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作自受
“老爺！這種孽障你還要容忍她嗎！今日她能為了一己私欲做出殺人埋屍的禍事，他日難保不會做出一些膽大包天的事情啊！老爺！我們司家絕對不能留下這種凶狠之人啊！”
大夫人見司文元的態度開始鬆動，生怕節外生枝，或者是被司子嫿找到反口的機會，連忙快刀斬亂麻，又看著元老爺元夫人焦急的催促道：“這個孽障我們司府定是不會包庇的，還請元老爺你們將她帶走吧！”
“哼！敢傷害我兒！我定要你這妖女血債血償！”元老爺凶狠的望著司子嫿厲聲說道，又吩咐自己帶來的侍從，示意他們將司子嫿抓過來。
司文元生怕司子嫿這件事越鬧越大，傳出去壞了司家的清譽，又怕惹火燒身，便想將司子嫿交出去算了，於是他抬抬手，又別過臉，儼然是默認了任元家的人帶走司子嫿。
“你們不可以傷害大小姐！不可以……”小茹心疼的擋在司子嫿的身前，替她擋開那些想要來抓司子嫿的侍從。
“小茹，讓我來。”此時司子嫿慢慢抬頭，麵容平靜，似乎剛才發生的這出鬧劇不是針對她一般，小茹緊緊的站在她身邊。司子嫿上前一步，站在中心：“雖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可眼下的情況，若本小姐還不開口證明自己，怕是要被狼虎吞噬了。”
話畢，司子嫿又抬眸淡淡的掃過對麵的人，似乎要把他們看穿。
“哼！你這個小濺人還想玩什麽把戲！什麽清者自清的！淨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你以為你這樣胡言亂語一番就可以拖延時間嗎！本小姐告訴你！你做夢！”
元天塵看到眾人都被司子嫿的態度鎮住了，不滿的出來，又指著司子嫿破口大罵道。
司子嫿卻是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指了指烏雲密布的天空，淡淡道：“冤枉好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元小姐慎言啊。”
“你！啊！”
像是要回應司子嫿的話一般，元天塵剛剛要反駁她呢，天邊就響起了一道驚雷，直把元天塵嚇了一大跳，他是徹底的安靜了，連看著司子嫿的眼神都帶著一絲驚恐。
“你們不是說我殺了元少爺嗎？那你們說說看，我是如何殺了元少爺的？”司子嫿嗤笑一聲，慢慢走到元江的屍體旁，又看著眾人問道。
“這……這人是你殺的！我們又沒有看到！誰知道你這個小娼婦是怎麽殺了我兒的！”元夫人一聽到司子嫿的話就炸毛了，她卻沒有料到自己這句話出了一個很大的破綻。
果然，司子嫿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望著元夫人冷聲道：“是麽？那子嫿聽你們個個言之灼灼，還以為你們每一個都是親眼所見呢！”
說到這兒，司子嫿又頓了頓，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厲聲道：“若沒有親眼所見！你們怎麽就斷定了我是殺人凶手！既然沒有證據，亦沒有親眼所見！你們的話就是明晃晃的誣陷！”
“這……這，你這是在強詞奪理！玉兒都已經看到元少爺過去找你了！最後隻有你見到了元少爺！不是你殺的人，難不成是玉兒嗎！”大夫人聽到司子嫿條理清晰，生怕被她扭轉局勢，連忙加入了辯駁。
“大夫人，你這話還真的說對了，我並沒有見過元少爺，既然是妹妹親口說了，這說明最後一個看見元少爺的人就是她，你說她有沒有可能？”
司子嫿慢慢的闡述出來，又意味深長的瞥了司子玉一眼。
“你！”司子玉一聽到司子嫿這麽說，就急眼了，失了平日的溫柔，可司子嫿也不等她說完，就率先堵住了她的話茬：“大姐你這是胡說八道！”
“小姐！你看元少爺的身上沒有傷口，臉色煞白，是不是中毒了！”這時司子玉身邊的丫鬟早已經被大夫人安排好的彩翹悠悠說出疑點。
而彩翹的話音剛落，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就按著一個小廝過來了，小廝一下子跪在地上，隨著他的動作跌落的還有一個布袋，裏麵的白色粉末恰好傾灑了出來。
“老爺！夫人！這個是大小姐院裏的福貴！老奴奉命在他的房間裏搜到了這些砒霜！”
“老爺夫人饒命啊！這都是大小姐指使奴才的！大小姐說了！要是奴才不給她準備毒藥！她就要打死小的！奴才不敢不從啊！這砒霜還是小人在藥膳堂買的！”小廝也立刻大聲的求饒。
