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拭目以待

  “清清啊,我是姐姐,媽媽受傷住院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就算她出殯我也不會去!”季清淺一聽季心潔那命令式的口吻,她就沒耐性。


  “你!”


  “沒事掛了!”她已經得到了消息,徐寧與季遠打架,她真是遺憾錯過了這麽精彩的場麵。


  “季清淺,怎麽你也是季家的養女,你不來就是沒良心,虧得季家把你養得這麽大!”


  “所以,得替你坐牢,就算你們把我媽弄死我也不該反抗,所以,你們就是上帝,我得隨叫隨到,季心潔我沒把你搞得身敗名裂,你是不是渾身不舒坦,我看你是忘記了上一次的教訓!”季清淺想沉得氣都憋不住。


  這些人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這麽理所當然。


  真是有病。


  “都是一家人,你至於這嗎,清清,你就過來地趟嘛,媽媽想見見你!”季心潔最後語氣軟了不少。


  徐寧一直坐在旁邊,季清淺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臉都綠了。


  “她什麽意思,她咒我死?”看季心潔掛掉電話,徐寧一臉不高興。


  “媽,你不是好好的嗎,為了爸,你就忍忍吧,爸爸還是忌憚她三分的,她如今可是跟著白墨北的!”季心潔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季清淺掛了電話,好一會才決定去醫院。


  徐寧的好日子過得也夠久了,最近忙著幫白墨北所以都沒功夫收拾她了,如今看來媽媽快醒了,得送她一份大禮,把這妖婦給送進去關上十年八年。


  季清淺進病房時,徐寧正在和季遠電話吵架,那聲音大得差點把醫院的樓頂給掀了,季清淺站在一邊捂了捂耳朵,皺著眉頭。


  “清清你來了呀,媽媽好慘,你爸他居然對我動手!”徐寧一臉可憐的樣子。


  季清淺勾了勾嘴角,冷笑了一下。


  “我看爸爸的臉也傷得不輕,他說是被瘋狗抓的!”


  “你!”徐寧氣得半死。


  季心潔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別作聲。


  “清清,父母要離婚,我們做女兒的總得勸勸不是,我得忙著照顧媽媽,你去季氏找爸談談吧,讓他別再鬧了收回和媽媽離婚這念頭。”


  “不作就不會死,你難道沒聽過,徐女士!”


  “季清淺,你什麽意思,我養你這麽大,教過你這麽目無尊長的嗎?”徐寧看季清淺是不會答應的,自己也不願意再拉下那個臉。


  “媽,你說什麽,這不是正在商量嗎?”季心潔倒是忍住了。


  季清淺看了一眼季心潔,看她裝得那樣子,她還真是佩服。


  “沒什麽好商量的,我來,是想看看她的下場而已!”她是真的不想來的,隻不過又看不得她有好日子過。


  “你,季清淺,你再說一次?”徐寧徹底怒了。


  “徐寧,我媽快要醒了,你就洗幹淨屁股等著坐牢吧!”她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果然,徐寧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臉漲紅,眼睛也睜大了不少。


  “你你你……”


  “對了,爸爸找的那女孩不錯,早知道他好這口,我早該把人引薦給他了!”說罷,大搖大擺地離開。


  “季清淺,是不是你搞的鬼?”季心潔想追出去。


  徐寧原本是坐著的,這會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媽,媽,你沒事吧,媽,醫生,醫生!”季心潔慌亂的尖叫傳出來。


  季清淺隻覺得悅耳無比,這要對於她坐牢時,相對於媽媽當時一個人被送到精神病院那種天不應地不靈的時候,可要優越多了。


  梁素一晚沒睡好,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把宋凝弄出來,還是借季清淺的手,這樣的話白家人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這兩天白墨北中午都過來陪殷婉吃飯,殷婉的心情好了不少。


  “兒子,我分析了一下這疊資料,選擇了一部分覺得有可能的,讓三七去調查的,要不要你看看其他的看能不能想起什麽來,當年你也見過沈清一麵的呀!”


  “好,我一會把資料帶回公寓,我看完了晚上告訴你哪些人,再讓三七分批去調查!”白墨北爽快地點點頭。


  “兒子,怎麽你對允兒的態度這麽差,你們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嗎?我記得當年你們可是很要好的,你們都很疼愛這個小妹妹?”殷婉在那天就發現了,隻是她沒有多問。


  但最近,段允兒言語間多次主動提到白墨北的冷淡態度,所以她覺得可以過問一下,順便做點什麽。


  “沒有啊,沒發生什麽,隻不過這麽多年沒見,比較生疏!”白墨北低下頭繼續吃飯。


  “那你還不好點態度對待人家,好歹這麽多年來,段家沒少幫我們,你可要記在心裏,就算允兒嬌縱了些你也應該多忍讓包容嘛!”


