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雞飛狗跳
“你，唉，你這又是何苦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饒是如司文元這麽鐵石心腸的人，看到原本趾高氣揚的大夫人現在氣若遊絲的樣子，也有一絲心疼。
他不免又想起了二人這十幾年來的夫妻情誼，心裏更是不忍了，又歎了一口氣，就連今日看大夫人十分不順眼的老夫人現在看到大夫人的慘狀也有一絲不忍。
要說在場的人當中，最清楚大夫人玩什麽把戲的就是司子嫿和司寒水了，她們二人皆是在心裏十分不屑大夫人的行為，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大夫人確實能博取司文元不少的同情。
“老爺，你願意原諒妾身嗎？咳咳咳，妾身就應該死個幹淨的，渠兒，你救我做什麽，你有我這樣的母親，隻會害了你啊！”
大夫人看到自己打動了司文元和老夫人，又再接再厲的添了一句，她的眼睛裏配合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剛剛說完這句話，又痛苦的幹咳了幾聲。
“唉，夫人，你，罷了，你肯痛改前非就是了，夜深了，也別再折騰了！”司文元看著這樣虛弱的大夫人終究是說不出狠心的話，隻能又歎了一口氣，就直接原諒了大夫人。
司文元又吩咐司子渠道：“好了，還不趕緊扶你母親進去！”
“老爺，妾身真的知錯了，多謝老爺，老夫人給妾身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妾身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大夫人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喜色，忙和老夫人他們道謝，又激動的表明著自己的決心。
老夫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就由丫鬟們攙扶著離開了，司寒水卻是不甘心的瞪了大夫人一眼，又轉身的離開了。
唯獨司子嫿留在原地，饒有趣味的看著大夫人。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是要看笑話嗎，司子嫿，識趣的你就快點離開，這兒不歡迎你，日後也別讓我看到你來打攪我的母親！”
司子渠不悅的瞪了司子嫿一眼，尤其是看到司子嫿眼裏的興味，他就更加生氣了。
司子嫿聞言挑了挑眉，掩唇輕笑一聲，又嘖嘖的感歎了兩句：“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大哥為什麽要說這種見外的話呢？這是你的母親，何嚐又不是我的母親呢？母親，你說是吧？”
司子嫿故意在母親二字上麵加重咬音，等看到大夫人和司子渠的臉色都是一變之後，又是掩唇輕聲笑了兩聲。
“你，”司子渠氣急敗壞的想要罵司子嫿，大夫人卻是快一步的扯了扯司子渠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緊接著，大夫人又強行擠出了個笑容：“嗬嗬，嫿兒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們自然就是一家人了，以前都是母親糊塗，做了錯事，嫿兒你可要原諒母親才是，我們一家人呀！都是要相互扶持，一條心才好。”
司子嫿聽到大夫人這話，也是真的來了一點興趣了，雖然她也知道物極必妖，大夫人現在肯定是裝模作樣的，但是這樣就讓她更加好奇了，好奇大夫人改變的原因是什麽，以及她又在想著什麽壞主意了。
不過司子嫿故意掠過這句話沒有回答，而是抬眼打量了一下大夫人脖子那道深深的紅痕，緊接著又用感歎的語氣說了一句：“看來母親這一次是動了真格呢！這麽深的傷痕，若是遲了一點，那就真是藥石無靈了。”
“嗬嗬。”大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她很快又幹巴巴的笑了笑，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佯裝不適的開口：“嗯，我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你就先回去歇息吧，不用在母親這兒了。”
“嗬，母親忘記了？我是大夫啊！”司子嫿詫異的挑了挑眉：“母親覺得頭痛？不如讓我來替你看一看？”
“嗬嗬，不用了，更深露重的，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大夫人一愣，顯然是忘記了這一茬，不過她很快又擠出了一個假笑，拒絕了司子嫿的請求。
司子嫿原本就是隨口問一問，她當然知道大夫人不可能是真的頭痛了，她就是不想看到自己，才找了一個借口打發自己而已。
所以聽到大夫人推拒，司子嫿反而是來了幾分興致，她又佯裝擔憂的蹙眉，不讚同的看著大夫人：“母親，你適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啊，這又有什麽打攪不打攪的，還是讓我替你看一看吧，我的醫術十分高明，連太後娘娘都是親口誇讚過的，母親大可以放心。”
“嗬嗬，真的不用了，我又覺得現在頭不痛了，隻是覺得有些困倦了。”大夫人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但還是強忍著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司子嫿見好就收，知道逼急了大夫人對她也沒什麽好處，就有些遺憾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失落的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母親若是哪兒覺得不舒服了，盡管來找我就是了。”
“恩恩，你快回去休息吧。”大夫人在心裏恨恨的詛咒了司子嫿一番，覺得她這句話就是在故意挑刺，這不是在咒她成天生病嗎？
隻是她剛剛才向司文元低頭了，又親口承諾了一定會好好和府裏的人相處，要是在這兒和司子嫿傳出了什麽口舌之爭，司文元對她的信任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而且像今天這樣的方法，實在是下下之策，僅僅可以用一次，而且還是要在對的時機，否則隻會弄巧成拙，讓人更加厭煩你。
所以大夫人也覺得司子嫿是在故意挑刺，想要激怒自己，這麽一想了大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真摯，生怕一個不察，又著了司子嫿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司子嫿笑著點點頭，利索的轉身，等走到院門前的時候，又不經意的猛回頭了一下。
大夫人和司子渠正對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呢！他們都是萬萬沒有料到司子嫿會突然回頭，都是慌亂的擠出一個笑容。
充滿恨意的眼神搭配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讓人看了隻會倒盡胃口，不過司子嫿成功捉弄了他們母子倆，心情倒是十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