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可笑遊戲
DY不屑的勾起嘴角笑道：“林，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他。”
林袖理深深看了一眼DY，扯過蘇小瞞，從地上撿起麵具，小心翼翼得給他戴上：“吃藥了嗎？”
蘇小瞞的聲音細得如蚊子鳴叫：“沒有……”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氯丙嗪，他掙紮著摳出幾片塞進嘴裏，低著頭揪著衣角。
“你剛才想到了什麽。”林袖理很淡漠，看著不遠處那抹紅衣，眼裏好像有著有什麽掙紮而出。
“我沒有精神病！”蘇小瞞突然正視著林袖理，語氣包含著委屈，沒有病吃下去都會有病吧？林袖理沒有理會，隻是強硬地把倔強的他拉開。DY用手摸了摸下巴，輕啟薄唇吐出倆個字。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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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鹹不淡地過了好幾天，楊元辰開始適應家裏有這麽唐蒔伊一個人了，而楊期瞳也回到了本家。在家擺弄著照相機，楊元辰才想起唐蒔伊一直都是遊手好閑，果然是一個保護得太好了的太子爺嗎？翹著二郎腿，楊元辰大爺範地含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你咋那麽有空啊？”比我還閑。
“你不高興？”
“關我屁事。”楊元辰傲嬌得哼了一句，骨碌碌地滾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唐蒔伊覺得好笑，這應該是上鉤了，咬著雪茄，他做完這些事依舊是一個風流不羈的唐少。將雪茄在煙灰缸裏按滅，他還是弄不懂楊元辰這種喜怒無常的人，明明之前一直那麽抗拒。說白了這就像欲擒故縱。
可是楊元辰不是這樣的人。就像一個矛盾體。
“明天下午，飛機去日本北海道。”唐蒔伊把話說得很隱晦，起身離開。
楊元辰眼前一亮，看著唐蒔伊關上門，才漸漸床上起來呼出一口氣。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唐蒔伊他不知道，當初他沒想過自己會喜歡男人，還是一個比自己小10歲的；這就像一場怪夢，還是一層隔離膜——反正都最後應該是不完美的結局。這是一場騙局。
但是關於陶姿沐那裏的，他打算能瞞就這樣瞞下去。
可就算這樣瞞下去也沒有什麽好的結果。結果，這還不是一場欲拒還迎的可笑遊戲。
各懷心事的人夜裏睡不著，第二天一早唐蒔伊揮了揮倆張嶄新的飛機票，笑盈盈的看著一臉困意的楊元辰：“大叔～是不是該收拾東西，快要出發了，下午的機票。”
“能不能別叫我大叔，”楊元辰一臉不滿，“我有那麽老嗎？”
“那叫什麽？”唐蒔伊故作思考，“那不如叫辰辰吧。”
楊元辰：“……”你還是叫我大叔吧。
唐蒔伊道：“那以後就叫辰辰咯。”
楊元辰麻利起身抖一身雞皮疙瘩，一大清早被那麽銷魂的叫著，也算是倚老賣老了，本來夜裏睡不著還有嚴重的困意現在被嚇得“精神抖擻”。
“喂。”手機滴滴作響，楊元辰拿著漱口水用肩膀頂著手機接聽。
“哥。我勸你一句，唐蒔伊那小子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別對他抱著欲拒還迎的態度得過且過。要是他那天發現了你可能會很慘。”楊期瞳的聲音很是低沉，“你會後悔的，哥。”
“你是要我告訴他我這一切都是騙他的嗎？沒有季婭這個女人，一切也都是我在自導自演。”楊元辰聽到楊期瞳的聲音有些苦澀，瞳孔有些微微收縮，“爸就不能幫我瞞下去嗎？”
“你還想胡來嗎？大名鼎鼎的雇傭兵先生，裝也得有些樣子吧。家裏的產業也不是鬧著玩的，就算爸疼你，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子賭上財產——說白了，你演戲也是漏洞百出，也虧那小子看不出來。”
“我想護他一世平安。”
“就為了當初人家的一份麵包？當初人家才10歲，也就你這種變 .態會暗中觀察別人10年。哥，想想吧，人家不需要你那份情，而且你確定人家要殺他你護得住？”
“沒有當初那份麵包，我也許早死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對麵的楊期瞳噗嗤一笑：“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真變 態啊。”
“有沒有兄弟愛啊。”楊元辰斜睨看到唐蒔伊走來，肩膀一抽手機“啪”地摔在地上。
很沒有安全感。
“不是說過幹事不要接電話嗎？”唐蒔伊摸著下巴斜睨看著楊元辰。
“……”滿臉無辜。
