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校董會議(求追讀!求票!)
波托菲諾。
它是一座位於意大利西北部裏格連海岸東麵著名的旅遊海港小鎮,而在意大利語中,Portofino波托菲諾的本意就是邊界小港口。
小鎮背靠群山綠蔭,麵臨碧波大海,陽光明媚的時候,能夠看到一艘艘帆船進出港灣,伴隨著遙遠處的鍾聲,無數海鷗起落。
人們喝著醇香的咖啡與紅酒,享受著地中海的美食,海鷗落在腳邊,色彩斑斕的石板鋪就的小巷,綠樹相伴著蜿蜒伸展到盡頭的城堡,柔和的海風掀起女孩們素白色的裙角,不覺間你會發現在這裏能夠感受到一種依戀般的歸屬感。
可此刻這裏卻被滂沱大雨籠罩。
潑天般的雨水倒灌下來,伴隨著強烈的狂風,狠狠肆虐著這座本該灑滿陽光的寧靜小鎮。
銀色的羅爾斯.羅伊斯轎車盤山而上,駛入小鎮裏的Splendid酒店,在緊靠山崖的白色建築邊停下。
那是一座獨棟建築,外壁是堅硬的大理石,窗戶卻很窄小,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個小型的白色堡壘。
專用的停車場停滿了豪車,有蘭博基尼,老式捷豹,AMG改裝的奔馳,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在這些豪車裏還有一輛橘黃色的山地自行車,它同樣獨占一個車位。
侍者撐開傘,彎腰拉開這輛羅爾斯.羅伊斯的銀色車門,以手遮擋在車門上緣,以防車內貴客不小心磕到腦袋。
晶瑩的小腿從車裏伸了出來,弧線曼妙,透著驚心動魄的美。
女孩從車裏出來,她看起來二十來歲,麵容精致的像是希臘名家的雕塑,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外麵罩著裘皮坎肩,細高的金色鞋跟讓她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冷冰冰的臉上帶著股逼人的女王氣。
“嗨,麗莎,我的孩子,你來的很準時啊。”
一頭銀發的老人撐著傘從白色建築裏熱情的走向女孩,“你又長大了一些,我還記得你在伊頓公學失戀哭鼻子——咳咳,穿校服的樣子。”
女孩在看到昂熱出現,原本冷冰冰的臉明顯變得熱情起來,可後者提到曾經的囧事,又讓她刻意的冷哼一聲。
不過她還是擁抱了昂熱,和他行貼麵禮,“可昂熱你還是老樣子,明明六年過去了,時間並沒有在你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對於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來說,時間之主會憐憫他,把時間調的稍微緩慢一點。”昂熱輕笑起來,如紳士般伸出一隻胳膊。
女孩自然的伸手挽了上去,就像是一位老邁卻依舊英俊的老父親帶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初入社交圈。
就在兩人要走進白色建築的時候。
一輛黑色悍馬從遠處咆哮著駛來,直到距這裏不遠處才猛地刹車,伴隨著尖銳而劇烈的摩擦聲,地麵上是一道濃墨般的漆黑弧形軌跡,最終這輛強勁的悍馬穩穩停在了這棟建築前。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車身滾燙的引擎蓋上,頓時蒸騰起濃烈的白霧,嗤嗤作響。
後車門打開,一隻布滿白色鱗片的蒼老大手率先探了出來,接著整個人從車裏鑽出。
他看起來約有六七十歲,一頭花白的頭發如鋼針般,哪怕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可依然能夠感受到對方虯結的肌肉。
那張蒼老的臉龐不怒自威,麵對他的目光就像是在叢林裏遇到擇人而噬的雄獅。
一名撐著傘跑過來為老人擋雨的侍者,在對方強大的氣場下,小腿肚子止不住的轉筋,舉著傘的手更是一個勁的狂顫。
昂熱看到來者,拍了拍女孩麗莎的手腕,示意對方先上樓。
麗莎同樣看到了從悍馬裏走下的老人,淡藍色的瞳孔忍不住向內收縮了一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很快有侍者撐傘趕來,將她送往白色建築裏。
昂熱獨自打著一把黑傘,佇立在風雨中,雨水順著傘的外緣流淌下來,他抬起頭,目光凝視向不遠處一身黑風衣的老人。
老人如獅子般的目光同樣凝望而來。
轟隆隆!
