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是從地獄裏走出的神啊(求訂閱)
“繪梨衣吃好了麽?”
男孩看著在吃完最後一個小籠包,又將麵前胡辣湯乖乖喝完就不再動勺動筷的女孩,輕聲問道。
“唔唔~”
聞言,女孩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深紅如寶石般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這頓飯絕對是她吃的最滿足,最快樂的一次。
看著一臉滿足的女孩,秦夜不禁笑了笑,女孩的快樂與滿足還真是簡單又廉價啊。
畢竟像繪梨衣這般絕美的女孩,哪怕家境不好,身邊也必然不乏優秀的追求者吧,男人們身穿華貴西裝,手腕上帶著極具品位的高檔名表,出入皆是豪車代步,就連吃飯的地方都是類似米其林三星、Misoguigaelan這樣的星級餐廳,在昂貴而極具特色的豐盛晚宴中,拿出鑲嵌著鑽石的戒指或是項鏈送給這位絕美的女孩。
可就是這樣一位女孩,僅僅在一家樸素的中餐小店裏,幾碗胡辣湯外加十幾籠小籠包就非常的滿足了。
看著對方絕美的容顏洋溢著溫馨而幸福的笑容,秦夜忍不住咂咂嘴,他還能說啥,隻能感慨中國美食文化博大精深。
“……走吧。”
秦夜把手伸向女孩。
繪梨衣從巫女袖服裏伸出白皙如玉般的小手,乖巧的放到了男孩手心裏。
輕輕握住女孩柔軟的小手,秦夜拉著對方起身準備離開。
不久前他就已經把這頓飯的費用結好,老板還送了他一張五折券,下次來吃飯無論多少錢,直接免除一半。
“等,等一下!”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走出門外的時候,中餐館的那名中年老板火急火燎的從後廚趕出來,一把攔住了即將走向門口的秦夜與繪梨衣。
“我說小兄弟,外麵真的太亂了,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的這位小女友想想啊,那群人可都是無法無天的暴亂分子,一旦被他們抓到,各種殘忍的事都能做的出來,所以你們還是從後門走吧。”
中年老板苦口婆心的說,甚至到最後語氣都有點嚴厲了,就像是在教育不聽話的孩子。
能夠在這裏開一家中餐館,不懂這裏的規矩絕對是寸步難行的,其中每個月繳納高額保護費給赤鬼幫也隻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他們看上了商鋪裏的東西,連招呼都不用打,直接就打包帶走的那種,而這些所謂的東西裏,就包括活生生的人。
他在這裏開中餐館已經十來年了,見證了太多這樣的悲劇,一旦有女孩被擄走,輕則被玩弄了之後像垃圾一樣扔出來,重則直接被拉去賣淫,從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如今這些人氣焰囂張的出動,以及為首那個青年射來的火熱目光,他一眼就看出是為這位身穿巫女服的女孩而來。
盡管跟兩人相處不久,但秦夜身為華人,讓身處異國他鄉的他倍感溫暖,而且秦夜本人看似冷峻,實則接觸下來能夠感受到男孩的真誠與純淨,甚至就連男孩身邊的這位絕美女孩也非常令他感動,女孩氣質空靈又可愛,不久前還在小本本上對他寫著大叔好。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場悲劇。
“謝了大叔。”
秦夜一臉平靜的說。
“這都是應該的,咱們都是老鄉,而且你們在我店裏吃飯,我自然要保證你們的安全,所以——喂喂喂,你給我回來啊!”
中年老板以為秦夜要回心轉意了,可下一刻就見男孩拉著女孩朝外走。
“你個小混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從這裏踏出去意味著什麽嗎!你以為你現在從這裏走出去就顯得自己很勇,很牛逼麽?
不,那隻是一個很可悲的笑話,你自己會很慘,你的女友也會很慘,哪怕你僥幸活下來,今天發生的一切也會成為你一生的噩夢!”
中年老板徹底怒了。
他真是受不了這種單純而幼稚的少年氣。
秦夜這時候執意出去,無非就是所謂的意氣用事,如今心愛的女孩在場,對方這個時候離開,就像是踏上戰場的武士臨陣脫逃,可人生就好比一碗胡辣湯,不一定非得用大火才能熬煉出來,要不然隻能煮成一鍋糊糊。
此刻看著秦夜拉著女孩朝外走,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像是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樣,嚴詞開腔,莫名想到了當初父親也是這般教育自己。
秦夜離開的身影微微頓了一下,他回過頭,幽幽的看了中年老板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老板當場打了個激靈,仿佛麵前不再是一個男孩,而是比外麵那些赤鬼幫還要恐怖的東西。
“謝謝大叔的款待,胡辣湯還有小籠包很不錯。”
秦夜輕笑著說。
頓時間彌漫在中年老板身邊的恐怖氣息如幻覺般消散,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秦夜已經拉著女孩走出了餐館。
外麵的機車發出更為高亢的咆哮聲,像是群鬼亂舞。
老板深深的歎息一聲,連忙撥打了報警電話,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了。
……
吼吼吼!
