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史今退伍

  人生就是不斷的相逢和分離，終於到了史今退伍的時間，接近十年的時間都是在鋼七連度過的，史今也很舍不得這些老戰友，習慣了他們的呼嚕聲，習慣了他們的臭腳丫，習慣了起床號。


  戰車庫這裏今天舉行了史今的退伍儀式，全連不值班的戰友都來了，全體都著正裝。


  史今拿著抹布慢慢的擦著戰車，思緒飄飛的很遠，慢慢的回憶鋼七連的點點滴滴。


  “今天一排三班的班長史今同誌就要離開大家了，現在由全連戰友對鋼七連第4811名士兵做出評價。”高成認真道

  “好，好，好，好，好打字”每個戰友都發自內心的大吼出聲，所有的了解，所有的付出都換回一聲好，這就值得。每當戰友複原的時候都是對部隊的一次淬煉，讓每個戰士心靈都受到錘煉。


  連隊食堂裏每個戰友都和史今碰了杯喝了酒，就算史今身體被係統改進過也有些撐不住了，端起酒杯敬高成。


  “九年了，你對我高低不錯，我敬你”


  “你是我最好的兵，最好的班長，如果有可能我願意拿所有兵換


  你留下來，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都說保衛首都啥的，也沒見過首都啥樣的，想看看天安門，故宮啊西單啊，哈哈，哈哈”


  “行，我來安排，接下來好久了。你自己的選擇自己就要做到。”


  看到了美麗的首都夜景真的很美，高成陪史今逛了西單，盡管史今也是不舍，但沒有哭出來。倆個人在首都的大街小巷逛了一夜，也聊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參加了升國旗儀式，當來自五湖四海的同胞，對著五星紅旗行注目禮，當奏起國歌的時候，倆個人也趕緊整理著裝，莊重的敬禮。這一刻心靈不停的顫抖。明白了國家迎來美好的今天來之不易，我們軍人是祖國的最後一道防線。為人民服務，不再是一句口號。


  使往東北的方向的一趟列車上，史今坐在靠在車窗的位置上。


  看著不斷後腿的白色世界，史今也是思緒萬千，多年的部隊生活，讓他很難改變作風，同車廂的老鄉們一看就知道他是當兵的。


  “大兄弟，當兵的啊？來整倆口。”說著就遞過來一瓶小二，這是史今對過的一個大哥。聽口音就是東北的。


  “啊，是，剛退伍了，這不回老家嗎。您喝吧，我不會喝酒。”


  “你看，還老鄉呢，你這口音變化挺大啊，那旮瘩的？”大哥繼續道

  “港城的，俺們那就是礦山多。”


  “哎呀嘛呀，你們老冷了吧，這幾天就強降雪了。”大哥道

  倆個一路聊天很快的時間就過去了，東北大部分大哥都是熱情的，說話嘮嗑也比較敞亮。即使出門在外的久了也一樣，倆人聊一會史今的方言都找回來了。


  坐上回村的客車，史今也是很忐忑的，客車上沒幾個人，也都不認識史今，畢竟離家多年了。


  下了車有在回家的路上，有幾個老人倒是認出了史今。


  “老旮瘩回來了，啥時候回來滴？吃飯了沒？”一大爺熱情的說到


  “唉，大爺，剛回來，這不複原了嗎。”


  老百姓打招呼都是那樣，不是你吃了沒？就是問你嘎哈去啥的。交流方式還是挺簡單。


  回到自家院子打開門，老媽第一眼就看到了史今。


  “哎呀，我老兒子回來了，快快快，媽給你拿，這大冷天的趕緊進屋。”說著就要接行李。


  史今哪能讓老人家給他拿行李，提著行李進了屋，在門口磕的磕的鞋上的雪，趕快把外套脫了，這屋裏太熱了。


  “我爸他們哪？”


  “你爸你哥他們去東頭打牌去了，你也沒給家裏提前打個電話，說回來就回來了。我一會打電話催一下。”老媽說道

  “哦，我上炕暖和暖和，在部隊老想咱們家的火炕了。”史今道

  “那行，你先歇會吧，老兒子你想吃啥？晚上媽給你做。”老媽繼續道


  “不用特意準備了，我啥都行。”


  “那可不行，我老兒子回來了，我得好好揍倆菜，你歇歇吧。”老媽道


  好多年沒睡過這麽暖和的火炕，加上一路上旅途勞頓的，史今上炕不一會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股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有溜肉段的味道，還有紅腸的味道，都是好久沒吃過的味道，隔壁也傳來了洗麻將的聲音，還有不少人的嘮嗑聲音。起來拿拿毛巾擦了擦臉。


  “老兒子醒了？馬上開飯了”老媽過來說道。


  晚上大屋的大炕上擺了倆個拚在一起的炕桌，老爸老媽哥哥嫂子，和侄子們都到齊了。


  “來，老旮瘩回來了，光榮退伍了，咱們一起幹一杯”老爸拿起酒杯道


  接下來是推杯換盞，嘮起了家常。


  “老四回來準備幹啥啊，地方上給安排沒？”大哥率先問道


  “啊，地方上給安排了，我準備過了年考大學，地方上幫忙安排了重點高中複習。”史今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啥玩意？你還要考大學？要不是打死你都學不進去能送你去當兵嗎？現在又想考大學了，你能跟得上嗎？你可就上了初中的。”老爸一瞪眼道


  一桌子的家人都被史今的話弄愣住了。有點想不明白怎麽老四就要考大學了。


  這些年日子好過了，生活也提高了，沒有那種上不起學的情況了，但是史今這麽大歲數還要考大學的就真的很少了。


  “那小時候不是不懂事嘛，進了部隊有了進步也養成學習的習慣了。高中知識我都學了，過了年就是複習好再考試就行了，我還準備考軍校呢，以後就在部隊幹一輩子了，本來我能轉四期的，想了又想還是考軍校，這樣能在部隊發展的好。”史今道

  “哎呀，部隊真能耐啊，咱們家老旮瘩都能好好學習了，我看行，這挺好的，你們幾個小的要是不好好學習，就像你四叔一樣去部隊呆一呆，保準以後愛學習了。”二哥指著幾個小輩們說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團圓飯，誰也沒提出什麽其他意見，這幾年的生活好了，村裏是電話自來水都安裝了，還修了村村通公路，一水的水泥地，就是比以前鄉間土路好走多了，下雨天路麵也很幹淨。


  剛回家，史今還是保持了部隊早起的習慣，起早出門鍛煉一圈保持必要的訓練量，其他時間幫忙家裏幹點活，也和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出去打牌，做炕上盤腿嘮嗑嗑瓜子什麽的，史今可不想上了學校還是部隊的坐姿，那太顯眼了。


  經常保持生活氣息也可以融入環境，也算是練習化妝潛伏了。不把自己看成是一個兵。這樣可以氣質上自由切換也很不錯。


  過年的日子到了，還和高成他們通了電話，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