吃完飯楊元辰收拾著東西，腦子裏遊蕩的是楊期瞳，到底值不值他不知道，總的來說他就是忘不了他那時饑腸轆轆的重傷在地，那個孩子純真清澈的眼神，盡管自己的麵包不多，還是分了一半給他。
是的，他的確騙了唐蒔伊，那種偽裝成善意謊言的事實——要是唐蒔伊也喜歡他呢？
然後他輕輕敲了一下腦袋——別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到頭來，死的人是自己。
他認識林袖理是在金三角，他了解槍械刀具是因為他曾經愛不釋手。
“你又怎麽了？”唐蒔伊圍著一塊浴巾從會客廳走過來，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水珠劃過人魚線讓楊元辰著實有些臉紅心跳 ，“我發現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
“我隻是覺得你辦事效率快。”楊元辰尷尬地打著哈哈，把衣物一股腦的塞進行李箱裏。
唐蒔伊心領神會地揚揚眉毛。
下午四點，飛機延時，楊元辰托著下巴看著這頭等艙——他還真是第一次坐客機。
手機什麽的按了關機，楊元辰百般無賴地睡著了。唐蒔伊看著他低頭沉思，打了幾個哈欠單手托著下巴。
楊元辰是被唐蒔伊搖醒的，飛機已經快要到機場了，看著熟睡的人他依舊忍不住地搖醒。
外麵已經是夜了。這裏是北海道最大的城市劄幌，楊元辰人生地不熟的還聽不懂這裏的人說的日語，老老實實地跟在唐蒔伊的後麵拖著行李。
這裏燈火通明，很美。楊元辰緊了緊外套，也虧這和K市的氣溫差不多，帶來的衣物還是足夠禦寒的。
躺在軟軟的五星級大床上，楊元辰撥弄著手指，隔壁是唐蒔伊。如果猜的沒錯交代給林袖理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
要是被揭穿了要怎麽麵對唐蒔伊這始終是個梗，並且所有事情都是瞞著陶姿沐做的，鬧起來始終令人擔憂。
“叩叩。”門被輕輕地敲著，楊元辰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淩亂的劉海，打開門看著唐蒔伊木然地站在他門前：“你怎麽了。”
“你在想陳訾喻的事吧？”楊元辰笑得好像一個傻子。
唐蒔伊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楊元辰怎麽知道的。不過他的確接到電話，陳訾喻失蹤了。
“別這樣看我，你不過喜歡他罷了，難不成我還不能開開玩笑嗎？”楊元辰笑得有些勉強。楊佳歡碰到陳訾喻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他了，他讓楊佳歡秘密把陳訾喻送出了國。
楊佳歡抱著阿花，揉著阿花的狗頭問了一句“值嗎”。
誰知道。
人啊，總是喜歡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沒事。”唐蒔伊舒開眉頭，他發現麵前這個黑發男人變了很多，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要不要陪我聊聊，反正也睡不著。”楊元辰走進屋裏，不知道從哪變戲法般地拿出一瓶紅酒。
唐蒔伊頷首，點點頭答應了。
“要不要聽聽我小時候的事？”楊元辰拿出倆個水晶高腳杯，在唐蒔伊眼前晃了晃。
“說吧。”唐蒔伊接過，高腳杯，看著楊元辰吃力的用開酒器打開，玩味地讓他倒了一杯。
“很小的時候，我總是覺得雇傭兵什麽的特別帥，還可以保護他人，你看多帥啊（聽到這裏，唐蒔伊有些微微發愣）。當初家裏來了親戚，我故作英雄地拿著水果刀逼他承認我是一個可以保護很多人的英雄，那時候我父母嚇壞了，我爸幹脆事後拿棍子狠狠地抽我（聽到這裏唐蒔伊噗嗤一笑）。
“長大以後，我還是想當一個雇傭兵，可惜不成氣候。”楊元辰感歎道。
唐蒔伊含著笑，上下打量著楊元辰，嘲笑道：“你這個身板還是算了吧。”
“你這屬於狗眼看人低。”楊元辰嘟囔，對著酒杯裏妖冶的紅色酒液一飲而盡，“你有做過什麽傻事啊？”
“我可沒有你那麽蠢。”唐蒔伊笑了，“要不今天晚上陪我睡一覺吧。”
楊元辰的手微微下垂，眼裏都是錯愕。
“別緊張，單純的睡一覺。”唐蒔伊擺了擺手苦笑。
不知道為什麽，楊元辰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楊元辰緊了緊身上的真絲睡衣，看著快要見底的那瓶紅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沙漠裏行走的可憐人，轉眼看見綠洲卻傻乎乎地將綠洲拱手讓人。
“呐，唐蒔伊。你現在是不是喜歡我啊？”楊元辰托著下巴，臉上浮現出兩朵好看的紅暈，嚅著笑在落地窗旁顯得分外妖嬈。
唐蒔伊有些傻乎乎的點點頭，有些發愣。
“那我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