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饑不擇食
兩個吃過晚餐，白墨北陪著季清淺看了一會綜藝節目，還沒吃晚餐他的手機就關機了，不想被人打擾。
白墨北不知道殷婉找他找不到，怒火衝天。
她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手機不開，連應酬也不去，眼前沈家當務之急的事也不管。
剛才殷婉打電話給三七尋問事情的進度時，三七的回答是出了問題絲毫沒有進展，殷婉就知道是白墨北沒有及時跟進，遇到問題沒有給三七指示的原因。
他故意怠慢。
季清淺的腿不太利索，所以沒到十點就睡覺了。
白墨北開了手機接到了殷婉的短信，他直接無視掉。
第二天，季清淺沒有去上班，白墨北早早地起來做好早餐，陪著季清淺吃完，他剛出門，儲藍天就到了。
“白少說付我工資我才來的！”儲藍天推著一個輪椅進來。
“這哪來的？”
“白少怕你要去看伯母不方便，讓段裴給你準備的，你要去哪裏，我推你！”
結果，兩個人剛打開門，便看到殷婉出現在門口。
自從季清淺與白墨北正式確定關係以來，沒有與殷婉正麵接觸過，季清淺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無端向殷婉挑釁，何況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殷婉的對手。
與殷婉發生衝突，受累的人隻會是白墨北，她不會使他為難的。
儲藍天看了一眼季清淺，扶著輪椅。
“白夫人！”季清淺率先開口。
殷婉一個人來的，白墨北剛走沒多久，季清淺想她應該是來找自己的。
殷婉站在門口看到季清淺的右腿腫得老高。
“我以為，你會叫我婉姨！”
“清清知道，辜負了夫人的信任！”季清淺很誠實地認了。
她當日口口聲聲答應過殷婉與白墨北不會有任何的瓜葛。
殷婉挑了挑眉。
“不請我進去坐坐？”
“當然可以，夫人進來坐！”
儲藍天看著殷婉，雖然表麵溫和，但實則氣勢不小，來者不善的樣子。
她聽到季清淺的話便將她的輪椅推回屋子裏，關上門。
殷婉進門後在沙發上坐下來，與季清淺是麵對麵坐著。
儲藍天替她倒了一杯茶。
“我兒子這麽久隻有中秋回過一次家，但是吃完飯就走了！”殷婉看著季清淺。
言外之意，你霸著我兒子夠的，連我這個媽他都沒這麽在意過。
“白少挺忙的，而我也總是給他添麻煩！”
“既然知道，那怎麽還可以這麽理直氣壯？”殷婉的聲音突然就硬了起來，聲調也提高了。
儲藍天站在一邊聽著，皺了皺眉頭。
她悄悄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白夫人，怎麽能這麽說，這件事又不是清清一個人的事！”
“藍藍，坐下，別多嘴！”季清淺神色很平靜，她知道白墨北是殷婉的一切，她早晚要麵對這樣的情景，這已經比她預想中要來得晚了。
“夫人說得是，清淺不是理直氣壯，隻不過是隨著自己的心而已，假若墨北不再需要我，我會馬上離開！”季清淺說這話時，內心一痛。
眼淚頓時盈滿了眼眶。
她想起昨晚他對她的要求，似乎他是預見了什麽一般，所以先找她要一個保證。
“巧言令色，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我不想說得太難聽，離開他你們不會有好結果！”殷婉看季清淺氣定神閑的樣子，語氣頓了頓。
“我與他說過，隻要找到沈家的女兒，我會馬上離開，夫人大可放心！”季清淺扶著輪椅的手有些泛白。
“哼，知不知道因為你，給白氏帶來多少麻煩，安城的事不就是你惹出來的，如今他在白氏已經舉步維艱，你真愛他就別給他添亂了，白家的家業不能丟！”殷婉站了起來。
季清淺臉色微微變了白，有些蒼白，但她盡量地保持著震定。
“夫人，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季清淺轉動了輪椅往陽台去了。