這一刻,深沉的雷鳴從墨一般漆黑的雲層深處炸響開來。
兩人隔著風雨對視,熾白色的雷電照亮了兩人冷峻的臉。
“昂熱。”
“貝奧武夫。”
……
氣氛沉寂如死,房間裏顯得格外暗沉。
棕黑色的會議長桌上擺著一列燭台,燭光照亮了端坐在長桌座位旁的一張張臉。
一共七個人。
五男兩女。
他們都來自校董會。
昂熱端坐在長桌一端的盡頭,他的背後是一扇窗戶,能夠看到外麵波濤起伏的大海以及遠處天際漆黑如墨般的雲層。
坐在昂熱下位兩側的其中一位校董,是一個老得幾乎無法辨別年齡的男人,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裏,枯槁的麵容上滿是肅穆,像是來參加一場為自己舉行的葬禮,而他剛剛從自己的棺材裏坐起身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另一位校董手裏撚著一串紫檀串珠,不知是哪位大師開過光的,他一邊擼動,一邊小聲莊嚴的念誦著《金剛般若菠蘿蜜經》。
一旁是校董麗莎,她本來在眾多位校董裏就已經非常年輕了,可她身邊的一位女校董甚至比她還要年輕。
對方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麵容精致,一頭淡金色的長發盤在頭頂,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龐上卻滿是嚴肅,像是一個古樸威嚴的老學究。
她的身後還恭敬站立著一位身穿燕尾服,帶著白手套的老管家。對方一頭灰白色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眼神裏閃爍的光芒仿佛胸口懸掛的懷表上走動的指針。
弗羅斯特代表七大校董之一的加圖索家出席了這次校董會議。
不久前的龍級災難事件最後搞得他心神不寧,從泳池離開的時候,當場腳底一滑摔斷了腳腕,盡管他是混血種,但血統不是很高,而且處理時間比較短,所以隻能和普通人一樣打上石膏固定。
不過他並非是拄著拐杖進來的,而是拄著那杆陪了他很多年的雙管獵槍。
此刻他坐在長桌旁的座位上,身邊還佇立著一根醫用支架,支架頂端懸掛有一瓶消炎液,如今正通過插在他手背上的針管,將消炎液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他的體內。
不過弗羅斯特並沒有消停,他就像是一名隨時會衝上擂台的拳擊手,躁動的目光在短短三分鍾內瞥了昂熱七十二次。
其中有七十一次他恨不得直接掏出座位下的雙管獵槍,一槍崩了昂熱這老混蛋的腦袋。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位沉靜的男孩,一頭金色如絲綢般的長發垂落下來,不經意間露出一隻冰藍,一隻暗金的雙瞳,讓人觸目驚心。
男孩就這麽冷冷的站在那裏,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一股不知名的風吹來,男孩金發飄蕩,那對異色雙瞳冷幽幽的顯現出來,身邊幾位校董的皮膚皆是下意識的顫栗起來,仿佛那站著的不是一位男孩,而是一個死去多年的惡鬼。
而最後一位校董,他端坐在長桌盡頭的另一端,一名黑風衣,目光淩冽,赫然正是貝奧武夫一族當代的老族長,貝奧武夫。
他冷冷看向對麵的昂熱,聲音深沉的說道:
“昂熱,是時候開始了。”
轟隆隆的雷鳴從天際盡頭傳蕩開來。
白色建築的大門從裏往外轟然關閉,四把古老的重鎖同時扣合,整棟建築徹底封閉,哪怕是神也聽不到這裏接下來的對話。
“那麽接下來就是要見證魔鬼的時刻了。”
昂熱緩緩沉聲開口。
旋即從身上拿出一根玻璃試管放在會議長桌的中心。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下意識的投射過去,頓時間,一個個瞳孔猛烈收縮,赫然被試管裏的東西映照得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