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較量

  “張爺爺,盧嬌出事了。”劉峰告訴老爺子。


  老爺子全身一僵,立馬打了三個電話,一個小時後宣城警備全部出動。


  早就有心理準備的鄭丹南想過會爆光,但他沒料到速度會有這麽快。


  說白了,礙他事的人,還是太多了。


  張家那個龐然大物先不提,就是盧嬌身邊的劉峰,也是一道惡心的障礙。


  “我還是小瞧你了。”


  晚上九點半,盧嬌看著胸前的血,咬緊牙關割斷了最後一絲繩,讓她行動不便,並且纏繞她全身的麻繩,終於掉到了床板上。


  擦了把嘴上的血,開始往門邊拉扯,腦袋飛快的計算,距離門把手有兩米遠。


  想脫困就隻能擺脫掉鐵鏈,否則的話,她根本就走不出這裏。


  “怎麽辦?我不能坐以待斃。”


  盧嬌心焦的來回踱步,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怕,就把這當成密室逃脫。


  那怕逃脫不了,自己現在也有了掙紮和抗衡的自由。


  就在這時,她靈光一閃的盯住了塑料袋。


  若幹年後生活妙招百花齊放,而勞動人民的智慧,就像雨後春筍,一個又一個的分享在網絡上,其中就有拿塑料袋脫手銬的。


  盧嬌欣喜若狂,舉起手目測了一下手上的鐵圈,它的原形就是那種栓獸銬子,很粗很牢靠。


  二話不說沉住氣,把塑料袋套手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擼,果然很輕鬆就把手銬拿了下來。


  另一隻手依樣畫葫蘆,兩隻手終於得到了自由。


  盧嬌喜極而泣,緊張的看腳圈。


  腳圈大小和手圈一樣,因為腳踝比手腕粗,所以腳圈是緊貼著皮膚的,幾乎不用試她也知道,塑料袋行不通。


  除非是掙斷鏈子,否則她走不出去。


  沉靜下來,盧嬌看著鐵架床,有了前麵的開動腦筋,她感覺現在靈活多了。


  “或許我可以用什麽東西來絞一絞。”


  就像拿衣服栓住兩根鐵棍,再用別的鐵棍絞動衣服,利用巧勁來崩壞鏈子。


  想好了盧嬌就開始動手,老舊的鐵架床並不牢靠,有些連接部位還生了一些鏽,她掄起栓手的鐵鏈砸,砸鬆了一點就用鐵鏈絞,很快就把床頭架上的支撐棍給拿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分散麻繩,抽出幾條細繩,故技重施的絞鏈子焊接口。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少小時。


  “哢噠”右腳的橢圓鏈口鬆了,她笑哭的脫了出來,看著右腳踝的鐵圈,用力抖了幾下。


  隻要能行動,那出去後自然就能拿下鐵圈。


  再加把勁,隻剩左腳了。


  就在這時,想盡辦法擺脫掉全城搜索的鄭丹南推門而入。


  盧嬌驚恐的抬起頭,就見鄭丹南提著一個快餐盒,驚愕的看著她。


  估計是他沒有想到,短短幾個小時,盧嬌竟然能脫困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晚來半小時,那盧嬌就能自己跑了。


  鄭丹南一臉的活見鬼,瞬息間凶神惡煞。


  盧嬌也在瞬間豎起汗毛,滿臉寒冰的抓住支撐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劉峰說過,如果碰到惡犬,你一定要比惡犬凶,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有天生的危機感,並且永遠是凶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


  想活,就絕不能怕!

  狹路相逢勇者勝,它是王道。


  盧嬌露出嗜血的凶狠,像劉峰上輩子教她的那樣,似笑非笑的盯住鄭丹南,先在心理上給他一種,他才是獵物的壓製。


  “沒想到吧?”她先開口。


  鄭丹南恢複了冷靜,把快餐盒放到了地上,表情怪異又興奮道:“的確很意外,我小看了很多人。”


  “嗬嗬,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盲目自信它是種病,而你……病得不輕。”


  鄭丹南眯起了眼,他現在有很強烈的壓迫感,而這些壓迫感不光光是來自外麵,還有眼前的盧嬌。


  她很聰明,也很勇敢,和之前的乖乖女截然不同。


  他真的好喜歡!


  刹那間還迸出,仿佛她跟他是同類的感覺。


  “別緊張,我隻是來給你送飯,你餓了嗎?”鄭丹南舉起手,眼裏的光芒越來越亮。


  盧嬌聚精會神,也知道他想幹什麽,轉移話題降低她的防備,再一擊必中,他休想。


  “餓啊,怎麽會不餓,但我不想吃飯,我隻想把你繩之以法。”


  鄭丹南心理戰術沒有得逞,有些遺憾的笑了一聲:“你不當警察可惜了。”


  “是嗎?怎麽著,在我身上看到正義的血光了嗎?”


  鄭丹南舔唇:“正義的血光?嗬嗬,誇你兩句,你還當真了。”


  盧嬌眯起眼,回他冷笑:“你把尹雅妮埋哪了?”


  “自身難保還想管別人?”鄭丹南玩味。


  他想拿到壓製權,盧嬌也在對抗,這樣的製衡太讓他興奮了,原來棋逢對手才是終極的亢奮源泉。


  “我會自身難保?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你可是孤立無援,而我身後——有整個宣城的警察。來得這麽晚,是所有人都在抓你吧?過街老鼠的滋味好受嗎?”


  盧嬌氣勢很足,眼裏沒露一絲畏懼,仿佛這一刻,她不是高一學生,而是經驗豐富,又冷靜自持的臥底女警。


  鄭丹南臉色終於變了,脫口而道:“你是故意的?”


  這話有爭議,是說現在故意激他,還是說後山操場的綁架,是她在故意放水?


  盧嬌想都沒想,就引導著他往後揣摩。


  “是啊,如果不是故意,你怎麽可能綁架到我?隻不過我們還是小看了你,沒有想到你竟然敢若無其事的回去上班,不得不說,你的內心非常強大,如果不是作奸犯科,你這種人可以堪稱優秀。”


  盧嬌露惋惜的樣子,好像在這個房間裏,她才是那個主導一切的長者和智者。


  鄭丹南迷離了半秒,瞳仁一縮笑了出來。


  “你厲害,我差點被你帶到了溝裏,你今年真的隻有十七?”


  盧嬌鎮定的揮了下支撐棍。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像十七了。”


  “那就對了,古有甘羅,今有盧嬌,人太聰明也是一種困擾。不如讓我來猜猜,你把尹雅妮埋哪了。”


  她把鄭丹南帶偏的話題,重新拉扯回來。


  拿不到主導權的鄭丹南心裏很焦灼,一邊轉動腦筋一邊順口下接。


  “好啊,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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