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閨女阿花
“不好意思我沒空。”顧跡青掙脫了秦黎的手,一臉淡然的笑意,“秦少還是陪小情人吧。”
看了看身邊有一絲絲不愉快的小青年,秦黎寵溺地笑了笑:“那好,我先陪酈檸喝早茶,下次我們聊。”
顧跡青目光深邃地看了看酈檸,嘲諷從眼底一閃而過,無奈地搖搖頭,打包了杯檸檬水和幾個葡式蛋撻神清氣爽地走回公司。
酈檸迷惑地看著顧跡青,反應過來時緊咬著紅唇,這是什麽意思?把他當成MB?“秦黎,他是你什麽人?”酈檸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
“哦,我一個朋友讓我給他傳點話,改天再說吧。”秦黎低頭挑選著甜點,“你要藍莓慕斯還有喝點什麽?”
“聽你的。”酈檸撒嬌地抱著秦黎胳膊,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
“你婚約那事和你父親說了嗎?”秦黎溫柔地看著他,酈檸的目光卻有些躲閃:“快了,我準備和他說。”
世界上壞人總比好人多。
林袖理看了看那家西餅店,關上車窗,看了看後座的蘇小瞞意味深長地笑了。
“副總~”顧跡青乘電梯到了二十八樓,一聲驚呼傳來,一個阿娜多姿的女人撲向顧跡青,“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家的蛋撻?還有檸檬水!”
“李敏思。”顧跡青頭疼地搖搖頭,“作為楊元辰的秘書你可以不要那麽毛毛躁躁麽?”
李敏思故作委屈地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我也是有能力的嘛,再說了楊總不是還用著我嗎?”緊接著捏起蛋撻想完嘴裏塞。
“女孩子太野嫁不出去的。”
“人家還年輕。不過要是楊總是gay的話,你倆成天出入我倒以為你倆一對呢。”
“李秘書,說上司壞話這是非常不好的。還有,女孩子不要吃那麽多甜食,容易發胖。”顧跡青衝她邪笑,一把關上辦公室的門。
李敏思手裏的蛋撻“啪”地掉地上,作為楊元辰的秘書她也是極其聰慧的,穿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狠狠跺了跺腳,氣呼呼地離去。
“李秘書,等一下。把這些送去總裁辦公室,讓他明天批著。”顧跡青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了過來,剛好讓李敏思聽見。剛剛走進電梯,一回頭,腳崴了……
楊元辰醒來是下午了 ,揉了揉蓬亂的頭發迷迷糊糊地去洗了個臉。打開冰箱除了啤酒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吃,從儲物櫃裏翻出了幾包方便麵打算墊墊肚子,不然胃絞痛也有他好受的。
看看方便麵沒有過期,楊元辰找出一個小鍋打算開始燒水,那個鍋很小,也隻能容下一餅小小的麵餅。
就像楊元辰的心,小小的,很狹窄。當初有一個叫季婭的龐然大物生硬硬地擠了進去,然後自己卻親手葬送了年輕女孩的生命。要是當初自己不娶薑悅雅是不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得不說,楊元辰自以為把這件事隱藏得很好,他自己也會漸漸忘記,奈何唐蒔伊卻狠狠戳入了他心裏最黑暗深淵。
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楊洐穆的人,也沒有一個叫季婭的女人。也多了一個叫楊元辰的戲子。
有時楊元辰想,這是不是命?水“咕嚕嚕”的燒開了,楊元辰把麵餅放下去無趣地用筷子戳著,打算出門拿一下今天沒有拿的報紙。
打開門,日落西山的晚霞撒在樓道的窗上,有些橘色的溫暖。然後……
一隻體型較大的金毛熱情的撲向他,流了一嘴哈喇子,大舌頭興衝衝地舔著他的臉。
貌似劇本不對?
金毛被栓在他門前 , 狗鏈子很長,讓好動的金毛好奇的亂竄;狗脖子掛著一小小的卡片,倆個大大的字——“阿花”。
狗名字取得不錯,楊元辰樂了。把手裏的卡片翻一下,一行小字映入眼簾:楊總,你說你不喜歡狗沒養過怎麽知道呢?阿花送你玩玩。
楊元辰臉黑了黑,他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那家夥哪來的自信讓他養狗?
