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媚骨香
金鱗閣中,一派繁榮景象,鶯歌燕舞,到處都是富商巨賈推杯換盞。
隻是在三樓一處包間窗口邊,坐著位年輕男子,他狹長的桃花眼向下微微一掃,輕歎了口氣,便有小廝立即哆哆嗦嗦雙腿一軟跪下來詢問:“主人可有吩咐?”
“那位陵安王家的小王妃,這幾日如何了?”
“回主人,蘇姑娘自陵安王回府後,便從未再見她出門。”小廝恭謹的回答。
北冥淵眼波一轉,笑道:“既如此,便去請王妃來金鱗閣敘敘舊吧,就說故人思念。”
“是,主人。”
一盞茶後,便有小廝叩響了陵安王府的大門求見小王妃,並遞上了一塊玉牌。
門口侍衛匆匆拿著玉牌來到寢殿,交給了正在梳妝的蘇酥,蘇酥看到玉牌上的一尾金鱗,心下不由一緊。惆悵的望向窗外,暗壓壓的,雲低下來,有些陰沉,看來傍晚將有場大雨。
披了件玉色絨毛大氅,蘇酥便匆匆跟著小廝出了府,路上狐疑的問道“你家主人有何事不能讓你轉達。”
小廝恭敬的鞠躬道:“我家主人說了,姑娘若是不肯來,請陵安王來也是一樣的。”
蘇酥心下一緊,麵色如常道:“帶路吧。”
來至金鱗閣,蘇酥被徑直帶上了三層,穿過嘈雜繁多的人群,她見到了那個讓她恐懼的男人。
此時北冥淵坐在牆角一禹,外袍慵懶的披在身上,胸口微敞,一頭墨色長發,未挽未係披在身後,光滑垂順,猶如上好的絲帶。秀氣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勾魂的眼眸,似笑非笑更添風情。
“蘇姑娘,好久不見。”他雖笑著說,但眼底看不見任何表情,蘇酥大著膽子問道,
“不知閣主找我何事。”
見她倨傲的仰著下巴,北冥淵輕笑一聲,起身向她走過來。
蘇酥被逼的連連後退,直至被抵在門邊,動彈不得,北冥淵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撫,每一下,都感覺自己止不住的戰栗。
“沒事,我便不能找你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蘇酥耳邊響起,北冥淵低著頭,閉著眼在蘇酥脖頸間嗅了幾下。
“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來人,帶蘇小姐沐浴更衣。”說罷,便隨意一甩,將蘇酥丟給婢女,她也不動彈,任由她們將自己帶下去。
在一處如行宮般的大殿中,有一方白玉池子,裏麵浸著各色花瓣,婢女伺候著蘇酥整個人浸沒在盛滿異香花瓣的溫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麵形成一張妖異的網。
蘇酥不禁暗自感歎,這金鱗閣竟奢靡到如此境地,不過眼下,還不知道那位喜怒無常的二皇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沐浴結束,婢女已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拿走,給她遞了一身青樓妓館裏穿的輕薄紗裙。
她臉色如常的接過來,任由著婢女給她擦幹頭發,用發油打理柔順。
裝扮得當,將她帶到一處寢殿,隻見寢內雲頂檀木作梁,青石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沉香木雕花床邊懸著輕紗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蠶絲錦被。
一進門,門便被侍女掩上,從寢殿屏風後,北冥淵款款走出,看到蘇酥後,眼底難掩驚訝。
她此刻身著一襲大紅紗裙領口開的很低,纖腰不及盈盈一握,曼妙身姿若隱若現,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如絲瀑布般傾瀉在背後,不著珠釵環翠。鮮紅的嘴角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陵安王,可曾見過你這般模樣。”北冥淵走至案幾邊,挑眉問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酥麵無表情,疏離又冷漠的回答。
北冥淵倒也不惱,拿起桌上酒杯斟滿,一口飲盡,又斟了滿滿一杯,遞給蘇酥。
蘇酥想起他的暴戾性情,便順從的接過來喝下,“閣主邀我過來,不隻是為了喝酒吧。”
“哈哈哈”北冥淵低頭笑了笑,“自然不是,蘇掌櫃對我而言還有旁的用處。”
說罷,便扶上她的脖頸到鎖骨,“瞧瞧這痕跡,這幾日跟陵安王倒是快活的緊啊…”蘇酥嚇得不敢動彈,生怕他那隻大手一個用力,就折斷了她的喉嚨。
半晌,才發覺體內一股熱流湧動,整個人開始燥熱難耐,發覺她的反應,北冥淵才笑著輕輕鬆開她。
“蘇掌櫃現下倒是別有一番風情,這媚骨香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下了藥?”蘇酥心下一驚。“那你為何無事?”
