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aer35：真相大白

  烏雲漸漸散去，和煦的陽光灑下來，整座小城又恢複了一絲生氣。


  在永安園大門下車後，孫小暖買了一束黃菊拉著蔻丹走進去。


  墓碑被清洗得發亮，在橘色的太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而碑上那個著軍裝，英俊瀟灑的男子嘴角泛著親切的笑容，眉宇間似乎與孫小暖有一絲相似。


  果然，孫小暖的開口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


  孫小暖說“他是我爸爸。”


  頓了頓，孫小暖的眉目間染上了一絲哀傷，她繼續往下說“我爸和我媽離婚後不到一年他在執行一次任務時犧牲了，那一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蔻丹心裏咯噔一下，看著孫小暖心生動容。她記得孫小暖曾和自己提過父母離婚，卻不曾提過她的父親犧牲去世。


  她忽然心疼起眼前的這個人兒，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坦然麵對這些傷心種種，再次提起卻又是這般淡定從容。


  突然，孫小暖抬起頭來衝她笑了，說“蔻丹，是蔻叔叔幫助了我，蔻叔叔把我從痛苦中拯救出來，我和媽媽都很感激蔻叔叔。”


  “因為這樣，所以你們就要搶走他嗎？”蔻丹質問，小小的拳頭慢慢攥緊。


  孫小暖黯然垂眸，“對不起，我一直都依賴著蔻叔叔，明明知道這樣對不起蔻丹你，卻還是舍不得放手。但是，蔻叔叔並沒有做對不起蔻丹的事情，蔻叔叔他……”


  “小暖，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至少你從那個人那裏得到了關愛，而我隻能仰望他的背影。”蔻丹苦笑，自己的父親把自己應得的那份關愛分給了別人，那麽自己對他來說又算什麽呢？


  擦去眼角的淚水，她轉身向墓園大門走去，孫小暖緊隨其後。


  走著走著，蔻丹突然停下腳步，她看見父親靠在車門前吞雲吐霧抽著煙。父親很少抽煙，她是第一次見他抽得那麽猛。


  她走過去喊了一聲“爸。”


  父親側身打車門說“上車。”


  蔻丹沒有猶豫，坐進車廂。孫小暖左右為難時，父親又說“你也上來。”


  蔻丹挪了一個位置，孫小暖這才躡手躡腳的鑽了進來。


  關上車門，父親從車頭繞到駕駛座，他把煙頭摁滅後，扔到煙蠱裏，爾後發動汽車離開。


  汽車在公路上疾馳，一路上誰都沒有打破沉默。


  蔻丹支著下巴，眺望著車窗外倒退的夜色。不知為何，和孫小暖去了一趟永安園後，她的心情舒坦了許多。


  孫小暖在中途下了車，之後車內隻剩下蔻丹和父親二人。


  當汽車開到自家樓下時，父親卻拉上手刹，卻沒有下車的意思。蔻丹也跟著坐在車廂內，安靜的異常。


  父親抖出一支煙，點燃打火機剛要點上，突然從後視鏡中看見蔻丹，便又把煙到一旁。


  他明知故問“蔻丹，你見過小暖的爸爸了吧！”


  蔻丹點頭，“嗯。”


  他說“他是爸爸從前的戰友，也是爸爸最好的兄弟。”


  蔻丹怔住，原來，他們之間有著這樣深厚的一層關係。


  “當年我們一起執行任務，本來該死的人是我，可他卻犧牲了自己.……”父親頓了頓，低沉沙啞的聲音繼續往下說“爸爸想要補償他的家人，一直以來瞞著蔻丹和你媽媽並不是我不愛你們，隻是不想讓你們和我一起承擔這份愧疚與痛苦，卻不曾想過會給你們帶來這樣的困擾和擔憂，對不起……”


  蔻丹從背後摟住他，聲淚俱下“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對不起……”


  是啊，她錯了，錯得很徹底。一直以來自己原以為父親不愛自己，不愛母親，可父親卻是深深愛著自己和母親。


  蔻丹釋然了，抹去淚水和父親一起上樓，推門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一臉擔憂，她站起來說“你們回來了。”


  蔻丹上去抱住母親，一下子眼淚奪眶而出。


  母親摟住她的背，輕輕安撫著。


  事後，蔻丹才知道母親原來早已經察覺了父親所隱瞞的事情，而母親選擇以沉默來支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