餐館外,看到秦夜拉著女孩出來,機車族們轟轉油門,胯下巨獸發出咆哮的朝著兩人駛來做圓周般的運動,秦夜與繪梨衣兩人仿佛被圍困在鋼鐵的洪流中,又像是一頭頭凶戾的野獸環繞著兩人,隨時準備撲食過來。
機車上的暴走族們麵目興奮而猙獰,手裏的砍刀或是槍管閃爍著暴力的光芒。
“讓我能看到他們。”
一個冷冽的聲音從蝰蛇跑車裏傳來。
環繞在秦夜與繪梨衣周圍的機車頓時如梟鳥般散開。
莫西幹發型的金發青年從跑車裏一步跨出,他點了根煙,而後朝秦夜走了過來,路過一位機車族身邊的時候,順手拎起了對方座位旁那把明晃晃的砍刀。
“小子,把你的妞留下,砍斷自己的右手,然後你就可以滾了。”
青年看向秦夜,深深吸了口煙,語氣玩味的說。
整個過程他的目光顯得格外平靜,仿佛是在跟對方說他的快遞到了,讓其幫拿一下類似這種稀鬆平常的日常小事。
青年期待著秦夜接下來流露的驚懼表情,畢竟一般在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很多人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哪怕自以為很勇的家夥,也會在這種壓力下崩潰的痛哭流涕,求他放自己一馬。
當然也有特別硬氣的那種會激烈反抗,隻是這種人下場一般都很淒慘。
可男孩隻是平靜的抬起頭,神色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件垃圾,就連身後的女孩也一臉疑惑的表情,好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擋道。
“唔~”
看著青年身上皮夾克滿是破破爛爛的洞口,上麵還掛著很多廢鐵般的長釘,風一吹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女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從巫女服的一側口袋裏拿出一張日元紙幣,然後鼓起勇氣來到青年身邊,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紙幣放到了對方的上衣口袋裏。
周圍原本氣焰囂張,神色凶戾的暴走族們一個個皆是表情凝固了下來。
啊這……
他們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一身同樣破破爛爛的皮夾克,好像畫風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看著女孩目光中的憐憫,青年的嘴角劇烈抽搐起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
“小子,你是沒聽懂我說的話麽?把你的妞兒留下,然後自己斷掉一條手臂,現在再把自己的一隻腳卸掉,你就可以給我滾了!”
他當場破功,撕裂偽裝,惡狠狠地對秦夜咆哮。
秦夜神色淡漠,他的確是沒聽懂這個青年在說什麽,哪怕他是一個連拉丁文都能看懂的家夥,但對日語的確沒有學習過。
至於為什麽能夠看懂繪梨衣的字,自然是因為日本文字是一種變相的偽中文。
中國文化底蘊深厚,而漢字更是承載了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底蘊,日本人深受影響,他們廢除了漢子的讀音,但是書寫方式卻被他們繼承了下來。
不過盡管秦夜聽不懂青年的話,但對方囂張殘暴的樣子足以說明一切。
而隨著青年的咆哮,周圍那些暴走族們也開始轟轉油門,仿佛是一頭頭隨時會撲上來的惡犬。
繪梨衣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怯怯的在本子上寫道:“秦夜哥哥,是我做錯什麽了嗎?”
感受到女孩小手的顫抖,秦夜柔聲道:“繪梨衣做的很好,你把眼睛閉上,拉緊我,我現在帶你離開。”
“唔~”
繪梨衣看著男孩溫柔而平靜的眼神,乖巧的閉上了眼,小手緊緊拉住了男孩的衣袖。
“小子,你是找——”
看著秦夜完全無視他,甚至還有閑情去安撫自己的妞兒,青年神色凶戾,直接揮動手裏的砍刀朝著秦夜的右臂砍去。
這一刀勢大力沉,一旦被砍實,絕對能夠將一個正常人的手臂連根砍下來。
金發青年暴怒至極,他老爹可是堂堂赤鬼幫幫主,他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敬畏著,就連一些警長在他麵前也得老老實實跪著給他點煙,可現在卻被一個男孩這般無視。
他發誓,一定要讓對方後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這份痛苦就先從砍掉男孩的一隻手臂開始。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的脖子猛地被一隻修長的手狠狠掐住了。
在場之人皆是難以置信。
隻見秦夜神色冰冷,一點點將這個頭發染得金黃的青年提了起來。
青年劇烈掙紮,揮舞著手裏的砍刀就朝著秦夜的腦袋砍去,可下一刻握刀之手的手腕就被秦夜一把握住,隨後就是手腕爆裂的骨碎聲,骨茬子都崩了出來。
劇烈的痛苦讓青年抑製不住的要發出慘叫,可因為脖子被男孩狠狠掐住,他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把周圍那些暴走族驚壞了,這個男孩一瞬間爆發的實力太恐怖了,哪怕他們是無法無天的暴走族也心生畏懼,甚至有種要開溜的念頭,可青年還在對方手裏握著,要是真出了問題,幫主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吼吼吼!
