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講理
一天忙活下來外麵排隊的還是不少,今天這病人實在有些多了,就算她加班也肯定是看不完的。
隻是看著病人期望的眼神,她也不想讓人家多等一個禮拜再來。
於是就和吳大夫商量,明天禮拜天她過來加一天班算了,也讓這些不大急的病人明天再來也可。
吳大夫當然是同意的,他巴不得薛沫沫能天天過來看診,她醫術實在是太好了,不多治兩個人都可惜了。
因為說了明天薛大夫還在,一部分不急的病人也就不再等了,一時間病人就走了大半,她也總算不那麽忙了,所以下午收工也早了點。
她過來時二叔二嬸還沒收攤,他們除了賣山貨,還賣一些小吃零食,幾乎每天都是很晚收攤的。
正好有空餘時間,她特意到市場買了排骨還買了些菜,這些日子她看趙家生活上實在拮據了些,今天掙到的錢除去給銘軒買藥,還剩一些,她就想著回來給一家人改善一下夥食。
畢竟都要幹活的,還是要補充些營養才行。
回來的路上她見二嬸臉色好一些才問道:“三叔現在怎麽樣了?”
二嬸歎了口氣,“腦溢血,動了手術,說是還要觀察。我看他要再不戒酒,非得把自己喝死。”
“……”他最後可不就是把自己喝死了的?上一世他三叔就是四十多歲沒了的,佘翠花守著寡過得比他活著時更自在,後來她還和外村一個男人同居數十年,反正這個三叔生前沒什麽存在感,死了沒幾天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隻是算起來,離他死還差兩年呢!這不會提前了吧?
……
遠遠的二叔就看到村口等著的銘軒,他不由得笑道:“我家銘軒是真疼媳婦!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都在村口這麽巴巴守著呢?”
薛沫沫被二叔取笑羞澀的垂了垂眸,隻是看著村口等著的銘軒心裏還是暖的不行。
他就是怕再出上次的事兒。
車子到銘軒跟前就停了下來,兩人跟二叔二嬸道了謝,她就推著銘軒慢慢往家走。
他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道:“你這是買了什麽?”
“排骨,今晚我們煲排骨湯喝。”
“沫沫,你掙的錢就自己留著用。”他總是心疼她掙錢不易,所以更加不舍她為他花錢。
她笑著道:“我們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嗎?再說,就是我饞了,我想喝湯了。”
他笑而不語,其實她明白他心裏的難受,身為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他沒辦法出去掙錢養她,也沒辦法給她好的生活,他應該很自責吧?
隻是這些對她來說這都不重要,他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他們回來時,家裏人都還在外麵幹活,薛沫沫也沒耽誤直接就進了廚房準備晚飯。銘軒也不閑著幫她燒火洗菜,雖然看到他艱難的推著車子她很是不忍,可是她也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
畢竟他能幫她做點什麽,他心情也會好一些。
排骨香味撲鼻,薛沫沫又炒了點青菜,豆芽,銘軒則急著掀開剛煮好排骨湯,他小心翼翼的從裏麵撈出一塊肉吹了吹就送到薛沫沫的嘴邊。
薛沫沫笑著推辭,“你吃。”
“我怕鹹了,你先嚐嚐。”
她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看他眼神那麽溫柔,一臉期待的等著,她還是張開嘴……
然而肉還沒吃到嘴裏就見門口周玲冷嘲熱諷起來,“吆!這夫妻倆真有意思,我說今天怎麽這麽積極的回來做飯?合著家裏買點肉都進你們肚子裏了?”
周玲原本沒想這麽早回來的,結果路過門口時聞到廚房飄出來的肉香味,她也是饞的不行了,所以才回來看看的。
結果一回來就看到這樣讓人心塞的一幕,她家的男人可從來沒有這樣喂過她,有肉他巴不得全塞自己嘴巴裏去。
薛沫沫有些尷尬,笑了笑道:“二嫂回來了?”
周玲陰陽怪氣著:“是呀!回來的不是時候呢!要不我還不知道咱家的肉都去哪兒了呢?”
趙銘軒看不慣她道:“二嫂酸什麽酸?今天的排骨是沫沫用自己的錢買的,她先嚐到一口怎麽了?有本事你也自己去買一點,就是你全吃了,我們也不說什麽。”
周玲臉色鐵青,“家都沒分,什麽就是她的了?怎麽你的意思是她買的咱們一家就都別吃了?”她冷笑著:“你們夫妻這意思是要分家呀?”
“二嫂何必曲解我的意思?當然,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是好的,可要是二嫂非要凡事嗆頭,挑撥一家不和,那我也不介意讓爹把家給分了。”
趙常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分家兩個字,本來還和大兒子說笑著,聽到這句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大步走進院子斥責道:“你們又在吵什麽?”
能把銘軒氣的說分家,他就知道又是周玲口不擇言了,怒道:“老二媳婦兒這幾天我是難得看你回來這麽早?怎麽一回來就要找麻煩?”
周玲立馬委屈起來,“爹,你偏心,一回來什麽都不問就說是我找麻煩?”
她紅著眼眶抱怨著:“我今天就隻不過看他們夫妻偷吃肉我就忍不住說了兩句,結果銘軒就吵著要分家,難不成這也是我的錯了?”
“吃肉?”趙常富看了一眼廚房,排骨湯的香味撲鼻而來,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你娘沒給人沫沫一毛錢,人家掙到錢肯買排骨回來給一家子吃,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再說在自己家吃肉怎麽就是偷了?”
說完仍覺不解氣,道:“我還沒說你呢!你說說你這幾天都幹了什麽?莊稼地裏看不到你,家裏也看不到你,每次也就飯好時,你才露麵。你說你一個什麽都不幹的倒成了功臣似的,還一會兒批評這個,一會兒教育那個,你怎麽這麽能呢?”
周玲臉色鐵青,趙常富雖然平時嚴厲,可也從來不對她們這些兒媳說這樣的恨話,這下可真傷她臉麵傷的狠了。
正好這個時候老二回來了,她看到老二就“哇!”的一聲可哭了起來,“這個家可是容不下我了,我連說句話都不行了,你們要是看我不順眼就讓銘文跟我離婚就是了。”
銘文一臉懵,“這是怎麽了?”
“還怎麽了,你沒看到你們一家人子都欺負我嗎?是,人家銘軒媳婦有出息,人家能掙錢,人家的錢還不用上交,不像我們,我們銘文的錢那個月沒按時給?現在倒說銘軒老婆是拿自己錢買肉了,我倒也想拿自己錢,可我們的錢不都交給你們了嗎?”
趙常富一臉無奈,她們家男人是交了工資的一半,可人家銘軒的補助金可全在他們老兩口這兒,怎麽?人家沫沫不計較補助金就算了,總不能還要人家把賺的那點外快錢也拿來嗎?
這老二媳婦簡直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