“季清淺，你得為你媽媽想想，別逼我用非常手段，撇開這件事我還是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的，我不想和你翻臉，你好自為之吧，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殷婉看著季清淺的背影，扔下一句話離開。
殷婉沒指望一次就能說服季清淺，她的性格與自己的兒子如出一轍，都是油鹽不進的人，軟硬不吃。
“白夫人，你是怎麽回事，怎麽能說這樣的話，難道你還想學徐寧一樣殺人放火不成？”儲藍天再也沒有辦法沉默，衝著殷婉吼了一句，然後重重地甩上門。
季清淺被殷婉的話震得內心陣陣發堵。
她望著陽台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清清，這個殷婉是怎麽回事，這說的是人話嗎，她這樣的行為和徐寧那種人渣有什麽區別，虧外界還給她什麽鐵娘子的評價，黑寡婦還差不多！”儲藍天甩上門，走過去對著季清淺開口。
誰知走近才發現季清淺淚流滿麵的樣子。
“清清，你怎麽了，別哭啊，她就是那種豪門惡婆婆，白少愛你就行了這才是最重要的！”儲藍天拿過紙巾替季清淺擦了擦。
季清淺有些呆愣著，沒有接話。
季清淺認同殷婉的話，他的確是舉步維艱，白氏裏有多複雜，她多少聽段裴說過一些，加上儲藍天之前的調查，所以殷婉並沒有誇張。
“唉呀，我打電話叫白少回來！”儲藍天有些著急。
“不許打，這件事不許告訴他，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季清淺抹了抹眼淚，然後轉頭對著儲藍天說道。
儲藍天歎了口氣收起手機。
“藍藍，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做什麽，所以我盡量不想他為難！”季清淺很想幫幫白墨北，盡自己有限的力量，這也算是償還他之前那麽多的人情了，雖然有些事是還不清的。
“你別被殷婉的話影響了，白少自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理白氏這麽多年，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你擔心什麽，殷婉這樣說不過是希望你離開他！”儲藍天倒不以為意。
可季清淺卻知道白墨北過得有多麽不容易。
沒日沒夜地工作，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公事，她常常睡醒，他還在書房加班。
她曾幾次聽到他與田七打電話，打到了他那幾房叔叔，事情並不如儲藍天說的那麽輕鬆。
她覺得既然自己要離開，那麽，她應該在離開前為他做些什麽的。
“你讓我好好想想！”季清淺擺了擺手。
儲藍天推著她出了門。
殷婉到公寓找季清淺的事，白墨北知道後第一時間就給季清淺打電話。
這時，季清淺剛到醫院。
“我媽有沒有為難你？”白墨北知道許是自己昨晚無視了殷婉的電話和短信，所以她找上門來。
“沒有呀，婉姨不過是來找我聊天！”季清淺撒謊了，她不想白墨北和殷婉有什麽誤會。
單親家庭裏的母子，感情總是與別的家庭不同。
“我媽肯定來找你麻煩了，你別給她掩飾！”白墨北同樣也很了解自己的母親。
何況，她挑了自己前腳出門的時間，說明她是故意的。
“伯母對我和你在一起，表示有些不開心，不過，她似乎是對你中秋節早早離開家不太滿意，其他的真的沒有說什麽！”季清淺故作輕鬆。
白墨北此時會開到一半，他看到三七傳來的消息後，馬上就出來打電話。
“真的沒事嗎？”白墨北聽不出異樣。
“沒事，你快去忙，我剛到醫院，我要替媽媽擦身了，不說了，掛了！”季清淺生怕白墨北聽出什麽，急急地掛了電話。
白墨北聽著嘟嘟的電話聲，自然對季清淺的話不會全信，後來他又給三七打了電話，讓他死守著沈家的事不許說。
否則，嚴懲，白家的家法可是很恐怖的，不死也脫一層皮，所以三七連連點頭。
儲藍天在一邊，有些不高興。
“你幹嘛不說實話，你這樣做殷婉也不會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她的感激，我隻不過不想墨北不開心！”季清淺隻希望他們母子的感情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足矣。
