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幸運
劉淑霞還是有些擔心道:“沫沫,你可不要逞強,雖然現在外麵隻這些人,可誰知道明天會不會來更多人?我怕……”
“娘,你不用擔心……”她既然敢說這話,就有承擔的本事兒。
然而這邊還沒商量明白,周玲就又開始冷嘲熱諷道:“就是,娘你擔心什麽?人家薛沫沫能耐著呢!上次還三天掙兩百,這次對她來說也是小問題。”
李芳有些看不過去了,怒斥道:“周玲你要臉嗎?自己闖了禍處理不了就會哭?現在人家沫沫肯幫忙你還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你簡直沒救了。”
周玲不服氣的嘟囔著:“我說錯什麽了?”又不是她逼著薛沫沫逞能的。
趙常富還在猶豫,周玲就急忙上前勸道:“爹,你就答應她吧!那些藥也賺不了多少錢,就讓她自己留著花就是了,我們不計較就是。”
“哼?”計較,她有臉計較嗎?趙常富恨的牙疼,可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於是就答應薛沫沫道:“沫沫,你要是有辦法賣你就收,隻是可別逞強。”
“好。”得了趙常富的同意,薛沫沫才算踏實下來,她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那麽接下來就好做一些了。
她走到外麵直接發話,道:“大娘,嬸嬸們,大家的藥材經過我的篩查都可以賣了,不過這錢要兩天後才能來拿。現在我們要先給藥材稱個重量做個統計登記,到時候你們直接拿著憑借來拿錢就行。”
聽到薛沫沫這麽說,所有人鬆了一口氣,雖說不能馬上拿錢,不過她給憑條,這又是鄰居,也不怕他們不認。
於是鄭大娘第一個做了登記,趙銘軒拿著紙筆幫她做著登記,趙老大則幫著承重,一家人裏裏外外的忙活,不到一會兒功夫外麵圍著的人就散了。
隻是這一院子的藥材一家子看著就覺得頭疼,而且薛沫沫還寫了那麽多債條,這要是兩天後補不上這窟窿,他們家非得被人掀房子不可。
老兩口隻剩歎氣,倒是周玲踏實不少,本來以為這回肯定要被趙家脫層皮的,沒想到薛沫沫這蠢貨竟然當了接盤俠。
突然覺得這掃把星還是有點用處的。
晚飯後,一家子都回了屋,隻薛沫沫看著一推的藥材歡喜的不行,這可都是好東西,如果好好用這些就都是錢呢!
薛沫沫是借著月色把藥材收拾好了才肯進來的,銘軒也把藥材賬單都統計好了,見她一身疲憊的進來,他急忙幫她按摩肩膀,問道:“沫沫,你已經想好怎麽處理那些藥材了嗎?”
她點點頭,“差不多吧!不過明天我還得找一趟吳大夫。”
“你呀!不用這麽拚的。”說這話時,他語氣多少有些失落,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承擔重擔才對的。
“銘軒,這是我的愛好,我不覺得苦。”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對了沫沫,今天吳大夫跟你說了什麽?”
她特意讓吳大夫也幫他診了脈,可是他知道吳大夫跟他說的都是一些場麵話,後來他們悄悄說的那些才是重點。
隻是沫沫似乎並不願意現在就告訴他,她隻道:“他也沒說什麽,隻讓我多加兩味藥,效果可能會更好。”
她不善於說謊,他一眼就能識破,若是別的事兒,也許他就由著她不再逼問了,可是他的腿……
“沫沫,我的腿,你是不是有辦法?”他聲音沉沉的,好像猶豫了許久才問出來的。
她有些詫異,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他,“銘軒……”
他苦澀的笑了一下,坦白道:“我看了你圖紙上畫的穴位、針法,雖然我不大懂,可是那頭上下針的方法,你一次也沒試過。”
是的,她這些日子一直研究他的腿,隻要想到方法就立刻畫上去然後慢慢琢磨,等到萬無一失了才會去試,可是頭上下針,她不願意。
他沒有追問為什麽,他那麽聰明,大概也能猜的到,“是很危險嗎?”
看著他迫切的眼神,她沒有辦法說謊,“銘軒,我不想瞞你。”
她頓了頓,道:“是的,依著你現在的情況,如果從頭上下針,也許是有機會。可是銘軒,我們頭上的穴位太過複雜,萬一有分毫偏差也許就……”
他心裏什麽都明白,可是有希望他就想去試。
他不想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他拉著她的手格外誠懇道:“沫沫,幫我好嗎?”
他滿目的祈求,使她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聲音略顯沙啞道:“銘軒,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方法,再說就算你坐在輪椅上也沒關係,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沫沫,可是我想站起來,我真的很想站起來,我不想等了。”
因為有她在,他更加不想等待。
“銘軒……”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她可以嗎?
不,不行,她不能拿銘軒去冒險,她一定會找到更好的方法的,一定可以。
晚上,她靠在銘軒的懷裏聽著他在她耳邊暢想著等他腿好以後帶她去遊山玩水,暢想著能像其他人一樣將自己的媳婦抱進這個家,暢想著未來……
她聽的淚流滿麵,那天晚上她明明累的不行,可是卻一夜無眠,她不知道要拿銘軒怎麽辦才好?
第二天一早薛沫沫就起來準備收拾藥材,她已經很小心的不去驚動銘軒了,可是她前麵起床,他還是後麵就跟了出來,“銘軒,還早!”
“我幫你吧!”他看到她臉色那麽不好,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給了她壓力,他道:“沫沫,你不要把我昨晚的話放在心上,我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銘軒。”她如同下定決心一樣道:“我決定了,這幾天會給你配些藥,等你吃了一個星期後,我們就試試。”
她希望他永遠在她身邊,她更希望他能開心快樂。
他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極力的掩飾心裏的顫抖,許久才拉住她的手平複心緒,“謝謝你沫沫,你就是我的希望,曾經是,現在也是。”
當年他受傷被推進手術室時,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念頭就是要娶薛沫沫。
她可能已經不記得他了,可是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那時候他就知道這輩子遇到她,是他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