北冥淵勾起嘴角,眯眼道:“我若不喝,如何叫你放下戒心啊…”
“你想怎麽樣…”蘇酥此時已經渾身虛弱無力,燥熱難耐,連聲音也變得低啞甜膩。
“媚骨香是我北境秘藥,若無解藥,隻怕無論是誰,隻要是個男人,都能讓你如饑似渴的生撲過去。現在,我送蘇掌櫃一份厚禮…來人!”北冥淵一聲令下,侍從帶進來一個被布袋蒙著頭的男人。
解開布袋,露出一張蘇酥熟悉的臉,“張…張文皓!”蘇酥大驚失色,她已經預料到北冥淵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她此刻就是一份毫無反抗之力的禮物,是他拉攏相府的誠意。
北冥淵見她緊緊皺著眉頭隱忍著,便起身笑著說:“我看蘇掌櫃此刻毒發實在受罪,便找了個人來替你解毒,你可不要太感謝我啊…”
說罷北冥淵就用手在張文皓的後腰上往前一送,人就像瞬間沒了骨頭似的衝著蘇酥撲過去。
“滾開…別碰我!”蘇酥厭棄的閃躲,張文皓也觸電一般的趕忙把手收回來,回過身跪下,一臉為難的像北冥淵道:“閣主,這女子是陵安王妃,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碰她呀…”
北冥淵上前一把將張文皓拉起來,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你怕?怕陵安王殺了你嗎?”
張文皓點頭如搗蒜,當即眼淚鼻涕一起流:“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爹有的是錢,可以都給您。這陵安王,我是真的不敢惹啊…”
“可是你對我毫無用處,你若不聽我的,便隻能去死了。”北冥淵話音剛落,一旁的侍從便已掏出短刀,橫在張文皓的脖頸上。
“別…別殺我,我都聽您的!我做…我做…”張文皓是個慫人,經不起這種嚇唬,當即為了表決心,回過身從案幾邊上拽起已經滑落在地的蘇酥,一把推到榻上。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北冥淵抬了抬手,侍從把刀收回鞘中,恢複一如既往地冷漠臉。
“那張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叫王妃久等了。”北冥淵勾起一抹不宜察覺的笑,拍了拍張文皓的肩膀,便帶人離去。
“是…”張文皓挺直了脊背,渾身僵硬的應答。待人一走,立刻嚇得癱倒在地。半晌,才回過神,看向在榻上不住喘著粗氣的蘇酥。
“陵安王妃?你還好嗎?”他上前試探性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卻在觸及皮膚時被燙了一下。
“滾,別碰我!”蘇酥迷離著眼,用盡力氣喊到。
張文皓在榻邊站著,眼神卻挪不開的看著蘇酥,此刻榻上的女子,衣衫淩亂,臉蛋含春,媚眼含情,紗裙下的身姿曼妙可見。
察覺到他的眼神,蘇酥往榻裏挪了挪,扯過錦被把自己裹住,眼神淩厲的看著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什麽,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蘇酥的動作,張文皓聞到一股異香,這異香是從她身上而來,她越燥熱,皮膚溫度越高,香味便更濃烈,張文皓感覺自己也有些頭暈目眩,像控製不住手腳一般的朝榻上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