“你啊，該較真時裝傻，該裝傻時較真，殷婉不是省油的燈這隻是開始，清清，你如果不一開始就強勢起來她未來一定會吃定你！”
“別說了，藍藍，我有我的打算！”
季清淺專注地替沈蓉擦身，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儲藍天有些不服氣，掏出手機更給將剛才那段錄音發給了白墨北。
她就是害怕季清淺太傻會被殷婉欺負，誰知好心辦壞事。
季清淺替沈蓉收拾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儲藍天說好久沒有逛街了，幹脆推著季清淺到處去逛逛，兩個人從醫院出來便直奔茂業而去，儲家人都去旅遊了儲藍天一個人在家，要靠血拚來緩解她的鬱悶。
“對了，上次白少不是很喜歡你給他買的衣服，這次你就幹脆多給他買幾件，他穿上你買的時候，時刻都想著你！”
“你怎麽不替段裴買？”季清淺嗆了她一句。
“哼，我才不給他買，昨晚他打電話過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冷漠，沒說幾句就掛掉，真是讓人討厭！”
“你呀淑女一點，段裴不喜歡粗魯的女生吧我猜！”
“不要，愛我就得包容我的一切，我才不要遷就別人！”儲藍天猛地搖頭。
季清淺無奈地搖頭，儲藍天也是沒有戀愛經驗的女生，所以對於愛情的了解，就是她自己想象的樣子。
兩個人上了電梯直奔男裝部而去。
儲藍天的話使得季清淺也有些心動，他之前的確說過他的穿著就讓她來打理，當時她並不想搭理，但現在不同了，她也想象著白墨北穿著自己親自挑選的衣服的樣子。
季心潔自從與季遠達成共識後，便不受徐寧的管束，晚上泡吧到半夜，一覺睡到中午然後下午就和朋友出來逛街。
最近，梁明遠對她的態度好了不少，季心潔挺開心的。
隻是，仍然不如以前那麽好，不過以她的手段這些都隻是時間問題。
“小姐，這三款都替我拿一下，順便能拿幾款領帶給我看看嗎？”季清淺挑了三款襯衣後，又瞄到了一邊的領帶。
印象中白墨北的領帶都是比較深的色彩，可是她想象中，他對別的顏色應該也能駕馭到，或者更適應他，所以她想給他挑兩款不一樣的顏色給他嚐試。
“咦，這兩款領帶不錯，拿過來給我看看！”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這領帶是那位小姐看中的！”導購看向季清淺的方向。
季清淺一抬頭，沒想到會遇到季心潔，真是冤家路窄。
季心潔也看到了季清淺，她冷笑了一下，想伸手拿過那兩條領帶，誰知一隻手伸過去，重重地將她的手打掉。
“你聾了麽，沒聽說別人已經看上了？”儲藍天將那兩款領帶搶過來。
“你！”
“藍藍，別髒了你的手！”季清淺也一點不客氣地開口。
季心潔和朋友一起，攔住了儲藍天。
“我是這裏的VIP客戶，馬上幫我把這兩款領帶包起來！”季心潔指著導購員厲聲開口。
但是儲藍天卻將那領帶拿在手裏，走到了季清淺的身邊。
“季心潔，這麽久不見，你腦子還是沒長好，VIP了不起啊，你以為就你有幾個破錢啊！”
季心潔衝到季清淺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季清淺，你陷害我還不夠嗎，如今你還要和我搶兩條領帶，你別太過分！”
“嗬嗬，看看，這就是季家大小姐，之前新聞上不是報導了那什麽，那香豔的視頻大家記得嗎？”季清淺對著導購員開口。
果然，她一提大家都對那一段時間的新聞不陌生，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季心潔。
“唉喲，還號稱零差評名門千金，我還記得那視頻裏那老男人，好惡心的樣子，唉呀，太饑不擇食了！”儲藍天在一邊幫腔著。
一下子好幾個導購都對著季心潔竊竊私語。
“你，你們給我記住！”季心潔沒臉再呆下去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