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入宮看診
王管家落後一步,等著人都離開了之後,才小跑著跟上了陳清允,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封書信。
“三小姐,這邊有您的信。”
陳清允接過來看了兩眼,上麵的字跡很是熟悉,是慕容雪。
她帶在了身上,才擺擺手叫王管家離開。
這陣子她與慕容雪聯係不多,一月也就來往三四封信,大部分時間都在討論一些藥理,如今這一次也不例外。
展開一看,上麵詳細的寫了一係列的症狀,最後又附上了方子。
隻是這一次,後麵還多了兩三句話。
“此人病情奇特,我聞所未聞在,診斷之後仍有疑慮,專程來求助姑娘,看看可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陳清允輕輕挑眉,心道這倒是奇了,此人初次見麵就自稱是神醫,如今也有要來求助自己的時候。
她垂眸想了想,抬手回信,“我要看看病人。”
這一次慕容雪的信件回的十分快,半個時辰後,王管家又拿著信回來。
上麵寫了京城的一處別院,標明,明日辰時,不見不散。
別院座落在京城的中心位置,一看就價值不菲,非有權勢之人都買不到。
她出府之前,將臉上的偽裝擦掉,露出來了本來的麵貌,膚白勝雪,長發如瀑,一身青衣看上去更是飄飄欲仙,叫別院門前的侍衛都愣了一愣。
“姑娘。”慕容雪早就在門前等候,見了她的身影露出來了些笑意,三兩步走上前為身邊的人介紹。
“這就是我那好友,醫術高超,不在我之下。”
陳清允與那人的視線對上,忍不住挑眉,心道不巧,遇見熟人了。
眼前這人一身錦衣,腰間玉帶精致,發冠端正,眉眼之間滿是些笑意,不正是壽宴當晚自己見到的陳水芸老相好嗎?
叫什麽來著?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三世子,蘇曦宸。
“姑娘。”蘇曦宸一見了陳清允,就移不開視線了。
他自詡在京城見過的美人兒無數,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但還是頭一次瞧見這般出挑的。
在眼前人麵前,不管是京都第一才女陳水芸,還是第一美人蘇雅琪,怕是都要甘拜下風。
陳清允身上的一股子氣質就與眾不同,仿佛不像是世間人。
“咳,世子,我們進去說。”慕容雪見蘇曦宸一雙眼都要粘在了陳清允身上,忍不住輕輕皺眉,輕咳一聲,走上前擋在了兩人中間。
蘇曦宸回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輕抿唇,趕緊請兩人進去。
不愧是大手筆的三世子,這別院抵得上三個陳府那般氣派,坐在白玉鋪地的前廳裏麵,陳清允幾乎要忍不住兩眼放光,這都是銀子啊。
什麽時候自己也能這般奢侈一把就好了。
“方才倉促,還不曾問姑娘名姓?”蘇曦宸坐在主位上,輕聲問道,語氣溫和。
陳清允垂眸,“我姓陳。”
蘇曦宸點點頭,“原來是陳姑娘,事情慕容公子都與你說清楚了吧?”
“病人在哪裏?”陳清允淡定的問道。
早先在瞧見了蘇曦宸的時候,她心中就多多少少有些猜到了。
前陣子就見陳鴻朗愁眉不展,王管家去打聽了一下,她才知道好像是近日皇上身體不太好,據說已經請了不少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們這些個朝臣都心中擔心。
也是,老皇帝現在少說六十歲了,在這古代都已經算是長壽了,一點小病小災太正常了。
蘇曦宸看出來她一心隻想要去看看病人的模樣,心道果然是一心行醫,忍不住更多了兩分好感。
他起身,“他身份有些特殊,路上我與姑娘慢慢解釋。”
說完了,下人們也已經將馬車準備妥當。
“我們走吧。”他率先衝著外邊走去。
慕容雪與陳清允對視一眼,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陳清允掏出來懷中的麵紗帶上,對上了慕容雪有些疑惑的視線時,隻是輕聲解釋,“會避免些麻煩。”
畢竟這一次前去說不準會遇見上點熟人,雖然未必能夠認出來自己,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慕容雪表示理解。
在馬車上,蘇曦宸告知了陳清允他的身份,還有皇上如今的情況,見她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照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心想等到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從慕容雪這裏打探一下關於陳清允的消息。
京城這麽大的地方,隻是一個陳的姓氏,想要找到一個人可謂是難上加難。
同時看著陳清允那即使是被麵紗遮擋住,也隱藏不了的精致美豔,一時間更是心癢,仿佛是有一隻貓兒在不斷的撓一般。
馬車上的三個人心思各異,蘇曦宸暗暗看向陳清允,後者與慕容雪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很快就到了皇宮,大抵是提前通報過,直接就有人上前帶著三人去了皇上的寢殿。
這剛剛一進去,陳清允就嗅到了濃重的藥味兒。
裏麵零散的站了幾個太醫,正愁眉苦臉的想辦法。
而原本宴會上的見過的幾個世子都陪在一邊,瞧見了他們進來,眼中都帶上了些異樣。
陳清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蘇墨雲,因為垂著眼睛,看不出來什麽神情。
“小姑姑,這兩位神醫是來為皇祖父看診的。”蘇曦宸走到了蘇雅琪的旁邊,眼中閃過了些笑意。
蘇雅琪年紀雖然不大,但輩分實在不小,此時一雙眼通紅,哭的十分傷心,沒什麽心情多說,隻是皺眉看向了陳清允與慕容雪。
瞧見兩人都這般年輕,心中有些懷疑。
陳清允沒搭理她,隻是視線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老皇帝。
距離太後的壽宴已經過去一月有餘,此時的皇帝比上次見已經消瘦了不少,臉色蒼白,眼睛幾乎都眯成了一條縫,像是在睜著眼睛,但實際上雙手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身上雖然瘦,但一張臉很是浮腫,唇色青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走上前伸出手診脈,症狀倒是與慕容雪所言相差無幾,想來也是到了年紀,加上整日操勞,不好好休息,所以病情才會加重的更快一點。
“這樣已經多久了?”她出聲問了一句。
一邊從她進來以後一直沒說過話的女子開口了,“半個月了。”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想來是最近為了這件事情操勞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