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拚命逃離
封斯爵之所以選擇這座別墅,是因為別墅裏暗藏玄機。
在他們剛剛入住別墅的時候,封斯爵已經跟她一一介紹過了,每個房間裏都有一個暗格,而且暗格之間是相通的,最後匯聚成一條直通海底的甬道。
身後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她來不及多想,立刻推開臥室的房門,而後叩開了門後的一間暗格躲了進去。
甬道漆黑而狹窄,隻能容下一人通行,而暗格跟外麵隻有一牆之隔,所以她可以清晰的聽到外麵雜亂的聲音。
當然,若是她的動靜過大,自然也會驚擾到外麵的人,所以她將腳步放得極慢極輕。
似乎那些人找不到她,有些焦灼,緊接著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就算把整個別墅挖個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來!”
隨即,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到處是東西碎裂的聲音。
甬道裏,蘇寒笙已經移動到了一樓的位置,隻要再往前走十幾米,她便可以脫離別墅區域,朝著出口處狂奔。
隻是外麵有人喊道:“她還活著。”
“把人弄醒,我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嘴巴!”
嘩啦一聲,冰刃傳出痛苦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蘇寒笙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濕了眼眶,她想要營救冰刃,可是她很清楚,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若是她衝出去,恐怕正中他們的圈套,這樣以來,必然會封斯爵帶來掣肘。
她隻能忍著悲痛前行,隻是心神被冰刃一陣陣的痛苦聲衝散,腳下一滑,噗通一聲倒在了甬道裏。
很快外麵的人便聽到了異響。
“什麽聲音!”
他們的腳步聲近了,蘇寒笙猛然屏住呼吸,坐在甬道裏一動也不敢動。
她透過兩道暗格牆相接的縫隙,模糊的看到了一個漸漸靠近的人影,她跟那個人影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暗格,瞬間整顆心提了起來。
那人將耳朵貼在暗格門上聽了一會兒,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隨即離開。
蘇寒笙倏然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喘息著。
沒想到那人忽然轉身走過來,伸出手指在暗格門上扣了扣。
蘇寒笙心中暗道不好,隨即朝著出口的方向狂奔。
“裏麵有人,砸開這堵牆!”
緊接著傳來重物砸擊牆麵的聲音,整個甬道都處於震動中。
蘇寒笙隻能拚命的奔跑,在他們砸開暗格牆之前,順利的找到出口,逃離這個地方,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也為封斯爵爭取更多的時間。
就在暗格門被砸開的那一瞬間,冰刃猛然抱住了頭目的腿。
“媽噠,放手!”
冰刃死死的抱著他,身上的鮮血瞬間浸透了對方的褲腿兒。
“找死是不是!”
那人掄起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在了冰刃的腦袋上,隻把她砸得麵目全非,口吐鮮血,可她依舊死死的抱著他,為蘇寒笙爭取一線生機。
那人有些急了,隨手抄起一把紅木椅子狠狠的砸在了冰刃的身上,她才鬆開了手,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了血泊中。
“真是晦氣!趕緊去追!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
聲音穿入甬道,被回聲無限的放大,蘇寒笙的心疼得縮成了一團,視線瞬間模糊,她知道此刻那個忠心追隨自己,按時為她煎藥,隨時把她的安危置與自己之上的人已經遭遇了不測。
可她沒有時間停下來悲痛,她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拚命逃離這裏,帶著她為自己爭取的生機好好的活下去。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手動閥門,隻要她打開那個閥門,便可以順著外麵的管道墜入大海。
盡管她有些恐水,可是自從溺水之後,她有努力的學過遊泳,雖然技術不怎麽樣,但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此時容不得她多想,她猛然拉開閥門,順著管道跳了進去。
身子墜入大海,冰冷的海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身體,她竭力的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伸開手臂,不停的劃動著水波朝著海岸遊過去。
等她遊到海岸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幾乎是雙手扒著沙子,緩緩的爬上來的,身後拖拽了長長的痕跡。
不過,終究是甩掉了身後的那幫狂徒。
她軟軟的躺在沙灘上,任憑雨水淅淅瀝瀝的飄落在她的身上。
片刻後,她將身子貼在一棵椰子樹上,微微的喘息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瞬間從腦海裏冒出。
也不知道封斯爵現在的情形如何,有沒有抓住唐雲山。
找到她的人無疑是暗門的人,但是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在腦海裏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
是小秦總嗎?可現在他的利益跟封斯爵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若是封斯爵有什麽意外,對他並無益處。
是簡瑾年?隻不過他現在身處帝都,而且並不被唐雲山所信任。
一時間,她的腦子裏亂哄哄的,沒有任何的頭緒。
忽然一陣光亮從四周緩緩的靠近,蘇寒笙的心猛然被提起。
她朝著周圍看了看,整個海岸上隻有高大的椰子樹,並無其他的遮擋物,他們手中有強光燈,想要找到她,甚至是紅外線探測器,想要找到她簡直輕而易舉。
她拚命的挖著周圍的沙子,指甲幾乎折斷了,甚至手指已經被磨破了,隻是那群人越發的靠近,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盡快的藏匿起來。
沙灘上瞬間挖出了一個沙洞,她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順便將那些潮濕的沙子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十幾分鍾後,那群人抵達了她所在的區域。
其中一人手中的儀器停止了聲響。
“奇怪,剛才信號還在,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了。”
“再仔細找找!”
腳步聲漸漸的遠了,蘇寒笙倏然鬆了一口氣,潮濕的沙子隔絕了她身上的紅外線信號,同時也隔絕了空氣,憋得她雙頰通紅。
她立刻扒開一個小洞,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外麵的腳步聲消失了,隻有淅瀝瀝的雨聲。
她這才扒開身上的沙子,從濕潤的沙洞裏坐起來,整個身上、臉上沾滿了沙子,難受得很,隻是她顧不得這麽多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逃命。
當她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著小路奔過去時,忽然一道聲音從她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