金婧媛，在爸媽的態度下心情也晴朗了起來，哼著歌看著窗外等著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