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四個人相隨的到了天山的腳下。抬頭望去，感覺自己是那麽的渺小，甚至是無力。就在這個地方，曾經過往了無數的江湖英雄，也走過了無數個像冷月這樣的熱血青年，著個地方可以說是江湖中每個人必來的一個地方。
“哦，終於到了，哈哈。走吧，我們趕緊上去看看吧。我可是有點等不急了。”冷月大笑著，邁開步子向山上的台階走了去。身後烏鴉、張國華也跟了上去。隻有一飛靜靜的站著沒有動。他看著長長的階梯，心中想著，“著裏，你也一定來過，我現在也來了，站在你當初站的地方。”一飛靜靜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周邊的氣氛。
“一飛，快走了。在哪裏想什麽呢？”冷月回頭看著在原地靜靜閉上眼的一飛，衝他喊道。
“哦，沒什麽。”一飛睜開了眼睛，跟了上去。
於下午時分，幾人到了天山的山頂。這一路上有著稀疏的樹木栽紮，簡單的屋宇坐落在山上，到了這山頂，便是一個廣闊的廣場。廣場上最醒目的是場中排列像北鬥七星，並錯落有致的大型擂台，光看著就讓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擂台的石柱上，到處都是道道的劃痕，見證著曆年來各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同時也證明了這石柱的堅硬。廣場上現在稀稀拉拉的站著從江湖中而來的人。在廣場的正對麵，安置著一個高大的圍觀席台。
冷月是第一次下山，當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建築，好奇的四處看四處摸樂嗬嗬的，就像是村姑進城一般，一一個一個搞笑的舉動引得四周的目光不斷的向他們這邊投來。剛開始一飛等人還可以接受，但是當更多的像看村夫的目光投來的時候，一飛等人終於是有些招架不住了，隻得拉著冷月，阻止更多的目光向這邊投來。
幾人繞著廣場走了一圈，最後在一塊寬闊的黃色榜文前停了下來。榜文的開頭寫著“排鬥榜”，上麵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名字。
“‘排鬥榜’，這是上麵東西啊？”冷月好奇的問。
“這是這次‘皇戰’的比武順序，咳咳。你看到上麵有好多的名字被劃掉了嗎？咳咳。那些都是已經落敗的，現在所存留的名字就是接下來兩天要參加戰鬥的名字。咳咳。”張國華給冷月解釋著。
“哦”冷月一邊看著榜文一邊應著，在榜文最上麵的名字就是冷月父親的名字冷年華。一飛也看到了。他看到冷月沒有什麽反應也沒有理會他，自己也看著這榜文上的名字。
“哎，你們快來看這個名字”冷月這時像是發現了什麽似地吼著一飛等人過來看。一飛幾人隨著冷月所指的地方一看，一個比較熟悉倒飛名字“衛中”出現在幾人的眼中。“沒想到他趕上了“皇戰的”報名，真是了不起啊。”冷月在這邊感慨著。
“衛中，這個人的確了不起啊。”一邊的張國華說道。
“嗯？你認識他啊？”冷月好奇的看著張國華。
“沒有，隻是最進的兩年裏這個名字很是響亮，咳咳。衛中，江湖新秀，功夫了得，出身不祥，在江湖中是個‘賞金獵人’。所以江湖的名聲不是很好。咳咳，傳說他是個愛財如命的家夥。”張國華說著自己在江湖中聽到的對衛中的傳說，“怎麽你們幾個人認識他啊？”然後奇怪的看著冷月和一飛幾個人。
“是啊，我們認識他，我相信，傳說隻是個傳說。我們隨然隻見過一麵，但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一個人。哈哈。我很期待著再次和他見麵的情景。我相信，有一天我們可以再次相遇並且戰鬥，那時候贏的人一定是我，哈哈，一飛、烏鴉你們說是不是啊。”
烏鴉肯定的點點頭，表示很欣賞冷月。可以一飛卻說：“還是先練好你的功夫吧，你看，江湖上的高手是那麽的多衛中幾乎是可以算的上是勉強的擠進去的。看那個人的名字就在上邊的不遠處。你不想超過他嗎？”一飛說著手指向了榜文上邊的地方。那裏離著冷年華的名字隻有七、八個名字相隔，“徐丹陽”。
