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aer26：兩難抉擇

  第二天早上氣溫急劇下降，蔻丹醒來時拉開窗簾，天空陰沉沉的像是一張寡婦憂怨的臉。


  而鏡子裏的自己頂著一雙熊貓眼，一臉疲憊。沒來得及打理的頭發更是像窩稻草。


  突然，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她走到桌子前拿起手機點開，是柯辰發過來的信息。


  他說，我在河堤等你。


  蔻丹放下手機猶豫再三，最後洗漱完畢吃過早餐後還是穿上外套係上圍巾出了門。


  “丹丹，又去跑步啊？”樓下遇見鄰居家遛狗的大嬸，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嗯。”蔻丹乖巧的點頭後，沿著人行道慢跑，繞過公園廣場來到了河堤上。


  遠遠的，她便看見柯辰站在河堤上眺望著遠方，目光悠遠。他還是穿著那套白色的運動服，戴著灰色的針織帽。她跑過去時，他甚至沒有察覺。


  “柯辰？”她在耳邊喚他，他回過神來後扭頭對她笑了笑，說“你來了。”


  嘴角苦澀的笑意讓蔻丹為之動容，她說“昨天對不起。”


  柯辰搖頭，瞳孔中的落寞卻始終無法抹去。


  他說“蔻丹，我喜歡你。所以不想被你討厭，也不想被你避開。”


  這是他第二次說喜歡自己，眼神裏的認真毋庸置疑。


  忽然有一股慌亂湧上心頭，柯辰的這份心意令蔻丹不知所措。


  “柯辰.……我.……”她支支吾吾著，甚至想轉身逃開，可此時此刻柯辰目光裏的期盼卻讓她於心不忍。


  蔻丹突然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柯辰這麽認真的和自己告白，而自己卻隻想逃避。真的好差勁啊！

  鬆開緊緊攥成拳頭的手掌，她深吸一口氣後，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了句“對不起。”


  “果然.……”柯辰眼裏的期盼落空，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果，問道“你討厭我嗎？”


  她使勁的搖頭，怎麽會討厭呢！隻是因為江旭.……

  “柯辰，對不起。”想到這，她除了道歉仍是道歉。


  柯辰突然雙手捏住她的肩膀，語氣接近哀求地說“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柯辰.……”


  “對不起，那時候因為嫉妒蔻丹和小旭的關係才沒有出麵解除小旭偷竊的誤會，對不起.……”


  他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這麽多年來，原來他和自己一樣對自己過往所犯的錯而內疚自責著。


  麵對深深懺悔的柯辰，蔻丹實在無法拒絕。


  她輕輕抱了抱他，輕拍著他的背想要安慰卻又找不到詞語。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一樣做過傷害江旭的事情。


  分別時，蔻丹說“柯辰，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有一抹憂傷從他眼前一閃而過，他說，“蔻丹，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朋友對待。”


  “柯辰.……”


  “我不會因為對小旭感到愧疚而放棄你，所以如果他不好好珍惜你，我會把你從他身邊搶走的。”


  柯辰是認真的，她很明白這一點。心裏忽然湧起小小的感動，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說“謝謝你，柯辰。”


  隻是她的心裏除了江旭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晚上，新開的韓國烤肉餐廳內。


  蔻丹像是頭餓壞了的大灰狼，狼吞虎咽地吃著烤肉。


  “你慢點，又沒有人跟你搶。”坐在對麵的江旭特嫌棄的看過來。


  她一邊夾肉往嘴巴裏送，一邊無視周圍顧客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模糊不清的說“吃自助餐就是要敞開肚皮吃夠本才行啊！”


  江旭臉上爬上一絲難堪，將她手裏的筷子奪下來，“行了，別吃了！再吃就真變豬了！”


  她正準備用手去抓，突然被江旭一把提起來，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餐廳。


  “啊啊啊！我的烤肉~”


  江旭將她往地上隨便一扔，大罵“笨豬，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她委屈的對著手指，嘴裏嘀咕著“明明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吃晚飯的。”


  “要不是你說沒吃晚飯我才不會帶你來吃。”他也是被她氣得半死，最後一隻手扶著額頭懊悔的自言自語著“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竟然無聊到把時間耗在這裏和你鬥嘴。”


  蔻丹擦去嘴角的油漬，突然笑了，說“那我請你去打遊戲總可以了吧？”


  “那還不趕緊走！”有冰涼的觸感傳過來，她的手被江旭牽住拉著往前走。


  她盯住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化開暖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