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活皆苦,唯有自渡。
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你老實說,楊廠長說你這批訂單隻支付了三十萬的貨款,公司賬上全款你請了六十萬,能告訴我怎麽回事嗎,鵬偉,雪莉眼睛像刀子一樣,冷冷的盯著李鵬偉。
我不是想等貨收到了再給他尾款嘛,這個楊廠長也是的,這點小事都跟你匯報,李鵬偉不耐煩地拍著桌子。
但是我們簽的供貨合同是預付六十萬全款的,不然下一批的服裝怎麽保證呢,這是我們違約,你知道嗎?這三十萬貨款呢,馬上支付給工廠,雪莉已經有點安耐不住想要發火的情緒。
我看著事情即將不可收拾,李鵬偉,這個貨款可耽誤不得,如果按照合同我們是要支付違約金的,咱們先處理好這批訂單,剩下的事情回上海再說吧。
是不是你告的秘,真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看我和雪莉在一起,你嫉妒是吧,你早就跟雪莉說我在外麵的事了吧,跟我來突然襲擊,你這種小人我見得多了,李鵬偉氣急敗壞。
你和這個女孩的事情,我從來沒跟雪莉說過,你別到處亂噴,還是先處理這筆訂單吧,我看著雪莉,仿佛一個撒謊的,做錯事的孩子,心生愧疚起來。
你們別吵了,李鵬偉,你和這個女孩的破事我不想知道,我現在要結果,三十萬貨款馬上支付,確保訂單按時交付,雪莉離了離長發,站了起來。
我這次來就是跟楊廠長商量的,尾款過幾天給他們結清,不是你們突然過來,我都安排好了,這個女孩子主動要跟我一起過來玩的,我喜歡的是你,你別想多了,雪莉。
李鵬偉走近雪莉,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回去我就跟她一刀二斷,我隻喜歡你一個人,看著李鵬偉的表演,我心裏突然有了厭惡的感覺。
打住,你離我遠點,沒人幹涉你的自由,現在說公事,三十萬貨款能不能打,雪莉製止了李鵬偉再次走進她。
我現在賬戶裏麵沒有,錢被我花了,李鵬偉蔫了下來,語氣也低了許多。
三十萬,你怎麽花的,雪莉明顯感到不可思議,激動了起來。
我也很是震驚,這可是公款啊,李鵬偉,著這麽錢呢,能給我們說實話嗎?
我,我,這個女孩非要我給她買車,上個禮拜我給她買了輛車,花掉了,不過你們別擔心啊,這幾天我回家找我爸爸要,肯定會給我錢的,你們給我幾天時間,李鵬偉臉漲得通紅,紅裏透著黑。
你,滾,雪莉好像被利器瞬間擊中一樣,靠在椅子上,一句話說不出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默默的,止不住的流淌著。
你要不先帶那個女孩回上海去吧,這邊的事情我們來想辦法處理,我趕緊提醒著李鵬偉先行離開,不然保不準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雪莉一直沉默,雙手捂著眼睛,李鵬偉看看雪莉,又看看我,那我先走了,慌亂的急忙離開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的仿佛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清晰聽到。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在一旁默默的陪著,也不說話。
周查,你去跟楊廠長簽個協議,三天內我們結清尾款,這筆訂單務必下個月十號之前完成交割,安排好我們回台州市區,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嗯,我來去辦,你在這裏等我下,我不放心地看了下雪莉,她蒼白的臉龐上全是淚痕,你別出去哦,我馬上回來。
台州這座不大的小城,四十分鍾左右,就到了市區,找了個酒店,安頓好。
我躺在房間的沙發上,努力地整理著思緒,這三十萬的窟窿該怎麽去彌補,王思遠他們知道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李鵬偉呢,他明天又該給我們編製怎樣的謊言,雪莉呢,能受得了這突如其來的背叛嗎?剪不斷,理還亂,頭疼。
咚咚,雪莉敲了敲我房間的門。
雪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不再是白天那套黑色的製服小西裝,換了一身粉色的休閑運動套裝,整個人顯得可愛許多,而且還化了個淡淡的妝,衝我微微一笑,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周查,出去陪我喝二杯。
找了家小酒館,上二樓,靠著大大的玻璃窗,窗外的馬路上川流不息,忽遠忽近的霓虹閃爍不停,雪莉好像很餓了一樣,一口一口的吃著菜,也不跟我說話,要了一瓶紅酒,自顧自的一杯接著一杯。
我默默地看著,好多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怎麽不喝啊,就看我一個人喝啊,來,碰個杯,為了背叛幹杯,為了虛偽幹杯,雪莉明顯已經有點多了,語無倫次起來。
來,我陪你喝,為了昨天幹杯,為了還有更好的明天幹杯,我一口喝了下去,滿滿的一杯紅酒。
嗬嗬嗬,昨天,去他的昨天,周查,你說我哪裏做錯了,要這麽捉弄我,我有那麽討厭嗎?雪莉的眼淚一直在止不住的流淌,落到搖曳的紅酒杯裏,雪莉連同自己的眼淚,一飲而盡。
還有你,也瞞著我,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外麵有其他的女孩了,一直瞞著不告訴我,對吧,你們都是騙子,嗚嗚嗚,終於,雪莉哭出了聲音。
旁邊的顧客投來嫌棄的目光,我真想趕緊找個地縫鑽下去,無地自容,臉上火辣辣的,所有的目光好像一致認為我是個騙子一樣,後背有強烈的灼熱感。
趕緊結了賬,拖著雪莉往酒店走去。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她的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雪莉笑著哭著唱著歌,在台州的這個街頭,忘了自己,忘了昨天。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路上盡情揮灑的原因,估計也是太疲憊了,迷迷糊糊地趴到了床上,嘴裏哼唱著千千闕歌,眼淚順著眼角濕透了潔白的床單。
蓋上被子,輕輕地關上房門,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擰開淋浴器,滾燙的熱水噴灑而出,我使勁地任這水流衝刷著頭發。
疲憊不堪的一天,暴風雨襲擊的一天,小時候害怕天亮,因為天亮以後就是上學,而長大後更害怕天亮,因為醒來後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