他們轟轉著油門向著秦夜發起衝鋒。
機車座位上有人掄起砍刀,甚至舉起了黑黝黝的槍管。
男孩再厲害,可如今他們一擁而上,想必對方也會在鋼鐵的洪流衝撞下招架不住,勝利還會在他們這一邊。
然而麵對這股衝擊,秦夜隻是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
暴走族們紛紛驚駭欲絕,在他們的眼中,仿佛前方站著的不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狂龍。
男孩金色的瞳孔閃爍著黃金般的光芒,那是來自古龍的威嚴。
他們神色驚恐,下意識的死死握緊刹車,伴隨著巨大的慣性衝擊,這些暴走族頓時“人仰馬翻”一個個栽倒在地上,渾身傳來骨骼爆碎的聲音。
他們麵色痛苦,當場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
後半生哪怕他們不躺在病床上,也會坐在輪椅上了。
警車的聲音從遠處嘶鳴而來,發出歇斯底裏的嚎叫。
秦夜微微皺眉,不打算再與這些人糾纏,像是扔垃圾一般,將手裏的青年扔向一邊。
而後來到不遠處一輛漆黑炫酷的杜卡迪機車前,鑰匙還在鎖孔裏插著,他帶著身後的繪梨衣坐上機車,旋即轉動油門。
“小子你找死!”
那個青年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他目光凶戾而瘋狂,撿起地上的一把短管獵槍就要射擊。
秦夜的雙眼眯成一個極為危險的弧度。
鏘——
手中漆黑古刀豁然出鞘。
仿佛一陣輕風吹過,微微掀起身後女孩的劉海。
秦夜收刀入鞘,在劈斬出這一刀後,頭也沒回,杜卡迪的油門一轉到底,機車轟鳴咆哮著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這條商業街上,周圍閃亮的招牌大屏以及路燈皆是在這一刻發出紊亂的滋滋聲,而後徹底爆裂開來,泯滅在黑暗裏。
天地間隻剩下一輪漆黑的月,它無聲息的向前推進,看似緩慢的像在地上爬行的蝸牛,可那隻是視覺上的錯覺,實則它快若閃電,沿途所過水泥地像是被犁過一樣,掀起塵埃般的黑雪,旋即劃破空間,徑直切開了青年的上半身。
青年隻覺得身上一涼,接著就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化為了漆黑的灰燼,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烈嚎叫。
而這個時候,男孩早就騎著機車載著女孩離開了。
一隊身穿黑風衣的男人從遠處趕來,為首的的一個人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由得咂咂嘴。
“烏鴉隊,隊長,現在怎麽辦?”
身後一個執行局的成員戰戰兢兢的說,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驚恐的樣子。
他們都是執行局殺伐鐵血的成員,哪怕是麵對惡鬼也敢拔槍射擊的狠人,可這一刻,看著周圍恐怖的破壞痕跡,一個個皆是驚懼不已。
“當然是把這些垃圾清理走啊。”烏鴉不耐煩的說。
若仔細看去,他嘴裏叼著的那根還未點燃的煙在微微顫抖。
他蹲下身,凝視著地麵上被斬切出的長長溝壑,沿著筆直的水泥路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
溝壑裏流淌著漆黑如岩漿般的熔岩,有熾熱的風吹卷而來,掀起了烏鴉的風衣領子,他狠狠打了個寒顫,隻覺得這陣風是從地獄深處湧來。
中餐館的老板顫顫巍巍的從店裏走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凳子。
話說不久前他眼看著秦夜與繪梨衣就要被這些武暴走拿下,他一個激情四射,拎著凳子就衝出來了,就算這個店不開了,他被迫跑回中國,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國人在日本吃虧而坐視不管啊。
更何況兩個孩子還都是豆蔻年華般的年紀,這樣的少年少女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被那些混蛋摧殘呢,如果他這次真的退縮了,兩人的慘劇甚至會成為他一生的噩夢,所以他不管不顧,直接拎著凳子就衝了出來,他的想法很簡單,先幹一頓再說!
反正局子又不是沒進過,大不了讓遠在河南的老爹再來贖他一次。
可在他急衝衝的拎著凳子跑出來的時候,卻剛好看到男孩拔刀劈斬的一幕。
那毀滅的氣息讓他忽然想到不久前男孩身上流露出那種讓他無比驚悚的感覺,原來那真不是他的幻覺啊。
“那,那小兄弟是,是什麽人啊?”
老板渾身顫抖的問。
蹲在溝壑邊抽煙的烏鴉站起身來,仿佛看到了機車上男孩遠去的身影,語氣深深的說:“他不是人,他是從地獄裏走出的神啊……”
轟隆隆!
熾白色的雷電劃破長夜。
天地不知何時變得暗沉下來,烏雲黑壓壓的蓋滿整座天空,一場狂暴的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