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人眼看著自己的頭發掉落,心中升起了些許的驚訝,可是隨後停下了奔跑的身子,麵容再次回到了原來的那樣平淡中。
冷月看著對方停下了手,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烏鴉這時看到冷月和那人都停了下來。自己也是現身在了冷月的身旁。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人麵色平淡的對著冷月說:“我叫單軍。我看你的功夫還不錯,你們放下他,趕緊走吧。”說著那個叫單軍的指了指烏鴉。
冷月抬頭看了眼他,有些疑惑,又帶著些許的肯定說:“你能明白我們嗎?你說的真是搞笑啊,哈哈。”說完,冷月的眼睛突然冒著精光,大喝道:“來吧,少說那些廢話。”然後抬起長劍直指向單軍。”
“嗬嗬,那好吧,我就讓你們死在這裏了。”單軍揚起了嘴角,然後那下垂的鞭子在那藍光下,突然的伸直了,然後閃電般直刺向冷月。冷月長劍繞著半圓的形式一揮,一道如同彎月般的劍氣向著那長鞭迎了過去。膨的一聲,兩道劍氣相交,後退了幾步,這時身邊的烏鴉已經消失了,冷月連忙大喝道:“烏鴉,小心。”可是他的話已經晚了,隻看到烏鴉的身子被震的從煙霧中飛了出來。然後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冷月想衝過去看看烏鴉的傷勢,可是就在這時前方一道人影向著他衝了過來。冷月連忙架起長劍內氣運用到極致,向著飛來的身影劈下一道劍氣。
一邊的一飛,看到了烏鴉的身子從那團煙霧中飛了出來,趕緊飛奔了上去查看。烏鴉全身都在流血,鮮血從肩膀上順著手臂一直的流下來。烏鴉咳嗽了兩聲,咳出來的全是鮮血,然後昏了過去。一飛趕緊扯下身上的外套為其包紮、止血。
那邊一飛和單軍正打鬥的是熱火朝天。單軍的鞭子不斷的飛舞著,朝著冷月招呼過來,而冷月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增加著,一道道血痕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身上。內氣此刻也是有些漸漸的供應不足了。冷月的行動開始緩慢。
拿鞭子向著冷月的脖子纏了過來,可是現在的冷月哪裏還有什麽對抗的能力,手中的長劍怎麽擋也是擋不下來。長鞭如同毒蛇一般,纏住了冷月的脖子,越纏越緊,冷月在那強勁的壓力下,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長鞭一甩,冷月被甩在了一邊的地麵上,震起了一片塵土。
單軍邁著步子向著烏鴉和一飛的身邊走了過去。“他死不了。”單軍淡淡的對著一邊正手忙腳亂的給烏鴉包紮傷口的一飛說道。那聲音落在一飛的耳朵裏就像是一道悶雷。一飛向著冷月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單軍讓過了那處於呆滯狀態的一飛,走到了昏倒的烏鴉的身邊,一伸手,向著烏鴉的領子拎了過去。
“嗖”,一隻冰錐,向著單軍那隻伸出去的手刺了過去。單軍趕忙收回了手,可是依舊還是被那冰錐擦了一下,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麵上。單軍吃驚的回頭看向了一飛。一飛此刻也是滿臉的憤怒的看著他:“不準你都手碰我的兄弟。”
“嗬嗬,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總能讓我找到不一樣的驚喜啊。”單軍說著,臉上再次的露出了那帶著些許興奮的淺笑。“你比他更令我感到意外啊。哈哈。”
一飛沒有說一句話,但是臉上的怒氣卻是更盛了。心中感到那怒火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力量,想要將麵前的這個人殺死。“啊…”一飛一聲怒吼,將心中的怒氣宣泄了出來。同時一股強大的威壓以一飛為中心擴散了開來。那無形的威壓激蕩著這片土地塵土飛揚。強大的勁氣湧向了單軍。一時間單軍跟本就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威壓,“膨”的一聲,單軍在那威壓麵前,再也無法承受,單膝跪地,手中的長鞭就好似一條軟蛇般,達拉在地上。忽然,無數的冰錐憑空出現,向著單軍襲來。密密麻麻好似雨點一般。眼看著那無數的冰錐漸漸的逼近,單軍內氣蓬發,抗拒著那股從一飛身上散發的強烈的威壓,手中長鞭一陣亂舞,終是勉強的低檔了下來。可是他身上已是鮮血淋淋,身上的要害是避開了,可是其他的部位就沒有辦法了,此刻他肩上、胳膊上、腿上全部都是那些冰錐留下的的傷口。好在冰錐寒冷,傷口被凍結,一時間,還不是那麽的疼痛,否則,光是身上的疼痛就非要他的半條命不可。