大夫人看到來人，一直吊在心口的氣終於慢慢舒了出來，她從來不知道司子嫿這個小濺人如此巧舌善辯，差一點就著了她的道，幸好她提前做好兩手準備，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眼下，司子嫿卻沒有大夫人想象中的慌亂無措，眸光反而更加平靜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層出不窮的鬧劇，又不緊不慢的從袖口掏出了一根銀針。
“藥膳堂？是嗎？若是元江真的被我毒死了，想必脖子和五髒六腑都是黑色的了。”
“這是自然！你還要狡辯嗎？”大夫人下意識的回答道，神情淡定。
“那這根銀針如此幹淨，大夫人你又如何解釋？”司子嫿快速的往元江的屍首一紮，又將銀針展現給眾人看，眾人這才驚恐的發現唯有紮在喉嚨的銀針才被毒侵蝕了，而其他的位置卻是一幹二淨。
“這……這……”
在場的人都震撼了，包括大夫人和元夫人在內，沒有一個人能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請讓一讓！清風先生還有陳仵作來了！”
一道清竹般的身影漸漸擠了進來，而她的身後，正是藥膳堂的掌櫃清風，清風背著一個藥箱，陳仵作則帶著他的專業工具。
要說砒霜陷害就是大夫人的後招，清風和仵作則是司子嫿一開始就安排好的應對方式。
“誰都知道清風先生醫術高明，為人更是公平正直，陳仵作也是有從業二十年的好口碑了，相信讓他們二位來檢驗元江的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司子嫿淡淡的環顧一周，宣布道，視線故意在司子玉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裝作隨意的開口問道：“誒？妹妹你的臉色怎麽如此糟糕？難道妹妹你是不相信清風先生和陳仵作？”
“嗬嗬，怎麽會？我，我當然相信。”司子玉被司子嫿點名，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不過礙於其他人的麵，她還是勉強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清風先生和陳仵作了。”
此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夫人沉穩開口，頗有威嚴的環顧一周，她都開口了，其他的人更是沒有任何意見了，都安靜下來，等著驗屍結果了。
清風和陳仵作對視一眼，兩人也沒有耽誤時間，默契配合，遊刃有餘，很快就將結果查了出來。
“老夫人，元少爺並非死於中毒，而是頭部被插了利器，失血過多。”清風拱拱手，慢慢宣布。
一旁的陳仵作也附和道：“嗯，老夫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元少爺身上除了頭部的傷口，其餘位置都沒有任何的傷口，而且元少爺並非昨夜喪命的，看著血的凝結程度，老夫敢斷定，已經有一天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司子嫿更是毫無疑問的洗脫了所有的嫌疑，她既沒有下毒，元少爺死的時候，她還在老夫人哪兒請安呢！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大夫人不敢相信司子嫿就這麽輕易的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連連退後了幾步。
“看來子嫿沒有害人，大夫人很是失望啊？”司子嫿諷刺的說道，又繼續道：“清風先生，這個小廝說了，他昨夜奉了我的命令，去你的藥膳堂買了一斤砒霜，可是確有此事？”
“在下從沒見過這個小廝，而且藥膳堂所有的砒霜加起來也不足半斤，又是如何賣得了一斤呢？”清風沉吟片刻，淡定作答。
此話一出，司子嫿是徹底沒有任何嫌疑了。
“不可能的！如果哥哥不是你殺的！那……”元天塵驀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朝司子玉的方向望去，而司子玉感到了元天塵的視線，臉上的血色是徹底的褪去了。
“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