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知的敵人
在樹後觀察著一切的李同書,看到柳伯簺三人分開,皺了皺眉頭,自己不可能同時盯住兩邊,光天化日之下,使用陽神還是太危險了,尤其是在甘泉鎮中,萬一被人識破,自己一定重傷。
還是先盯著柳伯簺本人比較重要,至於離開的二人,先下個追蹤符吧,一旦這邊抽出手了,可以趕過去看看那邊有什麽異樣。
想到這,李同書從懷中摸出兩張黃色符籙,用雙指夾住咬破舌尖血,輕輕一吹,幾個小血點便被李同書注入符籙之上,氣機鎖定在了符籙表麵。手腕一甩,兩張符籙向離開的二人背後打去。因為境界的差距,丁五十六與丁五十八二人並沒有感受到背後的變化,兩張符籙穩穩的貼在兩人背後,漸漸地隱入服飾中,用肉眼再難分辨。
看到二人並未發覺,李同書也不再管這邊的情況,而是運起功法,隱匿行蹤,向柳伯簺離去的方向跟去。
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事或特別之人,跟著跟著,就又回到了“悅來客棧”。
柳伯簺領著幾匹駱駝走進悅來客棧,向東跨院的駐地走去。
李同書確認附近沒有異樣後,這次到對麵的酒樓開了個雅間,叫了些吃食,繼續蹲守。
進了東跨院的柳伯簺,立馬感受到了不同,下意識的放開自己的氣機,將全身功法運轉,達到了臨戰狀態。
的確,一個小小跨院,自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竟然多了這麽多陣法,一定是出了自己不知道的變數。
正打算提聲喝問的柳伯簺,還沒出聲,旁邊的通鋪房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留守的眾人和一隻大的離譜的白貂魚貫走出。
一看都是自己人,而且眾人神色正常,唯獨好像二十四好像有些臉臭,柳伯簺便放下了警惕,收回體內全速運轉的功法,笑嗬嗬的道“二十四兄來啦,這是嫌我警惕性不夠,帶著兄弟們設了這麽多警戒線?”
一邊隨意打趣著,一邊指揮著手下兄弟們將換回的貨物卸下,再將幾匹駱駝牽到後麵牲圈內,休息,喂料。
兄弟們按照他的指示各自忙碌起來,可是並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各自幹著手裏的活,周圍雖然人多,卻沉默的可怕。
柳伯簺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回頭一看,白貂丁二十四仍然站在院中看著他,一動不動。柳伯簺終於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可還是硬著頭皮賠笑道:“二十四兄可是有任務下達?我們屋裏說,請。”
丁二十四並不搭話,隻是轉過身向那間單間廂房走去,柳伯簺趕緊上前幾步,打開房門將丁二十四讓了進去,自己隨後也走入了房間,轉身將房門關好後,回頭說道:“一直忙到現在沒停過,房間有些雜亂,出門在外就不甚注意這些了。下麵這幫混球天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幫把手,二十四兄別介意,請坐。”
白貂來到屋中書案旁,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上去不緊不慢地道:“被人家翻個底掉,能不亂嘛,怎麽?你有探查完別人的房間,還幫忙收拾下屋子的癖好?”
白貂說的俏皮,仿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聽在柳伯簺的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什麽?自己的房間被外人進入了?有沒有什麽情報被查到泄露了?這還得了?不行,要馬上補救,反探查。想著,下意識的就轉身,準備拉開房門招呼兄弟們執行緊急方案。
白貂看柳伯簺愣了愣,就猛地轉身,知道他的想法,出言攔阻道:“行了,我都處理好了,整個跨院陣法密布,再有陽神進入,我們一定會收到預警。”
聽到白貂的話,柳伯簺才醒悟過來,一定是丁二十四發現的,並且已經做了補救的措施,自己剛才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有些亂了方寸。
現在首要是分析情況,尋找解決的方案,要冷靜。不愧是影衛的老人,柳伯簺轉瞬就想明白了一切,能夠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柳伯簺苦著臉躬身施禮,“多謝二十四兄,這回完了,一個汙點跑不掉了,這回去以後,肯定要被兄弟們笑話了。哎!”
白貂也鎮重得回了一禮道:“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惱也好,羞愧也罷,都是沒用的感情,我們現在要趕快想辦法評估影響的大小,確定下一步該怎麽辦。”
柳伯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選了一張右首的椅子,也坐了下來“兄長說的對,還請兄長將當時的情況詳細道來。”
“誰是你兄長?你是丁字行三,是上官,我也得叫聲三哥!”二十四心中還是氣不順的,戳了一句。
柳伯簺知道對方心中有氣,這太正常了,這事情擱在其他人身上,他能把人直接罵背過氣去。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也隻能受著,趕忙擺手道:
“兄長說笑了,我們影衛,每個字從一到十都是主事之人不假。可是兄長與常人不同,當年是王爺特批進入影衛的。雖然來得晚,領了個二十四的排名,可是我們這主事的十個兄弟可沒有兄長的指揮權。
一來,兄長年歲大我們太多。二來,這麽多年,兄長可是提督大人直接指派任務的,職務上大家都算是平級,年歲上,顯然是我們該叫二十四哥,那個三哥您還是收回吧,折煞小弟了。小弟錯了!可否給弟弟一條活路?再擠兌就該撞牆了!”一邊求饒,一邊不停作揖。
白貂看看這位在外麵叱吒風雲的影衛丁三爺,這求饒的可笑模樣,總算平了胸口的一股惡氣。
表麵上不理他,實際上已經原諒了他。轉而一本正經得開始說正事。“我晨間領了提督大人的任務,到這裏給你送信,誰知你出去辦事,正好不在。而我在從地下出來之前先放出神識觀察了下,發現異樣後,悄悄的露頭觀看,你猜,看到了什麽?”
“陽神?剛才兄長說的時候提起過,想來進入我的屋中翻查的是一個最少陰陽境修者的陽神。”
“正是,我本來打算出手打散他的陽神,但是又怕打草驚蛇,加上我拿著重要的信件來找你,怕多生事端,誤了大事,便忍住沒有出手。我觀察那陽神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便退走了,等那陽神消失後,便招呼兄弟們設置了剛才你看到的那些陣法。”
“多謝兄長替我補救。兄長不出手,是正確的。甘泉鎮此地水太深,現在隻根據一個陽神,我們根本不知道潛在暗處的對手來自哪個勢力。”
“剛才兄長描述的時候,我想了一圈,我們這一路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也不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陽神來的蹊蹺。”
白貂點了點頭,同意柳伯簺的分析,思考了下道:“剛才你沒回來之前我已經和兄弟們分析過了,確實如此。那麽會不會可能與之前在朝堂軍部中漏出的情報有關?”
柳伯簺緊鎖眉頭道:“應該沒有那麽快吧,就算要查我們這條線,也不會這麽快就查到我們頭上。如果這麽容易就查到我們身上,那隻能說明,我們內部出了問題,消息被出賣了。或者,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產生了某種巧合。以我的經驗,我傾向於後者,兄長怎麽看?”
“我的特長是隱匿與傳遞情報。分析情報可不是我的強項,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確定是哪個勢力在探查我們,先要搞清楚對手再做判斷。
如果真的是禦前護衛那些家夥,我相信你的分析,後者的概率極大,不然,進入的陽神好像也並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性,不像那些混蛋的手段。”
柳伯簺點了點頭,開始認真思考下一步的計劃。丁二十四靜靜地坐在旁邊,生怕打擾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