他勉強的抬起頭看向一飛。可是麵前的一飛,雙膝跪地,麵無血色,兩眼翻白,雙臂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然後“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單軍的心才放了下來。他並不知道一飛為何一時間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內氣,可是,他知道以現在的一飛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控製麵前的這份強大的內氣的。所以在內氣耗盡的時候他可能會死,如果命大的話,也許可以逃過這一劫,那時候,他的未來將是無可限量的。現在的單軍也沒有什麽時間去想一飛的將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帶著烏鴉離開這裏,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的去療傷。否則這次的傷會給自己將來在武學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隱患。他勉強的站了起來,向著烏鴉走去。可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麵前。單軍費力的抬起頭向著麵前看去,然後滿臉的吃驚與不可相信。
擋在他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被他用鞭子勒的昏倒在地的冷月。此刻的冷月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脖子上一圈紅紅的勒痕更是為他現在的造型增添了幾分的恐怖。就好像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般。冷月麵上還帶著笑容,更是添加了三分的森然。“看來你也是受傷不輕啊,今天你還是自己回去的好了。”說完冷月的長劍一抬,劍尖直指單軍的鼻尖。
單軍看著麵前的冷月,又側頭看了看倒在一邊的一飛,他笑了笑問著冷月:“可以告訴我你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嗎?”
冷月看了看他,同樣的笑著,隻是他的笑容看著有幾分的可怕“不為什麽,就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兄弟。”
單軍盯著冷月看了好一會,然後讓過冷月的身體向著前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祝你們好運。”然後拖著重傷的身子,一個人向著他來時的路走了去。
綿綿的細雨漸漸的滴答了下來。淋濕了冷月的身子。身上滿是傷痕,身體也是極度的虛弱。他邁動艱難的腳步,走的了一飛的身邊,彎下腰,艱難的將一飛扛在了身上。又向一邊的烏鴉走了去,每邁動一步雙腿都在顫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烏鴉的身旁,再次艱難的將烏鴉扛在了另一個肩膀上。一步一步顫抖著雙腿向著來時的洛城走了去。可是身體太過的虛弱,冷月麵前的所有的事物都開始模糊,隻有腦中的那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們隻有到那座城裏才可以活的下去。”眼看著城門就在眼前,可是冷月就那麽搖搖晃晃的總是走不到。
雨越下越大,淋在冷月的身上,而冷月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漸漸的眼皮也是沉重的像是壓著一個擔子似地。終於,他邁進了城門,身子搖搖欲墜,終事堅持不住,最後倒在了地上。在他眼皮閉上的那一刻,麵前出現了一雙綠色的小靴子,上麵帶著幾個細碎的鈴鐺,‘叮叮當當’的搖晃在他的耳邊。冷月想努力的抬頭看這個人,可是最後還是昏了過去。
冷月幽幽醒來,自己躺在一間清雅別致的小屋中。小屋陳設簡單,沒有太多的華麗,但是卻看著讓人很舒心。一張八仙桌,在桌上放著茶壺、茶碗。桌旁還有四張凳子,擺得整整齊齊。屋中的窗子開著,外邊的柳枝隨著清風搖擺著。在冷月躺著得床頭邊上擺放著一個小香爐,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縷縷青煙飄蕩在整個屋子了。
冷月坐起了身子,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左右的晃了晃肩膀,感覺舒服多了。可是嘴裏幹燥,口渴的緊。這時看到了那張八仙桌上的茶壺。於是起身下地,走到了桌邊倒了口水。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還帶著一陣清脆的鈴聲。冷月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個帶著鈴鐺的靴子。想是那人救了自己。
門開了,走進了一位女子,冷月回頭本想說聲謝謝的,可是突然看到了那女子的麵容,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變了:“哎呀,怎麽會是你這個悍女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冷月他們在‘迷茫林’中遇到的那可看到自己洗澡的女子。那女子一聽到冷月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大聲道:“給自己的嘴巴積點德吧,我可是就你的人啊。不說聲謝謝嗎?”