  “媽,我知道了!”白墨北點點頭,當年段允兒做了那樣的事,段家也就這件事把段允兒趕走,一去就是十幾年,雖然段裴和段南什麽都不說,但是他也知道,段家長輩應該是挺想念段允兒的。


  “允兒是個有心的丫頭,每天都來看我,我真希望有一個這樣的女兒,可惜啊,你爸死得早,如何我就盼你早點找到沈清,這樣的話,我就相當於多個女兒了!”


  “媽,這不是已經有了很大進展了嗎,隻要你把身體養好!”


  “你別安慰我,我已經知道了,有一大批人從中作梗,這事可沒這麽容易辦,你也別太自負了!”殷婉倒是消息靈通。


  “媽,我不告訴你,是不相讓你擔心,您身體剛好一些!”


  “行了行了,就你理由多,你什麽時候搬回家住,不行的話搬回酒店也行,一天不行動,我就一天高興不起來,你看著辦吧,我的命也沒幾天了,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殷婉對白墨北處理季清淺的事仍然耿耿於懷。


  “媽,我吃飽了,您慢慢吃,我先走了!”白墨北沒回答,直接站起來走人。


  殷婉隻能生悶氣。


  白墨北走到門口,遇到了段允兒。


  “墨哥哥,吃完飯了嗎?”段允兒拎著一個保溫瓶。


  “嗯,吃完了!”


  “我帶了湯給白媽媽,你要不要喝點?”難得白墨北的語氣這麽好,讓段允兒心花怒放。


  “不了,麻煩你陪陪她,我回公司了!”


  “墨哥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白媽媽的,改天我把湯給你送到公司去!”段允兒見白墨北如今對自己的態度有所鬆動,心知一定是殷婉起了作用,她趕緊走進去。


  白墨北離開醫院看看還早,一個人開著車去了精神病院。


  季清淺還沒吃飯,正在替沈婉按摩,一邊的飯菜都涼了,她也沒覺得餓。


  “怎麽沒吃飯?”白墨北走進去。


  “你怎麽來了?”


  “我過來看看伯母,好久沒有來了,真是不應該!”白墨北看了一眼沈蓉,季清淺其實和她很像,特別是額頭和下巴。


  “媽,我男朋友來了,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了,你有沒有聽到他說話呀,他的聲音好聽,人長得也很帥,而且還會開了一間很大的公司!”


  白墨北聽得內心陣陣暖流湧出,他看著季清淺的背都濕了,即使是開著空調,可見她替沈蓉按摩了多久。


  她每天都來,但失望居多,一直默默承受著不該承受的。


  他無比心疼,所以殷婉讓他離開,他怎麽走得了?

  “伯母你好,我是淺淺的男朋友,您快點醒過來,我還沒有正式拜會你,我想娶淺淺為妻,等著您證婚!”這是白墨北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娶季清淺為妻,這是季清淺聽過的,最讓人暖心的話,同時也是本年度最具殺傷力的情話。


  她愣住了,原本動作的手停了下來。


  僅僅那麽一瞬間,她的眼睛裏便盈滿了眼淚,陣陣酸澀湧出來,好像潮水般。


  內心是悲喜交加的矛盾感。


  白墨北看到了微微顫抖季清淺的背影,他伸過手去,將她的身體扳過來。


  “你不高興嗎?我想娶你,我說真的!”


  “你要娶我就該高興?”季清淺吸了吸鼻子,眼淚已經悄然退去。


  她總是善於偽裝,習慣了咬咬牙堅強地繼續,即使如今呆在白墨北的身邊,她仍然沒有徹底要改掉自己的這個習慣,因為她害怕,當有一天她已經除掉棱角,無法再以此來保護自己,她是否還能安然地活下去。


  所以,不管何時,不要輕易地丟掉了自我。


  即使,是麵對心愛的男人,你也應該保有一些真我。


  如此,你才是獨一無二的。


  白墨北勾勾嘴角,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頭抵上她的額頭,兩個人緊緊地挨著,鼻尖靠在了一起。


  他聞到她身體自然的香味,索繞在他的鼻尖。


  “願意嫁嗎?”他再次問道。


  季清淺看了一眼旁邊的媽媽。


  “我媽同意再說!”她輕鬆地將他的問題給擋掉了,多麽冠冕的理由,她隻是沒辦法直接拒絕。


  “剛進來之前,我去找過醫生,讓他安排護士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著,以防你媽媽隨時醒來沒有人!”


