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不行了
趙銘文知道唯一能找到薛蓉蓉的人,大概就是薛沫沫了,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心裏還是十分著急的。
可是讓他向薛沫沫低頭他又是不肯的,於是他就自己漫無目的尋找了兩天,結果可想而知,根本就沒有任何消息。
薛蓉蓉這次也是真沉住氣了,以前走幾天就會回來,可是這次硬是不肯回來了,他知道,她是真生氣了。
思來想去的心裏更是不安,於是他還是來了診所,麵對薛沫沫他態度還是比較誠懇的,道:“沫沫,蓉蓉她情緒很不穩定,放她一個人在外麵實在是不行,你就告訴我她在哪兒好不好?這次我一定好好陪她。”
他已經意識到自身的不足了,有時候想想隻要她在身邊,哪怕一輩子不讓他碰,那也沒關係,隻是這個女人若是離開了,他真要睡不上安穩覺了。
薛沫沫見不得他這種遲來的深情,說白了,他以前能那麽放開也不過是因為知道薛蓉蓉離不開他,現在他還指望著,他去接了,薛蓉蓉就又乖乖回來了?
簡直是白日做夢。
她故意冷嘲熱諷道:“吆!二哥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外麵的紅顏知己不肯搭理你了?所以這才又想起了蓉蓉來了?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麽賤呀?”
她說話是不客氣的,以前念著他是二哥,從不會對他說句重話,可是現在她這樣對待她妹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趙銘文果然有些生氣道:“薛沫沫,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再說,我和蓉蓉之間的問題,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
“是,當然不是我看到的那樣。不管是你和別的女人曖昧,還是你娘的刁難,以及你女兒對她的不尊重,這都不是真相。趙銘文,你口中的真相,都是薛蓉蓉的問題,她心理有毛病,她作……所以你就放任她,由著她變得更加差勁,趙銘文這樣才是殺人誅心呢!”
“你……”
他不可否認,他的無視,他的不作為,甚至他的放任,都是在逼著薛蓉蓉絕望。其實他明明發現了她的問題,可是他解決不了,就選擇了逃避,最後把一起都扔給薛蓉蓉去承受了。
現在想想是讓人挺寒心的。
他還是在試圖狡辯著:“不是那樣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蓉蓉,我們……”
“不管你說什麽,你們都沒有以後了,如果你念起她為你付出的那些,那現在開始就放棄她吧!我覺得她一個人過的話,心理還會健康一些。”
“……”趙銘文百口莫辯,他承認這些年薛蓉蓉變成這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他是真愛她的,他試圖改變的,可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或許真的是後來事業做起來,他心態變了,又加上劉淑霞在中間挑撥,他的耐心就越來越少了,這是他的罪過。
他願意去彌補的。
可是麵對薛沫沫的咄咄逼人,趙銘文還是一臉的不服氣,他也不與她多說什麽,有些負氣的起身要走,身後薛沫沫不忘提醒道:“二哥,你就別去做那些自我感動的深情尋妻姿態了,蓉蓉她看不到,也絕對不可能回來。”
“薛沫沫,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獨斷專行,你會害了蓉蓉的。”
“是嗎?那二哥就拭目以待吧!”
“你……”
家裏鬧成這樣,趙銘軒也是一邊旁觀者,他說不上誰對誰錯,可是唯有一點,不管誰來,他都站老婆一邊。
他還沒來得及進來說兩句,薛沫沫就不耐煩道:“你要是沒事兒就去把孩子衣服洗了,別天天閑逛。”
得了,這是要把氣撒她身上了。
……
沒一會兒外麵就有人過來,那人試探的在門口喚道:“請問,薛蓉蓉在嗎?”
又來找蓉蓉?這是誰呀?
薛沫沫一出來就認出了那是薛村的一位大娘,和她家住的不算遠,小時候這位大娘沒少給她飯吃,是個心腸很好的大娘。
一看到薛沫沫大娘愣了一下,繼而又滿是驚喜,“呀!沫沫回來了?回來的正好,你們姐妹倆都在,你爹也就有人管了。”
“大娘……”薛平叫人來的?不會又想法設法的來要錢的吧?她是聽說,那老頭趁著她走,沒少逼銘軒給他拿錢,最後還把診所賣給別人。
可惜,人家來診所都是衝著薛沫沫的人氣,這換了人,生意實在是不景氣,最後不得已又轉手賣回給了銘軒。
薛平拿了那麽一大筆錢,養老不成問題的,怎麽就又來找她了?
許是看出她眼裏疑惑,大娘開口解釋道:“沫沫,這次你爹是真不行了,村裏都去人了,連後事兒都要準備了,不過我想好歹他也有閨女的,不管以前有什麽恩怨,這人到了這一步,你們也好回去送一送他的。”
都到送人的地步了?怎麽可能呢?走的時候她把他的病治的差不多的,那身體再活個十幾年不是問題的,怎麽就不行了?
大娘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不再耽誤了,幹脆跟大娘一塊回一趟薛家,路上大娘歎道:“你說,你爹小時候好好把你養大多好,瞧你多有出息,不像他心心念念的兒子。養了半天,寵了半天,結果還不是他的。”
這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薛沫沫疑惑,“孩子不是他的?”
“可不是,要不說曹秀珍心狠呢!利用兒子騙了你爹手裏的錢,結果扭頭就和別人跑了,臨走前還寫信告訴你爹,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就一蹶不振了。”
這些日子薛蓉蓉也不回來看他一眼,就任由著老頭一個人躺在家裏自生自滅著,她去看了,也覺得人到這一步也是真可憐。
薛沫沫沒想到,她沒說的秘密曹秀珍竟然自己說了,也就難怪老頭撐不住了,那孩子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孩子不是他的,他的人生都覺得沒意義了。
走到門口,大娘還是不放心的拉住薛沫沫道:“孩子,不管過去種種,到了今天你也別在有什麽責怪了,就跟他說幾句暖心話,讓他放心去吧!”
人都要死了,再計較也沒意思了。
薛沫沫知道大娘是好意,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和他好好說說的。”
門開,是刺鼻的臭味兒,房間裏一片狼藉,桌上也落了一層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是沒有活人的。
裏屋的床上,男人僅剩一口氣的躺著,他眼窩深陷著,身上隻剩皮包骨,就那樣靜靜的躺著,看起來一點生息也沒有。
這讓她想起她結婚後第一次回來,他也是那樣僅剩一口氣的活著,那時候她根本不想救他,隻想看著他痛苦的去死。
可是現在她心態變了一些,沒什麽恨了,看他這樣,隻當是看一個普通的病重患者。
那聲爹,實在是叫不出去,她幹脆上前先幫他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至於別的,也要等他有些力氣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