冷月一聽也知道自己有些冒犯:“哦,那謝謝了啊。”可是想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幾人也曾經在‘迷茫林’中冒死救過她的,嘴上立馬還擊道:“什麽啊,還不是我們救你在先啊,你這是在還情,這是理所當然的。”冷月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從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可是那女子一聽冷月這麽一說更是生氣:“你們那叫什麽救人啊?自己都快死了,更氣人的是最後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樹上,你還好意思說救人?你們這次要不是遇上了我,你們幾人除了你在外,恐怕其他兩人都要死在城門口。”
冷月一聽,心裏立馬想起了一飛和烏鴉兩人,趕忙問道:“那他們現在這麽樣啊?他們現在在那啊?”
“我憑什麽告訴你呢?”那女子看著冷月那著急的樣子,很是得意。可是冷月現在心裏滿是一飛和烏鴉的生死,聽得那女子的話語,雙眼瞪得血紅,死死的盯著她說道:“你快告訴我,他們現在在那?”
那女子被冷月的眼神盯的渾身感覺滿是恐懼,下意識的說道:“他們在你的隔壁休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冷月聽了以後心裏頓時安定了下來,跑了出去向著旁邊的房子衝了過去,那女子呆立在原地,許久還未從那眼神中清醒過來。待到清醒的時候,冷月已經不在了,女子恨恨的跺跺腳嘴裏低聲的罵道:“死人,人家救了他,他還不感謝,卻這樣對我。從來沒有人拿那樣的眼神看我,看我怎麽整死他,然後露出了帶著三分奸詐七分可愛的笑臉。
冷月從一飛和烏鴉的房間裏湊了出來,看到他們現在都還在昏睡,心頓時安定了下來,甚至嘴上都帶著些許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看到那個救自己的女子還在自己的房間,一時回想起剛才自己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些過分,連忙陪著笑臉走了上去:“嗬嗬,對不起啊,剛才我衝動了點啊,不好意思啊。”那女子斜眼看了看他,然後大方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和了口茶水說道:“我才沒你那麽小氣呢,連這點還記得。哎你叫什麽啊?”說完後。笑著看向冷月,冷月一愣,正準備答話時那女子繼續說:“哦,我想起來了,你叫‘一點點’對吧,哈哈哈”。冷月頓時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臉漲的通紅,自己掩飾著那天的不好意思,做了下來說:“才不是呢,我叫冷月。”然後大口的喝了一口茶。
那女子看著冷月的樣子心裏真是舒服啊。看他像個大男孩一般,傻裏傻氣的。冷月喝著茶,怕她再次提起那天的事情,轉移話題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女子一聽,洋洋得意的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李宛兒,聽到了嗎?”冷月嘴裏喃喃的念叨著‘李宛兒’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臉上頓時很是深沉了下來,想到‘月宵宮’中一人,自己這麵就已經快要全部重傷,就可知自己這方現在有多麽的脆弱,而對手卻又有多麽的強大。
冷月看了看她,自己現在的心情那麽的低沉,真不想和她較真兒,便說:“你這裏有練武的地方嗎?我好幾天沒有練武了,想溫習一下。”
“呦,看不出來啊,你還有著份學習的精神啊。”李宛兒看到冷月沒有答自己的話,心裏悶悶的,隻好說道:“那屋外有片竹林,你可以到那裏先練練。”說完轉身就走了。冷月活動了下身子,然後拿著衣服和自己的長劍,向著外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