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歸來陷阱
簾外斜風細雨,翠減紅衰,院子裏確實人潮湧動,清歡不僅有些好奇的道:“小姐,這雨中倒是熱鬧非常,就是不知道因何緣故,讓人不顧風雨也要看個究竟。”
司子嫿手捧醫書頭也不抬的說道:“倘若要是好奇,你看看便知道了。”
沒多會兒,窗邊落了隻小鴿子,灰撲撲的,眼睛卻亮。
司子嫿走過去,眼睛一定,動手取下了小信條。
‘防著元江,三皇子……’不用猜,看語氣都知道是誰。
東方望上次剛拋完橄欖枝,這次就給她送信來了,但他不吃虧,順手還提醒她這事跟三皇子有關。
她撇撇嘴,她哪有能耐去對付一個皇子。
隻他提醒她這一點,她確實要感激,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風雨欲來。
放走小飛鴿,鴿子撲著翅膀又飛進雨幕中,飛到了自家主子手上。
“殿下,您不出手嗎?大小姐可能躲過這次危機?”小奴才看著自家殿下一隻為著小飛鴿,忍不住還是出口問道。
四皇子神色淡淡,半晌才道:“不用,她要是連那種蠢貨都對付不了,就不會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了。”
他抬眸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雨勢越來越大,想到那張從來都是冷靜堅定的小臉,不由嘴角抿出一絲笑意來。
本就俊美無儔,一笑起來更是如謫仙般。
而司子嫿這邊,不到一會的功夫,清歡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神色凝重的說道:“小姐,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是幾個人在雨中鬥蛐蛐而已,不過我看有幾個仆人比較奇怪,一直死死的盯著小姐的房間,雖然他們穿著府中仆人的衣服,但是我卻並未見過他們,這幾個人大概不是我們府中的人。”
司子嫿抬起雙眸,眼神閃過一絲了然:“哦,府中上上下下有好幾百個仆人,你敢確定不是我們府中的人。”
清歡篤定的點了點頭:“我最府中多年,不瞞小姐說一直是大夫人的眼線,府中大大小小所有人的事情,我都暗地裏了若指掌,這幾個人我卻是從未見過,定然不是府中的人,按照怒奴才的想法,我看八成是元家的人,但是他們此刻穿著我們府中的衣服,八成是另有所圖。”
司子嫿點了點頭:“先不要輕舉妄動,先在暗中觀察他,到時候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
沉思些許時刻說道:“不,等到察覺出他們真正意圖的時候,怕是已經失去先機,他們的目標是我,不如你陪我在這斜風細雨中走一趟?”
清歡點點頭,眼神中皆是讚歎:“小姐英明。”
斜風細雨中,清歡盡力把傘全部都罩在了司子嫿的頭上,可是司子嫿的頭上還是被雨水打濕了。
她雖然知道元江要算計她,還不知他要如何算計呢,所以務必要早早做好準備。
元江躲在了假山後麵,身旁的小廝說道:“少爺,看到了嗎?這就是司府的大小姐司子嫿,之前聽說麵相及其醜陋,而且身材肥胖如豬,滿臉膿包,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看來少爺真的是好豔福啊。”
在斜風細雨中,元江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司子嫿,仿若是饑狼垂涎欲滴的盯著獵物一般,隻見司子嫿身著一件胭脂色長裙,那一抹春紅在細雨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比絕代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江看的癡了,呆了,不知為何那一抹亮色仿若是靈魂出竅一般,跟隨者眼前的女子早已魂飛魄散。
“哈哈哈,不錯不錯,不知道我元江三生修來什麽樣的福氣,真是上天眷顧我。”
清歡跟在司子嫿身後小聲的說道:“小姐,為何我總感受到背後仿佛有一種奇怪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們,小姐到底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司子嫿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沒有什麽好怕的。”
她的聲音猶如碎玉落盤,如攝人心魂的鬼魅一般,元江如同著失去魂魄的傀儡一般,神思不清的走了出去,伸手就要把司子嫿抱個滿懷。
司子嫿如秋水幽森的雙眸一凝,冷若冰霜,行動如行雲流水般閃過,那青蔥玉手緊握長針,快準狠的刺向元江痛穴,元江瞬間倒地,痛的死去活來,翻滾在地。
司子嫿麵做驚恐:“哪裏來的登徒浪子,竟然敢在司府的地界上為非作歹,來人把這人捆起來,亂棍打死。”
元江聽聞,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地求饒:“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我名喚元江,是元夫人的嫡子,並非有意冒犯,望大小姐恕罪。”
司子嫿楞在原地,咄咄逼人的說道:“元夫人真是好教養,允許你這登徒浪子在後院之中胡作非為,把我們司府當做什麽地界了?我不惜冒犯,也要問上一問。”
元江聽聞麵色更加慘白了幾分:“姑奶奶饒命,饒命,這事要是讓母親知道了,非扒我一層皮不可,倒是還不如死在小姐手上了。”
司子嫿故作為難,一臉不忍說道:“那你快快離開,不要出現在此了。”
見此狀,元江站了起來,一臉嬉皮笑臉的說道:“還是小姐心善,實話不瞞小姐說,本公子不是有意冒犯,隻是遊園至此,無意中看到小姐倩影,情不自禁做出冒犯的舉動,望小姐海涵。”
元江抬頭仔細看著司子嫿的麵色,隻見她並無一絲惱怒,反而麵色嬌羞,連連後退數步,想來是此女子心性單純,多年在深閨之中,定然是無限孤獨。
現在憑空出現愛慕她的翩翩公子,定然是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酸酸楚楚無人怨,這樣的女子最容易上當受騙了,想到這裏,心中輕浮之意更深了幾分。
靠近司子嫿,輕浮的說道:“好妹妹,實不相瞞,自相見,我恐時日不多,但願小姐垂憐救我一救。”
司子嫿眼底一片清冷,卻蕩漾著笑容:“公子,這是何意?倘若重病在身,應該去找郎中,我一弱女子怕是無能為力啊?”
元江整個人湊上去,麵帶猥瑣的說道:“姑娘不知我害的是相思病症,這病輕者精神失常,重者病入膏肓,大病歸去的下場。”
司子嫿麵色漲紅,五髒六腑如同氣炸一般,怒氣難忍,麵色卻是一派平靜,不辨悲喜。
元江看她麵色漲紅,不見息怒,隻認為她是女兒嬌羞之態一臉迷醉,便企圖去拉司子嫿的手,去被司子嫿輕巧躲開。
司子嫿笑掩飾住眼底的厭惡換做是一臉笑容:“這青天白日的這麽多人看著呢,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在後院的西廂房等你,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可好。”
元江聽聞之後欣喜若狂,止不住的跺腳道:“行,我等你,不見不散。”說完連跳帶蹦的轉身離開了。
清歡有些不解的看著司子嫿說道:“小姐,你?是讓他上當?”
司子嫿毫不在意笑著說道:“你看他有那頭腦讓自己不上當嗎?”
“他雖然會輕而易舉的上當,但是在背後指使他的人卻不會如此,所以說我們還要一步一步來,這天衣無縫的計劃可不是能夠一步就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