金毛犬阿花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嗚咽著,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楊元辰的褲腳——賣萌起來不要不要的。
看得楊元辰一陣於心不忍,本來想扔出去的,現在請進家門了。
大口大口吃著毫無營養的方便麵,楊元辰覺得味道似乎不錯;瞅了眼乖乖坐在地上阿花,楊元辰拿出手機找到“唐扒皮”三個字,劈頭蓋臉就是質問:“你領條狗給我幹嘛?”還是條母 狗。
那邊首先沉默,然後打著哈哈:“你不養過狗怎麽知道不喜歡狗?”
“我自己都養不活自己?”
“哦?你的身價你一輩子都吃不完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楊元辰吸溜完最後的泡麵,語氣模糊地回了一句:“風太大我聽不清。”麻利掛電話。
唐蒔伊回撥過來,掐斷。
大快人心。
楊元辰摸了摸阿花毛茸茸的狗頭,用紙巾擦了擦嘴:“閨女,一會老爸帶你去見你 阿媽。”他想把狗托付給楊佳歡,那丫頭最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動物。
阿花傻乎乎地回了他一個狗式微笑,大著舌頭糊了他一嘴哈喇子。
楊元辰突然覺得很好玩,狗毛軟軟的,抱著睡看見很舒服。
逗了一會狗,楊元辰帶著狗出門散步去了,順路去主家的別墅,楊佳歡依舊在主家住著。
哼著小曲遛著狗,好不遐意地下樓了。隻不過樓下站著一個穿風衣的女人讓他臉色連連變。
“楊元辰,我想和你談談。”薑悅雅有力無氣地開了口,臉色異常蒼白,臉上一點妝也沒有;薑悅雅以前是一個很注意自身形象的女人,任何舉動都風韻又矜持。
楊元辰看了看身邊的阿花,又瞅了瞅緊咬著毫無血色唇瓣的薑悅雅,暗笑聲風水輪流轉,才故作為難地開口:“不好意思啊,薑小姐。我還要帶閨女出門呢!”
一臉傻相的阿花熱情地撲向薑悅雅,張著嘴流著哈喇子。
薑悅雅嚇了一跳,有些站不穩。
楊元辰扯過狗鏈暗叫一聲閨女好樣的,才假惺惺地衝薑悅雅笑道:“不好意思我閨女不是故意的,它隻是太熱情了。”
薑悅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咬了咬,她必須忍:“楊元辰,你看我大半夜的也是喝醉了……你別記在心上。”
“薑小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股份你也拿了,你……可不可以讓我爸從監獄出來?”
當初大學楊元辰沒有繼承家裏的公司,他的父親讓他一步步爬上來,也受盡了恥辱。簡直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薑悅雅父親手裏有他需要的東西,自己還沒有被斷資金,就用大把錢哄騙薑悅雅嫁給自己。
現在想想,當時明明有很多的方法自己卻選擇了最蠢的方法。
他和薑悅雅畢竟夫妻五年,就算他不承認也是有了感情,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楊元辰倒是沒舍得讓她坐牢。
輕輕搖了搖頭,楊元辰用自以為豪的演技辦無辜:“這怎麽能怪我呢?我的股份我理所應當拿回。但是薑伯父進監獄可不是我做的,也許是他壞事做多了遭報應呢?”
語氣很誠懇又委屈,卻有說不出來的諷刺。薑悅雅牙都要咬碎了,奈何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她對楊元辰的話也半信半疑,畢竟她父親做過的那些事情齷齪又肮髒,要是被人舉 報調 查起來最少也是一個無期 徒 刑。
看著楊元辰的漠然,薑悅雅也知道他見死不救,她也拉不下顏麵去求楊元辰,低低說了句“打擾了”便蹬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離去。
楊元辰對著阿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閨女,我倒挺想送送她的。”
某狗傻乎乎的看著楊元辰。
楊元辰一鼓作氣站了起來:“走,閨女。找阿 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