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攘外必先安內
星球上的萊錫王朝軍隊全部被殲滅，幸存的賽羅人隻能選擇投降，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厲的懲罰。
淩原與噩暗乘坐運輸船，返回停在星球軌道上的戰列艦。
“我讓哈朗駐紮在星球上，他身受重傷，需要原地靜養。”噩暗坐在淩原對麵，兩人的身體與運輸船一起劇烈搖擺。
“他竟然沒有死，”淩原難受地捂住嘴巴，“別管他了，我快要被搖吐了。”
“運輸船正在穿越大氣層，稍有顛簸，”噩暗牢牢抓住安全帶，麵色蒼白地安慰淩原，“沒辦法，這些都是年久失修的老古董，被淘汰的殘次品。黑暗家族財政赤字嚴重，已經二十年沒有采購飛船了。”
“百廢俱興，”淩原悲傷地搖搖頭，“任重道遠。”
“這個平板送給你，”噩暗從隔座的背包中取出磨損嚴重的平板，“也是老古董了，我用了快十年，希望你不要太介意。這裏麵有很多關於星環之海的資料。”
“能用就好，”淩原接住噩暗拋來的平板，滿心歡喜地開機，“就用它來打發漫長的星際旅行時光吧。”
淩原待在戰列艦一間艙室內，換上黑色修身船員製服站在鏡子前，將白夾黑的頭發紮成一條馬尾。
“黑暗能量竟然還有染發功能？”淩原驚異地微笑道。
【很快，你就會變成一頭順滑的黑發，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我的身體會漸漸傾向於你？”
【再怎麽轉變也無法滿足我！低頭看看你貧瘠的胸部，我真懷念曾經那波濤洶湧的……】
優莎娜的聲音漸漸變得細微，最後變成淩原無法聽清楚的嘟囔抱怨。
“你可以考慮離開我，尋找新的軀體。”
【凡人的身體無法容納神靈的靈魂，你是我唯一的選擇，你以為我願意待著一個男人的體內嗎？】
“按照你的說法，我不是一名普通的凡人，”淩原坐在床上，打開平板，“你知曉我的過去，為何不將我丟失的記憶告訴我？”
【我才沒有耐心將你十七年來的破事複述給你聽，我短時間內消耗太多的能量，極大磨損靈魂的精神力，需要時間恢複。在我休息時，你不許做傻事。】
“我會乖乖待在船艙內，了解星環之海的知識，”淩原舒舒服服地躺下，專注瀏覽平板上的文字，“你就放心好啦。”
優莎娜沒有應答。
他的耳畔隻剩下艙壁微微振動的嗡嗡聲。
淩原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恨不得將平板呈現的內容全部刻在腦子中。
傳聞十萬年前，兩位神靈為了一場賭約，在宇宙的邊疆創造了星環之海，並捏造出兩個對立的種族：擅長魔法的精靈與善於能量的猿人。
魔法師與能量使用者的戰爭整整持續三萬年，最終精靈取得了勝利，一統星環之海，創建起輝煌的精靈王國，無畏地探索星係之外的世界。
落敗的猿人被驅趕到各個角落，漸漸融合進各地族群，銷聲匿跡。它們雖然淹沒在歲月的河流中，但將能量使用者的血脈保留到萬千生靈之中。
一萬年前，一場肆虐的瘟疫將精靈王國推向衰敗的深淵，曾經臣服於精靈的族群紛紛揭竿而起，建立起一個個嶄新的政權。
群雄爭霸，英才輩出，能量使用者再一次成為星環之海的主宰，昔日不可一世的魔法師隻能龜縮一角，委屈求生。
如今，星環之海被重整集團與自由聯合兩大陣營分割，戰火不休，民不聊生。
重整集團的主要成員為萊錫王朝、邪龍帝國、精靈王國與暴虐海盜團。
自由聯合的主要成員為人類聯盟、聖耀帝國、特蘭帝國與霍諾林。
淩原麵色凝重瀏覽著星環之海的勢力地圖。
而黑暗家族，不過是第二象限邊緣的一個渺小彎角，顯得如此的可笑。
“被萊錫王朝、邪龍帝國與聖耀帝國包圍，工業落後，無法自主生產武器，隻能靠戰場收繳和購買淘汰廢品。經濟以礦業出口為重心，由於全部貿易航道被聖耀帝國控製，隻能以低廉的價格賤賣給聖耀帝國……”
淩原苦惱地用手撐住下巴，他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接手一個不能再爛的爛攤子。
他的餘光停留在位於星環之海第一、四象限內環的人類聯盟，輕輕將詳細的資料點開。
他是人類的一員，卻因為優莎娜選擇留下協助黑暗家族。
但他不能忘記自己的同胞，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選擇回到自己的族人之中。
精靈王國對外界持續地探索成功發現了位於銀河係中的地球，精靈的遠征軍友好地將星際旅行的知識賦予被困在大地上的人類。
人類熟練掌控星際旅行後，選擇放棄被嚴重核汙染的地球，跨越漫漫星辰，來到星環之海尋覓曾經的救助者。
然而此時的精靈王國早已江河日下，無力協助千裏迢迢而來的異鄉人。人類隻能選擇在星環之海定居，在英明領袖的率領下，一代代人前赴後繼，用戰爭與鮮血拚搏出一片新天地。
經過整整一天的航行，戰列艦終於脫離蟲洞隧道，抵達墨綠色的邪影星。
噩暗帶淩原前往邪影星的路上，淩原忍不住指著舷窗外的黑色錘形狀戰列艦，開口詢問：“整個邪影星就一艘戰艦嗎？”
“我的麾下隻有這艘戰艦，”噩暗慚愧地交錯雙手，“它已經遠遠超過服役年限。”
“我們的首都就隻有一艘戰艦保護！？”淩原難以置信地喊出聲。
“不不不。首領失蹤後，黑暗家族分裂成三個派別，首領舊部基本歸屬於我，還有占據星球背麵的黑狼人，與盤踞在此星係最邊緣行星的魔王侯。”
“哦？”
“黑狼人有三艘輕型護衛艦與一艘中型戰列艦，停歇在星球背麵軌道。魔王侯有一隻三十多艘戰艦的艦隊，保護著他們的母星。他們都不太聽從我的命令。”噩暗悻悻地加上最多一句話。
“我明白了，內修外攘，安內是第一步，”淩原雙手抱胸，嚴肅地說道，“黑暗家族必須隻聽命於一個首領，另有他心者不可留。當黑暗家族都歸順於我時，暗之帝國才能名正言順地建立。”
“我等候會將你帶回前任首領的府邸，而我會向貴族會匯報戰況。”噩暗注視著淩原，眼中滿是欣慰與喜悅。
“不打算帶我直接會見貴族們嗎？”
“要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畢竟讓一個被暗黑神附身的人類接管黑暗家族是一件很難讓人信服的事情。”
“的確……”淩原點點頭，盯著前方被剝開的雲層，不禁拉起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我會給他們接受事實的時間，希冀他們會明智地做出正確的抉擇。”