冷月隻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向著廣場外邊走去，說：“那個人我一定超過的。我沒有在意他，那隻是說明他在我心中沒有分量，微不足道。好了天也暗了，我們找地方休息吧。”一飛看著冷月的背影淡淡的笑著，然後和烏鴉跟了上去。倒是張國華，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說的話是那麽的自信，那麽的堅定，仿佛自己現在就已經是這榜文上最上麵的一個人似地。“咳咳”張國華咳嗽著但是臉上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這一刻知道江湖上不會少掉這個少年的名字的，就像當年的那個人一樣。終究會成為江湖的一個傳說。
原來在上山是他們看到的那些屋宇，全部都是客棧。當然在天山開著這麽多的客棧的一定不是普通人開的起的。這些客棧都是黃室所管理的。客棧的建築很是搭配這裏環境的，沒有什麽華麗、金碧輝煌。全部都是那麽的淡雅。可以看的出皇室的人也不都是沉溺在金錢奢華中那樣。而且客棧的價錢也不是很貴，很是適合他們這些江湖人居住的。
冷月幾人隨便的挑選了一間離廣場比較近的房子住了下來。冷月幾人這幾天都在‘迷茫林中度過，沒有安心、踏實的好好睡過一覺，幾人都沒有說話聊天，找到了自己的屋子都安靜的去休息了。張國華看著幾人疲憊的樣子搖了搖頭，自己可沒有那麽早睡的習慣。他一個人坐在大廳中，要了點小菜，有點了一斤酒。喝了起來。
“哎呀，國華，你怎麽也在這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張國華聽著聲音抬起頭一看，大吃一驚。回頭想著發聲的地方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卻勾起了當年的往事。
來人正是冷月的父親冷年華，也是張國華當年的生死兄弟。
“哦，你也在啊？你怎麽會來這個地方啊？都不是已經退隱江湖了嗎？”張國華看著坐在身邊的冷年華，平靜了想剛才那起伏的心淡淡的說道。
“我來是應為一些其他的事。怎麽這幾年你的病好了嗎？”冷年華關心的問。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兄弟，感到有著些許的欣慰，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痛，他清楚張國華可以變成今天的樣子，全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
“我的病我自己都治不好，還有誰可以治的好啊？咳咳。”張國華一邊喝著酒，一邊應著冷年華。
“我們有四年沒有見，現在怎麽樣啊？沒有找個老婆嗎？”冷年華關心的問著。
“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咳咳”張國華還是那麽的冷淡。
“四年過去了，該忘掉的就忘掉吧。”冷年華淡淡的說。
“忘掉，也許有些事你可以忘掉，但是我是決不會忘掉的。我不會像你那麽的容易忘掉我們當年的誓言的。”張國華聽了這話，有著小小的激動。當年的打擊對他來說，太重了。
“那你也不可以一直沉浸在以前的悲傷中啊，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如果讓大哥看到了，他該有多麽的失望啊？”冷年華有些生氣的說。
“大哥，你怎麽還有資格叫他大哥？當初大哥有事，你在哪裏？先不管你，那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去助大哥呢？咳咳。現在還拿大哥的名義壓我，你有什麽資格？什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咳咳。你說的倒好。可是最後呢？我們幫到他什麽了？”張國華有些激動，聲音說的有點高，索性這裏人多嘈雜。倒是不乏他這一個聲音大的人。
是啊，也許當年要不是他冷年華阻止他，也許現在他就不會這麽的恨自己了。但是如果當年他沒有阻止他的話，現在他可能就已經是一具埋藏在地下四年的死屍了。冷年華淡淡的不知道該什麽向他說明。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張國華想起了以前那段悲傷的往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完全沒有理會一邊的冷年華。是啊，一段長久的悲傷的往事，在兩個人的心中係起了一個疙瘩，一個一直責怪的記在心中，一個則是不知如何解釋埋在心底。就這樣四年的分離。當相見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張國華喝了不少的酒，起身向著身後的客房走去。