  “嗯,謝謝你,白墨北,你總是這麽周到!”


  “我不喜歡謝謝,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白墨北牽起她的手。


  “但是……”


  “怎麽有個疤?”這才發現她的手背有個疤痕,應該是新傷,還很紅。


  季清淺抽回手,一臉無事。


  “沒什麽,隻是不小心湯到而已,都好了,一點都不痛真的!”她認真地向白墨北解釋。


  “真傻!”她最近下廚的次數並不多,粗粗算了算,估計是殷婉住院那兩天的事吧。


  他見她不說,也沒再問,但他卻默默記下了。


  下午,白墨北讓田七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一直陪著季清淺在醫院和沈蓉說話,一直到傍晚,兩個人才手牽手離開。


  季清淺一下午有些坐立不安,因為她本來想去找宋凝的,結果白墨北一直在所以她沒敢去。


  張麻子上午就去了梁家,剛開始梁明遠還瞧不上他,覺得他就是一個混吃混喝的老油條,結果,上了賭桌一試,卻對張麻子刮目相看。


  晚上八點,就是哈利與梁家對決的最終時間,季清淺和白墨北在外麵吃了個飯,才慢悠悠地過去觀戰。


  徐競文下午就接到消息,梁家人已經找到了代表來應戰,他當時還不太相信,聽說是一個老頭子,又醜又矮,如今看到張麻子徐競文到覺得,應該有點意思。


  哈利倒有些自負了,看到張麻子他就無聲地冷笑了一下,顯得異常不屑。


  觀戰的第一排還有兩個位,梁明遠是給白墨北與季清淺留的,當看到他們出現時,他暗暗鬆了一口氣,想必自己的老爹是有救了,白墨北肯來說明給他麵子。


  兩個人手牽手入場,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紛紛側目,張麻子多少有兩分功力,所以一下午的時間,他就通過老夥計打聽清楚了近些年林城的情況,也知道了季清淺如今的事,他隻是沒想到她坐過牢,但是卻又讓白墨北看上了。


  徐競文許久不見季清淺,看到她與白墨北這樣出現,內心異常不是滋味,隻是季清淺全程隻顧著和白墨北咬耳朵,根本就沒留意到他,這點更讓他無聲的落寞。


  但是,他活著就從來沒有放棄過得到季清淺的念頭,盡管很渺茫,但他總覺得這是他的動力。


  由於還差幾分鍾還未開始,所以後麵的人鬧哄哄的沒有停止。


  大家都在下注壓誰贏,幾乎人人買哈利贏。


  季清淺轉過頭去,才看到了徐競文,雖然她剛才沒留神,但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她站起來。


  “徐少,不如我們也來賭一局如何?”她主動與徐競文搭話。


  徐競文倒是有些微愣,不過他很快地反應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季清淺。


  “既然清清這麽盛情,那就來一局!”徐競文目光一直停在季清淺的身上。


  瞬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因為季清淺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前麵幾排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大家都很好奇,白墨北身邊的女人要幹嘛。


  “隻是,這賭注嘛,還真是有些為難,太小了會影響徐少你的身份,太大了嘛我又怕別人說我坑人!”季清淺是故意的。


  徐競文微笑著,目光溫潤地看著季清淺。


  白墨北雖然沒說話,不過,由始至終都牽著季清淺的手,兩個人目光還不時的交流,在旁邊看來分明就是眉來眼去的意思,這點也讓徐競文內心慍怒。


  不過,他外表還是一臉無害的樣子,這是徐大律師的一大招牌。


  “隨清清高興,什麽都可以!”徐競文這話可說重了。


  什麽都可以,季清淺要的就是這句話。


  “真的可以嗎?大家都聽到了,徐律師可別反悔!”季清淺聲音揚了起來,引得大家都屏息傾聽。


  “當然!”


  “好,不如拿梁氏來賭一賭如何?”


  “清清,你!”


  “怎麽徐律師不肯?”


  “當然,我既然說了,便是什麽都可以,馬上開始了,我們拭目以待吧!”


  季清淺從回位置上,白墨北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她回眸衝他甜甜一笑,兩人不需要言語,就知道對方是想什麽。


  徐競文內心的怒火無法平息,卻是越來越烈了,季清淺是來壞他事的,真沒想到她連梁氏的事都要插手,難道不記得了當初梁明遠的禽獸行為?


  或者這是白墨北的意思,他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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