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你是我什麽人
當他轉過側臉時,蘇寒笙猛然驚醒,他不是封斯爵,而是那位覬覦盛世的梵先生。
她想到自己要好好的跟這位梵先生談一談,便彎腰坐在了後座。
唐雲山見坐在後座上的兩人隔得很遠,便有意撮合兩人,對蘇寒笙吩咐道:“笙笙,往裏麵坐一點。”
蘇寒笙皺了皺眉,副駕駛座的位置明明空著,他留著不坐,偏偏跟自己擠在後座上。
她扭頭看了看梵先生,頓時心中一片了然,免不了一陣鄙夷,他可真是別有心機啊。
封斯爵看出了她的不情願,再加上他本就對唐雲山厭惡至極,利用他來請蘇寒笙,自然是別有用心,如今自己的目的達到,自然不需要在看到他那張生厭的臉。
“蘇小姐的意思是,她想要跟我單獨待在車上。”
唐雲山見這位金佛爺發話了,立刻賠笑道:“好,那您跟小女聊著,我在前麵幫你們開路。”
他隨即恭恭敬敬的關上車門,去了另一輛車子。
封斯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的寒芒,唐雲山這副拱手哈腰的樣子像極了一條哈巴狗,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感到痛心疾首?
蘇寒笙正色道:“梵先生,盛世是不是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高抬貴手。”
封斯爵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打打火機:“蘇小姐此話何意?”
“傲世一直在搶奪盛世的開發案,梵先生到底什麽意思?”
封斯爵嗤笑道:“整個商海不過是大魚吃小魚,有錯嗎?”
他的話令蘇寒笙無法辯解,隻能壓著怒氣道:“還請梵先生手下留情。”
封斯爵微微俯身,唇瓣幾乎擦過她的耳珠:“不是我有意針對盛世,而是有人把美味送上門,你說我吃還是不吃?”
蘇寒笙微微愕然:“你是說盛世出了奸細?”
“蘇小姐果然是聰明人,但我肯將這句話告訴你,便說明了我的誠意,所以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今晚你隻是單純的陪我吃飯,我們不談商務。”
兩人靠得很近,他的氣息掃落在她的臉頰,她甚至可以聞到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微淡的龍涎香。
這是封斯爵最討厭的味道,以前她曾經幫他在衣服上熏過龍涎香,結果他穿在身上撓得皮膚發紅。
所以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算與封斯爵輪廓相似,也不會是他。
更何況,封斯爵恨透了唐雲山,以他的個性怎麽會跟唐雲山勾結在一起。
可見她之前的想法是多麽的荒誕。
蘇寒笙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大概是大病初愈,又被公司裏的事務纏身,她覺得很是疲憊,身子軟軟的靠在後座上,眼皮越來越沉……
封斯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風將她的長發吹起,撩撥在她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臉上,飽滿的唇瓣微抿,睫毛掃下一片陰影,她就這麽安靜的睡著,卻凝聚了世間所有的美好。
封斯爵下意識的將她淩亂的發絲攏在耳後。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肌膚的滑膩時,他整個人怔住了。
他這是在做什麽?這個女人親手把冰冷的匕首插入他的胸膛,甚至害死了他的親人,他竟然對她生出動容之心。
他有些厭惡的將手指收回,用力的搓了搓,隻是那份滑膩卻怎麽也搓不掉。
車子拐彎時,蘇寒笙的身子滑落在封斯爵的懷裏,她的腦袋貼在他的肩頭,頭發掃過他的麵頰酥酥癢癢的。
那一刻,封斯爵的內心格外的糾結、掙紮,似乎有兩種人格撕扯著他的靈魂。
最終他痛苦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固定住她的身形,以防她撞擊在車窗上。
蘇寒笙醒來的時候,車上已經空無一人,而她的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龍涎香。
她從包包裏摸出藥,喝著礦泉水吞了下去,整個人似乎精神了許多。
此時司機將車門拉開:“蘇小姐,梵先生跟唐先生已經去了包間,特意叮囑我,等您醒來了便帶您過去。”
蘇寒笙整理了一下衣裙,便下了車。
她抬眸看了看這所茶樓,裝潢得古色古香,門庭上懸掛的招牌都是鑲金大字,奢華張揚,符合唐雲山的風格。
她早就聽說唐雲山在帝都開了一家茶樓,隻不過平時不怎麽開張,隻供自己談生意用,外人都言唐家這是富得流油,但隻有她清楚,唐雲山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擔心自己的黑心生意見了光。
她駐足了片刻,便隨著司機上了樓。
遠遠的便聽到了屏風後麵傳來彈古箏的聲音,從影子上看似乎是個美人,但美人藏在屏風後麵,看不清她的真容。
唐雲山探出頭來,朝著蘇寒笙招了招手:“笙笙,我在這裏。”
美人似乎亂了音節,但很快接上了,如果不是內行人,絕對聽不出其中的玄機。
蘇寒笙隨即走進了包間,唐雲山立刻將一杯酒遞在她的手邊:“笙笙,你來晚了,怠慢了梵先生,先罰酒三杯。”
蘇寒笙皺了皺眉,她剛剛吃了藥,是不能喝酒的。
她隨即拿起茶杯,為自己滿上,舉起茶杯碰了碰封斯爵的酒杯:“那我就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她剛要為自己續上第二杯時,唐雲山扣住了她的手腕:“笙笙,唐先生請你吃飯是給你臉呢,你怎麽好意思怠慢?”
他為蘇寒笙倒滿了以大杯酒遞在她的手裏:“快,給梵先生賠罪。”
蘇寒笙猛然抽回了手,那杯酒瞬間潑灑在唐雲山的身上,他正要發怒時,卻聽封斯爵開口道:“蘇小姐的心意我領了。”
他舉起酒一飲而盡。
他賣給了蘇寒笙麵子,那便是駁了唐雲山的麵子。
唐雲山到底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很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隨即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梵先生跟小女慢用。”
他起身離開時,跟蘇寒笙小聲交代道:“伺候好梵先生,這可是樽金佛爺,別說我不疼愛你,把這麽顯赫的金主給了你,以後有你享不盡的富貴榮華。”
蘇寒笙隻覺得屈辱,他果然把自己當成了陪酒的,然後厚著臉皮把自己當成了拉皮條的,真是厚顏無恥啊。
就在唐雲山離開不久,蘇寒笙便起身道:“梵先生,我今天算是向你賠禮道歉了,還請您以後對盛世高抬貴手。”
封斯爵朝著她抬了抬下巴:“憑什麽?”
蘇寒笙愣了一下,隨即道:“如果梵先生有興致,可以隨時跟盛世合作,兩家共享共贏,難道不好麽?”
“就算傲世跟別家合作,也可以分割盛世的蛋糕,所以我憑什麽要對你高抬貴手,除非……”
他的手指漫過茶杯,輕彈在蘇寒笙白皙的手背上:“你是我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