第二天清晨，冷月早早的起來，拎著長劍，來到客棧外的竹林。自從進了‘迷茫林’中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練習自己的劍法了。他一邊舞動長劍，一邊回憶著在林中的每一場戰鬥。經過實戰自己才發現自己的劍法究竟哪裏的破綻較多，從而一一的改正。在逐漸的完整。出一招，冷月都會比劃很久，該從那個角度發劍，這樣自己的這一件可以發揮他最大的威力。半個時辰過去了。冷月停下了舞劍的動作。回想起自己在林中，後麵遇到的都是真正的頂尖的高手，他們都已經擁有內氣，自己光靠劍法，是很難贏的了他們的。冷月靜下心來，感受著每次與他們交戰時自己所感受的壓迫，越是在那種強勁的壓迫下，自己越是感覺著想要掙脫。他現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有一股蠢蠢欲動的力量想要徹底的爆發出來。但是，無論自己怎樣的努力，都是感到陣陣的無力。很久之後，冷月停下了想要衝破心中那層屏障的情緒，他知道以現在的自己來說，是很難衝破那道屏障的。他知道，自己肯定還有有一個契機，需要借助外界對自己的壓力，這樣才可以引起內心那股力量自己衝破爆發。
時間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冷月收起了長劍轉身回到了客棧，這時一飛和烏鴉已經在大堂點著東西開始吃了。冷月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冷月走了過來說：“哎呀，好家夥，你們都吃開了。也不等等我啊。哎，怎麽沒有看到大夫啊？”冷月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張國華的影子。
“不知道，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他從房間出來。”一飛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回著冷月的話說。
“那我到他房間看看吧，不會是病死掉了吧。”冷月擔心的說。
一飛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冷月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咧咧嘴，就向著一飛身後的客房走了去。
冷月剛走，冷年華就從對麵的客房那邊出來了。正往嘴裏塞東西的一飛看到冷年華走了出來。想起一路上冷月說的，這次他走的時候他爹根本就不知道。於是趕忙壓低了身子。坐在對麵的烏鴉看到一飛忽然壓低了身子，還以為他有什麽不舒服，趕忙探過了身子問道：“一飛，你沒事吧。”
一飛隻稍稍的抬起眼看向冷年華的方向，此刻冷年華正四處的看著，好像在找著誰似地。一飛趕忙再次低下了身子。心想‘不會是他已經知道了冷月已經來到了‘天山’吧’。
烏鴉看一飛沒有說話，隻是瞄了一眼對麵，於是他順著一飛的目光看了過去，也沒有發現什麽。於是有問一飛：“你沒事吧？”
冷年華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張國華的影子，隻得歎了口氣，然後就出了客棧。
一飛看著冷年華走了才起身，回答烏鴉：“啊，沒什麽，快點吃吧，一會冷月出來了，看你吃什麽啊。”一飛看了眼麵前的有些擔心的烏鴉。
“哦。”烏鴉應了一聲，乖乖的低下頭吃著麵前的包子。
這時冷月正好從後麵的客房出來了，然後坐了下來。
一飛問：“他怎麽了，沒有什麽事吧。”
“他啊，昨晚喝酒喝多了，現在還睡著。哎”說完冷月低下頭一看盤子，剛才還有好多的包子，現在已經剩下兩三個了，於是氣憤的說：“你們也太快了吧，我剛出去一會，你們就吃的剩下這麽兩個了啊？”
“那你吃不吃啊？”一飛看著他淡淡的說。
“好了，你別說了，我吃。”冷月無奈的拿起了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裏。
吃過了早飯，三人等了一會，張國華終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幾人相隨著出了客棧，向著廣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