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計!嫡出圍堵
三天時日一晃而過,成渝眉在山上采摘到一株野生山參,叫原本隻是想折些桂枝的她喜出望外。
“這株山參少說也值得上五兩銀子,到時候琪兒看上的那套書卷姐姐便可以直接替你買下了。”用完午飯,成渝眉喜滋滋地道。
成琪懂事地道:“長姐也合該多買些新首飾了,不用什麽事情都緊著我。”
成渝眉並不喜歡這年代的珠翠滿頭,便搖了搖頭道:“你好好用功,以後有了成就再對姐姐好就可以了。”
成琪暗暗捏緊了小拳頭,道:“我一定會的!”
顧長樑的馬車依約早早地就等在了老地方,今日的顧長樑著一身綢緞素衫,瞧著料子便價值不菲,更是襯得他整個人貴氣十足。
按照成渝眉的說法就是極為低調的奢華。
“渝眉今日為何總是盯著我看?”顧常樑察覺到她的目光,忍不住問道。
瞧著他眉眼之間淡淡的窘迫之意,成渝眉忍不住笑起來道:“我是尋思著,人靠衣裝,佛要金裝,你穿著這身啊,是特別的好看。”
顧常樑微微側開臉去,不想讓臉頰的微紅露於人前。
今日的青林鎮似乎分外熱鬧,顧常樑解釋了,原本今天便是各處來趕集互通有無的時候,所以人格外多一些。
文記藥房外人來人往,顧常樑領著成渝眉進去,小二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道:“今日有貴客上門,主家出去迎接了,很快就回來,還請二位稍坐片刻。”
顧常樑微微一笑,垂首道:“渝眉,上回的條頭糕可合你的心意?”
“很甜。”成渝眉坐下說道。
“那便好了,正好現在文老板不在,我再去給你買些回來,也好一麵吃著吃食一麵等著。”他精神一振,眉眼間神采奕奕。
不知為何,成渝眉竟是聯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家中養著的大金毛。
這神態真是太像了。
顧常樑出去了不久,藥房外便傳來了車轍曳地而來的聲音,好似奴仆成群的腳步也跟著傳來。
“看來是文老板接來的貴客到了。”成渝眉喃喃自語道,有些好奇地向窗外看去。
藥房正門外停了一輛三駕的大馬車,瞧著便極為雍容華貴。
成渝眉的目光落在車上刻著的標記,這個標記她太熟悉了,就是知府府上獨有的!
竟然是府中來人?
她本就心思敏捷,來回一聯想便明白了來龍去脈,文老板當時過分熱情果真被顧常樑猜中,確實是有所圖謀。
這回來人,定然是敵非友!
果真,從馬車上緩緩走下的是曾經成渝眉的死敵,嫡出妹妹成凰。
成凰珠翠滿頭,在陽光下耀目刺眼,驕傲得像是一隻開屏孔雀。
文老板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活像是家奴作風。
成凰居高臨下地問道:“我那不成器的妹妹,來了沒有?”
夥計從店內跑出來殷勤地答道:“回小姐的話,自然是來了的。現在就在裏頭坐著呢,您看?”
“凰妹妹來了。”不等成凰發難,成渝眉便自己款款走出,淡然地道。
“數月不見……”成凰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庶出的姐姐,話突然都噎在了嗓子裏。
她本預備著拿成渝眉粗衣布衫來譏諷,卻不曾想她竟縱使穿得樸素也依舊得體。成渝眉似乎幾月以來變了不少,整個人陳靜絢爛得像一朵牡丹花。
那股子似乎天成的穩重氣質,還是從前那不知輕重的成渝眉嗎?
成渝眉看著她眼底變幻莫測的神采,不由得冷冷一笑,道:“你費心設了個這麽大的局,引誘我上鉤。不外乎就是想看看我如今多麽的落魄,現在是不是覺得很是失望?”
被戳中了心事的成凰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一個妾室肚子裏爬出來的,憑什麽敢這般講話?”
顧常樑在鎮北捂著熱乎乎的條頭糕,正準備上車,便瞧見一駕高頭大馬拉車直奔著文氏藥房的方向去了,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不妙的預兆來。
“少爺!那不是知府府上的車麽?莫非是他們找您來了?”張留小聲道。
“他們不敢。”顧常樑眼中含有鋒芒,隻是心底那股不安的預兆越發強烈,於是打發了張留速速去趕車,二人往文氏藥房飛快地趕來。
周圍來往的鄉民們皆是對這邊的情境側目,隻是瞧著成凰出身太高,來勢洶洶,並不敢靠近。
“是非分明,尊卑有序,我娘再如何也是正經小轎抬進門的貴妾,你得尊稱一聲庶母。”與成凰的歇斯底裏不同,成渝眉鎮定自若,一雙邯鄲水眸宛如清水出芙蓉,叫人一瞧便心生好感。
旁邊已經有看熱鬧的群眾忍不住小聲打抱不平道:“這時候來落井下石的,能是什麽好人?”
“就是,瞧瞧這小姐囂張粗魯的勁兒,還說自己是嫡出的呢……”
聽了周遭的聲音,成凰更是腦徐成怒,她伸手就要去掌成渝眉的嘴,口中猶自憤恨地道:“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尊卑分明!我就是尊,而你,永遠都隻能是卑!”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隻見成渝眉抬起左手在半空中截住了成凰的手,右手手腕一轉便狠狠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她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成凰的臉連風吹日曬都沒經曆過,被這一耳光下來很快便腫起老高的紅。
桃紅被嚇得膽戰心驚,上來扶住成凰的時候腿還是顫抖的。
成渝眉在府中住著的時候從來都是個欺軟怕硬的繡花枕頭,怎麽放到莊子上反而把性子養得這般厲害了?
“我可是嫡出,你敢打我?”成凰瞪大了眼睛,扭曲著聲音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的活路從來都是自己掙來的,不是你們給的。”成渝眉冷笑道,眉目之間盡顯從容風度,“而一個隻會把嫡庶掛在嘴邊上的女人,這輩子也就隻能這般了。”
說著,她輕輕地蹲下身子來,一字一句地道:“何況你所引以為傲的嫡出身份,很快不也是沒有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